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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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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雨尖刻地說:「你喜歡比賽,應該找和你同體積同年齡最重要是同性別的,不然你贏了我也不算本事。」 小夥子笑了:「我也就是找一搭話兒的缺口,你就別這麼拆穿我了。我盯你好半天了,眼看著兩個人敗下陣去,一直在想著自己要用什麼藉口套瓷兒才不會被你一棒子打走。」 陸雨對小夥子的英俊和直率頗有好感,而且很明顯他的目標是自己而非阮咪兒,於是伸出手說:「好吧,那你贏了,我叫陸雨。」 「我叫魏劍名。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是陪我兩個朋友來的,他們來大連度蜜月。你不是說盯我好半天了嗎?」 「啊,對了,剛才是看見你跟一女孩兒一塊兒來著。」小夥子撓頭,「沒大注意,那是新娘子吧?新郎呢?」 「她就是找新郎去了。」陸雨心花怒放,魏劍名盯了自己半天,竟然沒注意過阮咪兒,這才真是識貨的人呢。 她對他的好感頓時高漲。愛情雖然是自己的選擇,可是往往會受到別人的影響。 3、 在陸雨的魅力獲得肯定的同時,陳玉的魅力卻觸礁了。她一直恪守著「兔子不吃窩邊草、不在北京玩出軌」的獵愛守則,但同時也從不放過在網上與任何人曖昧的機會,這是顯示她機智的最佳方式,是她生活主要樂趣之一,幾乎堪稱精神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 然而那個經編輯小於介紹認識的娛記攝影師釘子同自己針鋒相對火花四濺地討論著性愛話題,卻自始至終公事公辦,就題論題,沒有表現出半點論題之外的好奇心或是進取心。 陳玉很是受挫,不明白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和一個女人熱火朝天地討論性愛而不產生非份之想,如果兩個人是面對面,還可以解釋成這個男人意志力強、危機感重、害怕惹火燒身;可是兩個人明明是網上聊天,就是再過火也不會惹出任何麻煩,他怎麼就能一點兒不動心呢? 除非這個男人是性冷淡,要麼就是愛無能。陳玉惡狠狠地想。 第二天,陳玉約了可意在西餐廳見面,將自己與釘子的對話記錄和對釘子的私人評價一起交給岳可意。 可意不以為然:「不喜歡網路曖昧並不一定就是性冷淡,我自己也不喜歡網上調情。」 「那是因為你是名人,害怕別人把你的聊天記錄公佈於眾。」陳玉拆穿她,「你以前不知多風騷。」 這是有過前科的,可意剛出書那會兒,還比較熱衷於炒作,找了幾個知己朋友在網上給自己寫書評叫好兒,結果就有一個網友唱反調兒,貼出自己和可意的網上聊天刪節版,以暗示自己與可意的曖昧關係。從那以後,可意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網聊」了,除了和幾個信得過的親密朋友視頻,很少結識無名網友。 提起舊事,可意苦笑:「建議你把『風騷』一詞換成『風趣』。」 陳玉點頭:「就是呀,我們這樣又風趣又機智的聊天對手上哪兒找去?這男人要麼根本接不上話兒,要不怎麼肯放棄調情鬥法的好機會呢?」 侍者送上餐牌來,陳玉點了腓力牛排七成熟,一份水果沙律,一杯紅酒。 可意取笑:「你乾脆吃烤肉算了。」她自己叫的是三成。 陳玉不以為然:「你這叫茹毛飲血。」 可意笑:「史湘雲說的好,我這會兒是割腥啖膻,等一下可是錦心繡口。」 「史湘雲什麼時候說過的?」 「蘆雪庵爭聯即景詩。」可意是紅樓迷,可以把前八十回章目情節倒背如流。 陳玉想了想,仍不記得《紅樓夢》裡有這麼一段,但也不求甚解,她的思路還在原地打轉:「你說那釘子明明也是一個寫作人,話鋒也伶俐著呢,裝什麼正經呀?我說這廝絕對是心理陰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疾怕在談話裡露出馬腳來,所以才特別謹慎,一絲不露。」 「你是不是有點兒嚴重呀?至於嗎,不就是你跟人家調情,人家跟你說理嗎,幹嘛這麼生氣?」 「我這可是第一次認識這麼不解風情不知好歹的傢伙。」陳玉真不是一般的生氣,被別人冷落已經是一種失敗,被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冷落則更是奇恥大辱,那簡直對她的機智與風趣的詆毀與否定。 牛排上來了,陳玉沒吃幾口,又忍不住揚起刀叉繼續控訴:「有些男人只說不做,有些男人只做不說,可是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在說著一件樂意做的事時,卻連說也不肯說的。」 「你這話繞得我都聽不懂了。」可意頭疼地看著好友,攻其軟脅,「哎,有失優雅啊。」 陳玉被提醒了,放下刀叉,也放低了音量,但仍然不懈聲討:「男人可以有賊心沒賊膽,但是不能連賊心也一併失去了。沒有賊心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 可意有些架不住了:「再說下去,那釘子就成不男不女了。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呀?」話未說完,她忽然瞅著陳玉的背後樂了,「唉,中國人還真是不扛念叨,這不,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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