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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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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酒吧門口的方向緩緩走去了,我躲在車後,探過頭來深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他漸走漸遠了,我們之間在一絲絲地斷裂。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血肉撕扯般的真實的感情,即便彼此間發生了那麼多不快,我還是對他有感情,還是那句話,有接觸就會有感情。 所有的理性在一瞬間垮了。我打了他的手機。 當他看見我單薄的身影瑟縮著在他的車後面的一瞬,又恢復了原來的傲慢和對我的輕蔑。 回來的路上,「我在玩這個社會。」他一邊開著車一邊洋洋自得地扭過頭來對我說。 「也包括我嗎?」出於一種本能,我下意識地問。他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未說。即便一個人再習慣偽裝,他內心的東西也時不時地漏出來,溢出來。當走近一個人的時候,總能從他無意中洩露出的資訊裡感覺出這個人的人品的。 最可悲的是,我並沒有通過從他身上無意中凋下來的那些碎片及時地判斷出這個人,而聯想到自己跟他的交往會遭遇些什麼,得到些什麼,從而及時地刹住跟他的交往。事後想起來,我是個太過愚鈍的人,後悔得巴不得將自己掐死,一切咎由自取。跟這個人的認識,是我的一場災難,是我生命裡最噁心的記憶,如果能將這段經歷,跟這個人的認識,從我的生命裡裁下去該多好啊,像用橡皮擦掉一段鉛筆字跡。然而有些東西就像年輪進了樹理,怎麼能完全地擇除?女人的一生,必須步步小心啊。 「我啊,原本是個帥才。」他又道。 我忽然對跟前的這個人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悲憫,完全活在自以為是裡,思維跟整個社會,跟別人的思想完全脫節。但我還是根據這不多的交往,對他總結著:他的脾氣時好時壞,必須滿足他的自高自大的感覺,他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要插言。 「只給你打電話,花了我多少手機費啊。」他又在那裡說,。一手開車,一手擺弄了下自己的手機。我心中苦笑,手機都是雙向收費的,花他多少手機費的同時,也就花了我多少。他在算計這個錢嗎?他一直在氣惱,在梗梗於懷,為我的來他家,使他費了那麼多的口舌。或者,在他的感覺裡,他一個電話,我就該招之即來? 「走了那麼多地方,過了這麼多年,就沒有一個女人真正應心。」他嘟嘟囔囔。 我瞅一眼他明顯衰老的側影,心裡說不出的一種什麼滋味,是女人們不好呢還是你自己太怪癖呢,大概沒有哪個女人能跟他處得來,他整個人已經不正常,是個怪物了,是手中的權力作的孽嗎? 我久久地沉默著,淚水緩緩地流出來,我何至於就陷入這麼輕賤的地位?「請停車,我下去!」我果決地喊,手去拉車門。 見狀他趕緊停了車拿過自己的手絹遞給我,連哄帶糊弄道:「我向你道歉!我向你道歉,還不行麼?我最怕女人哭了,好了,好了,把眼淚擦乾淨。」 我重新在座位上坐好,努力按壓,儘量拂去心中種種不好的感覺,從本質上,我是想和他好好相處的。 「剛才你看見了,那麼多女演員對我討好逢迎,而我帶回家的,卻只有你一個,不是嗎?」他恢復了原來的傲慢,但以一種真誠的語氣說。 這句話將我真正安撫了下來,是啊,雖然他說三道四,可他想和其有近距離關係的,卻只有我一個。我也從這個角度上安慰自己。 此時的四野,已是暮色漸臨。 他開著車將我帶到了他在市郊的那棟小別墅前。 他將車停穩,牽著我的手進了屋門,站在客廳裡將手放在我的肩上,溫柔無比地對我說:「自己先洗好澡等著我。我出去辦點事後馬上回來。」說罷還心照不宣地對我擠了擠眼睛,很頑皮的樣子。 「哦,對啦,我有點急事要辦。我最近,手頭上有些緊」他又說,表情有些羞澀地。 我多麼高興啊,他給了我討好他的機會。我甚至又有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把我當貼己的人,自己的人了,否則,不會把這種私事告訴給我。我把兜裡的錢翻了個底朝天,除了回去的車票錢,其餘的統統給了他。我想表達:我們相處得雖並不愉快,可我的為人好,我是可以為朋友肝膽相照的人,我對他很真心。 「可不能讓我的小白兔被別的大灰狼給叼去。」他出去後已將屋門關上了,又將門推開了一條縫,探進頭來,笑著對我開了個玩笑,隨後將我反鎖在了別墅裡,自己開著車一溜煙似的跑遠了。 將要來臨的,是個怎樣柔情似水的夜晚?因為他剛才的表現,我在窗子裡看著他車的背影甜蜜地想。一對男女,一旦有了肌膚之親,心理上他就是自己的親人了吧? 於是有了那個噩夢般的初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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