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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他松了一口氣,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樣子和三年前沒有什麼區別,卻不再像過去那樣讓我六神無主。

  「做個遊戲吧,你說出三個成語,要不假思索地說。」我害怕出現冷場,便找話說。

  「義無反顧,至死不渝,畏首畏尾。」他不知道我想做什麼,怔了一下,老實地回答。

  我哈哈笑:「在第一個成語前加上六個字『新婚之夜我們』,第二個成語前加上一個字『她』,第三個成語前加上一個字『我』,你將這些字念出來,便是你的感情預言。」

  「新婚之夜我們義無反顧,她至死不渝,我畏首畏尾。」他念,臉色一沉。

  氣氛一下子難堪起來,我本想活躍氣氛,他卻可能以為我在諷刺他。我忙解釋:「這只是個玩笑,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三個成語嗎?財源滾滾,一針見血,水性楊花。」

  他並不笑,久久地沉默:「對不起,我負了你。」

  七年了,終於讓我等到了三個字,卻是對不起。我苦笑,搖頭說:「說這個做什麼,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回頭已是百年身,現在一切都變了。」

  「女人比我想像中的要堅強,沒有我想像中長情。」他也笑。

  長情?我冷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不能給女人天長地久,卻希望女人對他的感情地久天長。

  正準備回他句什麼,我的手機響了,同事在電話裡催我,讓我快到書市上來,發現有本書的封面與我以前做過的插頁設計雷同。

  「有事?」

  「是的。不像上大學那個時候,課想聽就聽,不想聽就逃。現在,工作是我的衣食父母。」我起身。

  他將熊放在我懷裡:「送你吧,你轉送你朋友,我可以再訂一個!」

  「謝謝你。」我將下巴放在泰迪軟軟的毛上,感覺溫馨。

  「手機號碼是多少?什麼時候我們再聊聊?」

  「我記得你的手機,我會給你打電話。」我說。

  一切真是變了。如果是三年前,我會將手機號告訴他並監督他背熟,而且會不厭其煩地叮嚀他:「一定要給我電話呃。」

  我一路亂想,抱著熊來到書市。

  同事桃子看到我仿佛看到救星:「喬米,你看看這本書,是不是和你的設計雷同?」

  我只看了一眼,便冷笑:「不是雷同,而是一模一樣。」

  這幅畫是我為一本圖書做的插頁,沒有想到有人「慧眼識珠」,將插頁安置了書名,搖身一變,成為一本書的封面。

  我看書的美編屬名:江水春。

  我們撥通了那本書的出版社的電話。

  我對接電話的女人說我找江水春。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江水春?」

  「是我,你是哪位?」

  「是這樣的,剛才我看到了你設計的一個封面,與喬米設計的一幅內頁插圖是一樣的。」

  「唔,喬米也是我的筆名。」他一本正經。

  我惱怒起來,居然還有這麼不知羞恥的人,抄襲倒也算了,還能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的謊言來。

  我冷道:「對不起,江先生,喬米沒有一個筆名叫江水春。」

  「你是誰?」

  「喬米!」

  他不說話了,可能在想如何應對。

  「請你解釋!」我說。

  「喬米小姐,這件事我希望私了。」他發現紙已包不住火,倒是開門見山。

  「對不起,我最憎恨抄襲者,這件事情如果不澄清,會給我帶來不好的影響。」

  「能不能給我一個電話,我一會兒給你打過去,現在說話不方便。」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會起訴你,我們到法庭見吧。」我放下電話,發現桃子和幾個同事都在看我。

  「怎麼了?」我奇怪。

  「喬米,你比以前厲害多了。」

  我笑了起來:「這樣不好嗎?」

  要是在以前,我會想大家出來闖社會,都不容易,而且誰都會有犯錯的時候,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能息事寧人就息事寧人。但是現在,看多了事情經歷多了事情,我已明白:對小人的姑息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想在社會上混,就不能像農夫一樣傻乎乎地將凍壞的蛇放在胸口暖。

  喝著奶茶想咖啡

  來到一家年輕的店子。有著很好聽的名字:可愛洋服。

  店裡面清一色的年輕人,男男女女都打扮成日韓風格,清一色的卡哇伊。

  一個像新出爐的蛋塔般鮮明略帶顫音的男聲響起:「今天大家開心不開心?」

  所有的店員停下手裡的工作,齊聲微笑回答:「開心!」

  「大家都要努力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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