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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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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想了?我只跟他提了一句,是他說要開車過去接我。另外,你跟你爸媽說了沒?我過來後先住你家。」 「說……說了,早說了。」 賀舒瞳依然不高興的樣子,嘴撅得老高,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債。 段挺和戴餘幾乎是把陸走走扛上樓的。新家在一個很大的社區,裝修很簡潔。在沙發上坐下,戴余把陸走走扶在身上靠著,段挺去熱毛巾。陸走走不說話,把頭埋進戴餘頸際。 「長這麼大我還真沒見過結婚把新娘子都灌醉的。」戴餘嘀咕著,然後轉頭朝洗手間方向喊話,「段公子,熱條毛巾怎麼都能磨蹭老半天?」 段挺給陸走走擦臉,戴餘見他粗手粗腳的,騰出手來搶過熱毛巾,凶道:「去去,一邊去,擦把臉犯得著這麼英雄氣概麼?跟拖地似的。」 「那就麻煩你了,我過賓館那邊陪陪朋友。」段挺悻悻而笑,「你讓她睡會,等醒了給我打電話,我開車過來接你們。」 「再說吧,你先忙你的去。」 段挺出去了,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一直一句話都不說的陸走走像是被關門聲給震醒了,打量陌生人似的睜大眼睛看著戴餘。 「小餘,我笑累了,我想哭。」 這便是陸走走對自己婚禮的總結發言,很準確,並且具有高度的概括性。 13 鄭家銘躺在病房裡,頭上手上都纏著白色的紗布,像剛去疆場準備捐軀結果又沒捐成功的戰士。看一個白大褂走進來,他吃力地偏了偏頭,可憐巴巴的樣子。 「醫生,我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吧?」 「趕緊通知家屬過來繳費。」白大褂白了他一眼。 「醫生,您說我受這麼重的傷,該不會影響發育吧?」 「你多大了?還發育?」白大褂臉色肅嚴。 「我今年十四公歲。」 「正經點兒。」 「我真是十四啊。不過是公歲,一公斤等於兩斤,一公歲等於兩歲,按你們老年人的說法,就是……就是二十八了。」 「別唆。家裡電話趕緊告訴我,我得讓人通知家屬過來。」 「您不是說我沒生命危險麼?」 「得繳費,得有人照顧你。我說你這人……」醫生不耐煩地看向鄭家銘。 「哦,知道了。」鄭家銘可憐巴巴的樣子,想了想再說,「我家裡沒人在長沙,那讓我一個同事過來吧……」 蔣小洛週末常常都是待在家裡。這天天氣好,她家裡的被套、床單都拆下來洗了,此時正站在陽臺上伸手觸摸,看幹了沒有。 聽到鄭家銘受傷住院的消息,蔣小洛臉色驟變,心急如焚地打車到醫院門口,跑著進去。她個兒小,跑起來總是習慣展開雙手,像是為了平衡身體,遠遠看上去像是在讓大風刮著走。 鄭家銘就在蔣小洛母親上班的醫院。蔣小洛以前有時候也會來辦公室找母親,可能是習慣使然,再加上太著急,所以輕車熟路地就跑上了二樓。 「洛洛,你怎麼了?」母親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口喘著氣息的蔣小洛。 「哦,媽,我……我沒事……」 蔣小洛轉身就下樓,母親追了出來。 「你到底怎麼了?別急媽啊!」 「有個同事受傷了,在一樓病房,我先去看他。」蔣小洛在轉角處站住。 「報社的同事?」 「嗯。」蔣小洛盯著母親,停頓一會,硬著頭皮說,「就是鄭家銘。」 「他?」 「沒事兒,我先下去了,媽。」 蔣小洛兩步並作一步,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得太急,她沒注意母親就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了過去。 蔣小洛站在病房門口,看見躺在床上的鄭家銘,滿是心疼。她遲疑了會,快步走到病床前。 鄭家銘有些難為情似的,嘿嘿笑著叫了聲「小洛」。他要坐起來,蔣小洛阻止他。她把一隻手搭在白色的被單上,滿是心疼地看著他。她不哭,但眼裡噙著淚。 「家銘……」 「我以為你不會來呢。」 「怎麼會……」 蔣小洛伸手探了探鄭家銘頭上的傷口,眼淚就淌了出來。母親站在門外,親眼看見自己的女兒為一個男人流下眼淚。似乎想進去,卻還是不敢。 「小洛,嚇著了?沒想到我打扮一下還是挺帥的吧!」鄭家銘笑著坐起。 蔣小洛緘口不語,只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拼命地看著鄭家銘,第二件事,拼命地忍住眼淚,不讓它們再流出來搗蛋。 「疼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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