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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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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們是大學的同班同學,他和我的合作您還不放心嗎?」 陳邦華沉默了一下,終於輕輕地點頭說,「我先試試吧!」 王曉野大松了一口氣。臨走前,他「不經意」地告訴陳邦華,「我剛剛在新加坡給湘北天樂儀錶的B股做完路演,這只B股很搶手,認購額已經超了十幾倍,如果有朋友感興趣,您可以讓他跟我聯絡。」陳市長的眼光一閃,但沒回應,客氣地把王曉野送到電梯口。 送人迎客的規格是中國文化中微妙而清晰的信號。 2.那天晚上,有人敲陳邦華的房間的門。他開門一看,原來是一位金髮碧眼而且中文流利的俄羅斯姑娘:洋娃娃一樣漂亮的眼睛,整整齊齊的金色披肩髮,腿長腰細,身上有肥有瘦,恰到好處,身高則足有一米七五,一個標準的模特兒。市長頓時驚為天人,心想:這女人實在太合我的胃口了!不知我是否有福享受這樣的洋妞?難道王曉野除了做股票經紀,搞這方面的經紀也是天才? 其實這是滬江證券的辦公室副主任宋莉紅的天才所在,王曉野只給了她一個電話,一切便都由她去精心安排了,時間、地點、口味都分毫不差。王曉野其實早在幾個月前就給了宋莉紅這個任務,而這正是她報答王曉野的機會。她已在此之前通過多方管道摸清了陳邦華對女人的口味,知道他儘管自己不到一米六,卻特別偏愛一米七以上的高個兒模特兒類型,對金髮女郎尤其情有獨鍾,據說可以為國增光。 面對天仙般的女人,市長必須保持應有的尊嚴和威儀,所以他驚訝地問道,「請問小姐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沒有啊,我是來為您服務的,有什麼要求請儘管吩咐。」 「可是我並沒有請你來呀,你到底是……?」他雖然嘴上說著,但已經開門把小姐讓進了屋,並關上了門。 「有人請我上您這兒服務,我一定儘量讓您滿意!」小姐笑容可掬。 「小姐這麼漂亮,一定前途無量啊!你為什麼不找一份更好的職業呢?」陳邦華本想與小姐調侃一番,卻不知怎麼冒出這麼一句。這句話顯然惹惱了小姐,她頓時笑容全無。 「先生!我正在名牌大學攻讀中國美術史,兼職做市場行銷和政府公關,是很好的正當職業!」小姐說已面帶怒色。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知小姐是做公關的,所以……」陳邦華有點語無倫次,不知如何應付,氣氛極為尷尬。他此刻已經明白了小姐的意圖,也猜到了王曉野,只是有些不放心。但剛過這一關,他又想起了「南京路上好八連」,自己住的波特曼酒店正好坐落在南京路上。他想試試自己拒腐蝕的毅力,可惜他他立刻發現自己欲拒無力,腦海裡南京路上的霓虹燈很快被拉斯維加斯的夜景取代。陳邦華的思緒還沒斷,生理上卻已經開始發酵,尤其是關鍵部位出現了微妙的化學反應,而且反應在加劇。這和他的高度有關,因為他的眼睛平視的目光正好落在女人光滑的乳溝上。雖說人是萬物的靈長,但人不過獸類的一種,《黃帝內經》就把人歸類為倮蟲,就是一種裸體的蟲而已,而貓、狗之類就是毛蟲。 「這女子實在誘人,還是個留學生,眼神和身材酷似剛在世界模特大賽中得大獎的一位名模。她此番離去,將一去不復返啊!下次還不知等到猴年馬月呢!」陳市長的腦子一邊飛轉,一邊不停地從上到下打量這個女人。他的眼神終於凝固在她胸前的敏感部位。 可他又遲疑了!萬一……他想,可他身體內部開始熱血湧動,心潮澎湃,只是身體還暫時沒有行動。他又開始琢磨牌坊上的詞句。看著女人微微蠕動的鮮紅嘴唇,他想用那首「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的詩詞來鼓勵自己,但只覺得眼前亂雲飛渡,難以從容!小姐見他還扭扭捏捏,也不想跟他多耗時間,反正她應得的錢一分也少不了,於是乾脆笑容燦爛地說,「您若嫌小女子不合口味,那我就先走了!」說完準備轉身離開。 陳邦華一聽急了,心想你真走了我怎麼辦?就在小姐轉身的一刹那,陳市長突然說,「我看你做公關工作挺好,那咱們就一起來攻關吧!」說完他一把將這女人攔腰摟住,如同武大郎抱住了潘金蓮,胖乎乎的臉正好貼上了女人聳立的雙峰之間,在溫軟的乳溝上呼呼喘氣。他想,「你克林頓當總統都不怕這活兒,我怕什麼?」女人摸了摸伏在自己胸前的碩大頭顱,會意地笑了。陳邦華一邊緊張地喘息,一邊默誦一句詞為自己定下乾坤:「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是夜,陳市長「金猴奮舉千鈞棒」,用取長補短的戰術,盡情降伏了這位異域的妖女,「全無敵!」。第二天早晨醒來,女孩已經不在了,但桌上遺下一隻金光閃閃的勞力士手錶。「這女孩真是,怎麼把表忘在這裡了?」陳邦華心裡納悶,可一看那碩大的錶盤和寬闊的錶鏈,分明是一隻男裝表,旁邊還有一隻精緻的表盒。 陳邦華馬上明白過來了:王曉野?! 3.看著陳邦華一步步走向自己設計的舞臺,王曉野感覺上海之行的任務已經完成,可惜此刻無人分享他的快樂。他立刻想起了沈青青。前天自己在還在新加坡和她徜徉在另一個世界裡,卻突然被陳邦華的電話調到了上海,給另一台戲留下了懸念。舞臺一變,就恍若隔世!也許自己和她太熟,反而難以進一步發展。 他想起了一個笑話:計劃生育人員宣傳近親不可結婚,問老農是否明白。老農答曰:明白了!親戚嘛,呵呵!因為太熟,不好下手!王曉野想:這是否與老農的問題相近呢?按原計劃,這『近親』應該已回到上海。他撥了沈青青的手機號,果然她已經回到上海。 「青青,你回來得正是時候!渤大機械項目已經取得了重大進展,我想今晚約你出來聊聊。」他語帶興奮。 「可是……我才剛剛回來,還有一大堆事呢。」新加坡的那個不眠之夜依舊令她耿耿於懷,但畢竟一切都在若即若離的朦朧狀態,不好點破,所以她想儘量躲著這個男人,以免陷得更深。 「難道渤大機械的事不重要嗎?青青,你知道渤大機械的進展多不容易!在我山窮水盡的時刻,是你給我指了一條柳暗花明的路,並不斷給我鼓勵,介紹關係。現在我向成功邁進了一步,感覺最需要分享這喜悅的人應該是你,也只能是你!」 沈青青聽了這番話心裡一熱,看來這個男人還不算薄情寡意。可是她一想到新加坡的燭光晚餐和紅燈區之行,又感覺尷尬,就怯生生地說,「可是,我其實有點害怕見到你!」 「難道我是階級敵人嗎?」王曉野笑著問。 「不,你比階級敵人還壞!你既攪亂了股市,又攪亂了人心!你讓我感到天下烏鴉一般黑。能搞定陳邦華,一定又使了什麼壞招吧?」 「哪有那麼嚴重?不過有點中國特色而已!」王曉野說。 「你見到他一定跟見到情人一樣吧?瞧你走得那麼急!」 「我本來也不想這麼急著走。可你知道渤大機械的最大障礙就是陳邦華,你不是鼓勵我繼續勾引嗎?如果我不來上海,陳邦華就不會這麼快咬鉤啊?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一聽這話沈青青就軟了下來,轉而關切地問,「跟陳邦華的會談真的有進展嗎?他可是老奸巨猾啊!」 「的確有進展,所以我才急於向你彙報嘛!說不定你又會給我新的啟示。你看今晚九點在花園飯店頂層的酒吧怎麼樣?」王曉野已經不由她分說。 沈青青沉默了一下,沒吭聲。王曉野便追問了一句,「你真的不願見我了?還在生氣嗎?」其實她越生氣王曉野反而越有信心了。 「誰生氣了?我在想是否能儘快把出差期間沒處理的事處理完。還有……好吧!晚上見面再說吧!」沈青青其實一直心跳如雷,手上直冒汗。人在海外時,距離給了她一種安全感。現在離家和父母這麼近,她就緊張得多。其實,她老公正好去了深圳給一家公司做技改項目,三天后才返滬。看來讓沈青青變成壞女人實在是天意! 她又續上了那個不眠之夜的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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