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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


  中午周偉業纏著蘇端去樓下的飯館吃飯,走在路上,憂心忡忡地說:「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說什麼呢?」

  「哦哦,沒什麼沒什麼,我是說工作的事情,售後服務部那邊問題特別嚴重。頭大。」

  周偉業覺得自己有心無力,已經沒有辦法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只好聽之任之。

  第二天開車送段挺和蘇端去機場。段挺坐副駕,蘇端一個人坐在後座上。

  蘇端問:「段總,這次出差具體是什麼事情?」

  段挺說:「偉業沒跟你說?」

  「沒有啊。」

  段挺看了看周偉業,周偉業也轉了轉頭,說:「段總讓你陪他去看他老婆。大概是想讓你去跟她老婆聊聊吧,女人更瞭解女人嘛。」

  段挺說:「到深圳我再跟你說吧,我現在也沒想好怎麼做好。」

  周偉業問:「段夫人應該要親自接機吧?」

  段挺說:「沒通知她。」

  到深圳之後,段挺依然沒著急找陸走走,而是帶著蘇端去看了海。蘇端是第一次見到,興奮得臉蛋都紅撲撲的,顯得很激動的樣子。女人第一次見到海總比男人要興奮百倍。所以,論性別,海應該是雄性。

  在海邊玩了一圈,段挺又帶著蘇端去了世界之窗,一直玩到夜幕降臨。蘇端心裡疑慮不堪,越來越懷疑段挺帶她來深圳的真正用意。只是又不知如何開口問詢。她開始心裡也敲鑼打鼓的,可後來見段挺跟她在一起規規矩矩的,沒有動手動腳,甚至連言語上的暗示和挑逗都沒有,這才放寬心來。

  不過女人常常都是奇怪的動物,男人對她發出身體請柬,她覺得卑鄙,男人無動於衷,她又懷疑自己是不是魅力缺乏姿色不夠。蘇端其實不是個自信的女人,要不然她不會這麼多年來還死磕著高小南這張底牌不放。

  打車離開世界之窗的路上,段挺說:「先回賓館還是先找個地方吃飯?」

  「都可以,您決定。」蘇端遲疑著問,「您愛人這個時候應該下班了吧?!」

  「今天有點累了,也沒想好到底怎麼跟她談,明天再去找她吧。」

  「聽周總說您跟她之間有一些誤會,要是您覺得我能幫上什麼忙,不妨跟我說說,我陪您一塊去見她。」

  「我讓你一塊兒過來也就這個意思。其實也沒什麼,我就覺得她那人挺冷淡的,一直都這樣,就像冰塊,捂不熱,但熱了肯定就融化了。是冰塊的時候握著手寒,等化了就握不住了。我對她就這種感覺,雖然談了兩三年,現在也說結了婚,可在她眼裡,我好像是個跟她無關的人。」

  「段總您是不是覺得自己不夠瞭解她?」

  段挺打著哈哈說:「其實沒什麼,這個問題先不說吧。」

  段挺是個多要面子的人,剛才若不是一時口快,也斷斷不會把自己心頭的傷疤揭示給蘇端看。

  一個事業上算得上成功的男人,西裝革履,走到哪都體面,而女人在他們心裡不一定有很重的分量,卻也如領帶,鬆鬆垮垮的遭人嘲笑,緊了勒脖子。

  成功男人所需要的女人果真像領帶:是裝點,不是束縛,而且鬆緊應該在自己隨手掌握之中。

  白天,周偉業時不時地找藉口給段挺打電話,打破腦殼想一些工作來彙報,結果被段挺罵得狗血淋頭。晚上有個應酬,猜拳喝酒之際倒是沒分太多的心,醉醺醺地回到家裡,澡也沒洗,倒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他給蘇端發短信問:陪段總去找他老婆了嗎?

  蘇端回過來說:還沒有呢,我們到海邊和世界之窗去看了看!

  他頓時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來。他的懷疑並不是毫無根據,都去了大半天了,而且也是奔著這事兒去的,竟然先到處玩樂,要是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他還是男人麼?

  蘇端跟段挺吃飯回來,沖了個涼,早早就上了床,逛了一天,有些累了。可周偉業卻還在不停地給他發短信,沒話找話,好像就是為了干擾,或者是讓她忙著回短信而無暇顧及其他。蘇端開始還陪著他,後來實在撐不住了,就跟他說自己困了,要睡了。

  周偉業看了時間,憂心如焚,自顧自地嘀咕:才幾點,就睡,這正常麼?他覺得不正常,自然就是認定蘇端和段挺之間肯定會發生些什麼。

  在想像裡,男女之間總是有著無限的想像空間。女人喜歡把猜疑放在心裡,然後又用新的猜疑來掩蓋,日積夜累,讓心負重,自己受傷;而男人則喜歡拿猜疑當依據,然後自作聰明地作出判斷或者決定。女人的優柔寡斷傷害自己,而男人的果斷立決傷害的卻是別人。所以說女人總是比男人有更多的猜疑,是她們善良的缺點。

  周偉業一個人在房子裡大發雷霆。似乎也情有可原,最可讓男人喪失理智的,一是捉姦在床,二是想像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在跟別的男人翻雲覆雨。

  實際上真相與周偉業的猜測相去甚遠。如果段挺真對蘇端有非份之想,完全沒必要拖到這個時候,也完全沒必要捨近求遠跑到深圳來。

  他只是想帶個女人在身邊,然後去見陸走走。而選擇蘇端,是因為她內斂,不論內心是否深刻至少表面看上去是深刻的。段挺一直都以為,唯有內斂和深刻的女人對她能有威懾力。就像電視裡的冷面殺手,不怕刀槍,但在意陰謀。

  74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段挺和蘇端去找陸走走。段挺抬頭望瞭望眼前的高樓,給陸走走打電話。陸走走剛好趕完最後一份檔,風風火火的,聽見手機響,沒看號碼隨手就接了。像段挺所預料的,她臉微微一怔,的確感覺有些意外。

  「走走,我來深圳了,在你公司門口。」

  「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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