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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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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我們真是有緣,都請了同一個私家偵探。「 」你到底想做什麼?「 」娶你!「 」為什麼?你知道我不愛你!「 我的臉上忽然被抽了一耳光,錯錯放聲哭了起來,我拉著錯錯向後退,看著被觸怒的男人無計可施。 」你是我的。我不能讓別的男人擁有你。我為你離了婚,為你丟了工作,你破壞了我的一切,現在你想用一句不愛我便將我打發走?喬米,沒有那樣便宜。「他從懷裡掏出一疊照片,扔在地上,照片裡,居然是我與和其在雪地裡擁吻,光腳穿睡衣的我被和其牢牢地抱在懷裡。還有一些偷拍照片,效果不好,卻能清楚地看出我與和其裸身睡在我的床上。 」喬米,像你這種女人,他會娶嗎?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容納你!「魯北慢慢地靠近我,咻咻的鼻息像在暗處等待突襲的蛇,我已感覺到那滑膩膩的涼意。我向後縮,被他扯住頭髮,硬生生地將臉扯近他。他的嘴貼了上來,他咬痛了我。我能感覺嘴裡濃濃血腥。 我在他身下掙扎,他用手使勁扼住我的脖子,窒息中我看到了紐遙,她穿著白衣紅裙急促地向我趕來,我想說紐遙幫我,但是無論她怎樣跑,都無法拉近我與她的距離。 忽然聽到一聲巨響,有碎瓷從我臉上劃過,還有血慢慢地滴在我臉上,黏稠,腥熱。 魯北的表情那樣怪異,他的臉向上努力地昂,手卻不是去摸流血的頭,而是向後空上拼力地伸。他的喉嚨裡發出咕嚕的喘息聲,他死死地看我一眼,忽然又用力扯住我的頭髮,我驚嚇得閉上眼,感覺到他重重地伏在我身上。 清醒過來時,我已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盧小雅站在我身旁。她滿手的血,很平靜地看著我。她說:「喬米,你的麻煩解決了。」 「他呢?」 我順著盧小雅的手向外看,魯北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後心口紮著一把水果刀,額上血紅一片。 「他死了?」我的牙不停地上下碰撞。 「錯錯用花瓶砸了他的頭,我從背後給了他一刀。」 「錯錯呢?」 「媽媽,我將照片燒後放進馬桶裡沖走了。」錯錯氣喘吁吁地從門外跑回,見我醒了,小臉上露出微笑。 「他不會再傷害到你了。」盧小雅給了我一根煙:「我讓錯錯將照片拿回到我家裡燒掉。這樣員警在你的房間不會找到什麼。我已報了警。告訴員警,有人要非禮我的鄰居,我與女兒為了救你,失手殺人。」 「小雅!」一切的語言在此刻都是森森白骨的白,一切的思維在此刻都是血肉模糊的亂。我不停地流淚,手裡的煙燙到了手指也不自知。 「錯錯不會有事,我最多會判個防衛過當。」她說得雲淡風輕。 「我……」 她靠近我,在我耳邊說:「喬米,我不只是為你,也是為我。我早就該被法律審判,衛甲是我殺的。他迫我墮掉錯錯,我將他的救心藥倒空,然後告訴他,錯錯其實是衛真的孩子,不是他衛甲的。他心臟病犯了,無藥可吃,死在我面前。我早在幾年前便毀掉了自己的生活,現在,我終於可以輕鬆了。」 「小雅!」 「生命有時候很無奈。我已不配擁有任何幸福,而且我也無法給錯錯正常的生活。現在我提前解脫了。牢獄不是件壞事,至少在那裡面,我也許有可能專心寫作。」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我坐在伍鴻的辦公室。錯錯被我送到別瀾家裡,經過上次事情之後,她忽然成了一個很沉默的孩子。 天氣已經開始轉暖,真正有了些春天的樣子。 伍鴻狠狠地看著我:「喬米,該死的人是你!」 我點頭。我說我知道。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這麼多人仍然不可能成全你的幸福!」她的表情仿佛可以吃掉我。 「我知道你喜歡方哲,我也知道魯北這件事情你一直有參與,我知道你可以繼續整我。」我從來沒有這樣平靜,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走出律師樓,我坐進樓下等待著我的寶馬車裡,方哲說:「我們去接錯錯。」 坐在車裡,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交替,我的腦中也如走馬燈般人影兒迴圈。紐遙,和其,盧小雅,江水春,丁俏君,別瀾,錯錯……我的目光牢牢地看著方哲。他像以前一樣輕拍我的手背:「看什麼?」 我已經不會再流淚。至少,離開他,不會讓他看出我的難過。 他也許永遠不會知道,剛剛,在律師樓裡,我與伍鴻達成協議,她儘量幫盧小雅減刑,我離開方哲,一個人帶上錯錯離開這座城市,永遠。 春天之後還會有猖獗的夏,夏天之後還會有蕭瑟的秋,然後就是滿目瘡痍的冬季了。 下一個冬季,我與錯錯的生活一定是另一段故事。 我無法預知我們的未來, 但是,誰他媽的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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