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今夜豔如玫瑰 > |
| 五十九 |
|
|
小Q說,完完完,犧牲了。 紅塔山說,你倒是往別處撲啊! 我說,那叫黃繼光飛身堵槍眼,撲別處能光榮嗎? 阿蘭說,你們腦袋是不是進水了?忘了我是何等人物!她沉思一下,態度忽然變得特鄭重特深沉,她說你們別看我瘋,其實我是很有原則的,不想認真的上床就特快,想認真的就絕不輕易上床。逮著一個有錢的、心腸又好的帥哥的確不容易。這次我和吳飛是認真的,認真了就不能讓他感覺我太容易到手,平時我把自己把守得嚴嚴的,很少讓他碰我,這回他可逮著機會了,死命摟住我親個不停。在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關鍵時刻,我把牛仔褲的鱷魚牌皮帶啪啪啪連緊三扣,說拿通行證來! 吳飛愣愣地問什麼通行證啊?我說街道辦事處就有。 吳飛醒悟過來,欣喜若狂地抱起我滿屋亂轉亂叫。我不失時機地揪住他的耳朵警告他,我決定把繩索套在你脖子上,但絕不是今天。 阿蘭說完,又灌下半杯藍帶啤酒,說這些日子為假裝淑女,我在吳飛面前滴酒不沾,饞死了! 小Q說,阿蘭你看過《第四十一個》那部電影嗎?前蘇聯的,說的是一個女紅軍和當了俘虜的白匪軍官瞎搞的故事。 阿蘭說,看過,你什麼意思? 小Q壞笑著說,吳飛是你的第四十一吧?祝賀你終於當了一回處女! 5月中旬的一天,雷可去K縣視察工作,秦小多想借機跟縣領導見見面,爭取把縣城幾條主要街道的燈箱廣告包下來。 雷可面有難色,想了想說行吧,不過眼下各方面有點敏感,工作要靠你們自己去做,我不能多說話。 我聽出雷可內心有點兒緊張,有點兒擔憂什麼。小多說我跟你狐假虎威走一趟就行,不用你出面! 常務副市長出巡,政府自然有一大幫相關局處長隨行,其中就有小腦袋三角臉的市公安局副局長李星。他們個個西服革履,紅光滿面,頭髮和皮鞋閃閃發光,顯著特風度特氣質特幹練。早晨8點,秘書趙啟華拎著皮包,為雷可打開車門,雷可把深藍色風衣往臂上一搭,說出發吧。接著只聽砰砰砰一陣車門響,幹部們嚴格按級別高低先後上了車。十幾輛轎車排成長龍,浩浩蕩蕩向160公里以外的K縣馳去,我們的白色寶馬緊跟在雷可的黑色奧迪後面。出發時,雷可向局處長們介紹說,秦小多小姐是他北大荒一位戰友的妹妹,現在是麗多文化傳播公司的老闆,胡曉嬋小姐是她的副手,兩人很能幹,把公司操持得紅紅火火,是區裡的交稅大戶呢,今天順便跟著去縣裡辦點兒事。 局處長們不管心裡怎樣鬼畫符,一律笑容可掬、熱情洋溢地伸過手來說幸會幸會,做作得像給雷可看的。有幾個還認出我們,說兩位元小姐是不是上過電視,主持過有關廣告策劃與文化開發的節目啊,不怪雷市長對你們評價很高。大家都表示,你們既然是雷市長的朋友,有什麼困難就說,別客氣,我們都會幫忙的,領導就是服務嘛。 第62節 想死卻死不了的感覺 年初,秦小多跟我說,你是常務了,和雷可平級,別給我開車了,雇個司機吧。司機找來了,名叫關宏志。他長了一張典型的蒙古大臉和細眯眼,平時不多言不多語,沉穩之極。據我觀察,即使天上掉下個飛碟,飛碟裡姍姍走出一仙女,他那雙厚眼皮也不會抬一抬,不過從飛碟下來的仙女是光著腿還是穿絲襪,小腿修長還是短粗,他都能一覽無餘,盡收眼底。 這會兒,關宏志穩穩開著寶馬,跟著雷可的奧迪前進,我坐旁邊,小多坐後座。閑極無聊,我說起在學校演青春劇的事,有一次我飾演失戀的女孩,黑黑的眼圈,長髮披散,赤足光腿,穿著白色拖地睡衣在舞臺上晃來晃去,以極其做作的腔調朗誦一首哈姆雷特式的愛情詩,詩中反復吟誦,我殺了他,還是繼續追他? 全場上千人,女生一齊尖著嗓子喊,殺了他! 男生一齊喊,追他! 那時小Q剛與一位熱戀了半年的哲學系大四男生分手——因為那男生畢業要回家鄉結婚了。在一片混亂的叫喊聲中,小Q泣不成聲,當場昏倒。 秦小多歪在車裡,笑得花枝亂顫。 北極狼:E-mail 收件人:媚眼狐 時間:1999年7月19日20時 轉眼又是夏天。 我總是路過一年四季,把生命當葉子一片片扯落隨意地抛灑。仔細揀拾淡淡的記憶,盡是碎片像雜亂的腳印。事業於我是那樣的虛幻,愛情於我是那樣的遙遠。每天晚上,在紙上塗抹幾句歪詩,在畫布上塗抹幾筆零亂的色塊,自以為驚世駭俗曠世絕唱,第二天早晨再看,就像過夜的陳茶嚼過的甘蔗曬乾的尿布用過的紙巾。我甚至對自己不感到一丁點兒絕望——絕望也是一種火氣一種剛烈一種決絕。 這是一種想活能活下去、想死卻死不了的感覺。 我找不出什麼原因為什麼會這樣。也許因為你?不肯愛你卻又想你,想愛你卻又不敢愛你。人海茫茫,我不知道想娶的那個女孩在哪裡?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