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颶風·殘棋(12)_俞秉弘

十二

　　我笑著說：「老曲，你那設備要換新的一天能生產多少？」

　　曲廠長說：「三百個不成問題，還不包括你其他的零活兒。」

　　我說：「如果有了錢，需多長時間能投入生產？」

　　曲廠長說：「三天，二十四小時內能拉回來，一天安裝一天調試。」

　　我說：「好吧，我幫你一把！」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老曲的聲音興奮起來。

　　我打斷他說：「不瞞你說老曲，下邊幾次建議我換廠我都沒同意。考慮到我們的合作基礎還是有的，你老曲的為人也還不錯，如果換了廠子，倒是多出不少麻煩呀。」

　　曲廠長連忙說：「是是是！楊經理和我說過了，這一點我很感激，如這次再能幫大忙，今後我曲戰東就是您于老闆的人，他日必當湧泉相報。」

　　「客氣話就甭說了，我幫你，是站在我們合作的角度上。說吧，你需要多少錢？」我打斷老曲的話頭兒說道。

　　曲廠長說：「我最多能拿出來七萬，還差十三萬左右。」

　　我說：「這樣吧！我借給你十五萬，你到總店找楊經理吧，回頭我通知他一聲。」

　　我又撥了老五的電話說：「老五，鑫誠廠的設備不行了，需要更換新的。他一會兒能去找你，我答應借貸給他十五萬，你和他做份三個月的借款合同，注意，雙方的義務要注明清楚，明白了嗎？」

　　老五說：「哦！明白了！」

　　我說：「好，你讓小路接電話！」

　　「您好，先生！」小路的聲音傳過來。

　　我說：「你好！你那兒有十五萬現金嗎？」

　　小路說：「有！有二十九萬現金沒存呢。」

　　我說：「留那麼多現金幹什麼？出了事怎麼辦？」

　　小路說：「是您前天的指示，您讓我們給您留著，這兩天都沒讓出納存。」

　　我說：「噢？兩天就賣了這麼多現金啊？」

　　小路說：「嗯！這兩天賣得比較好，兩家店共賣了三十六萬，大部分是現金。」

　　我說：「哦，那好！你讓出納拿十五萬給楊經理，下午他會給你出一張借貸證明，餘下的現金存入信用卡，存我的戶頭。」

　　小路說：「好的！」

　　我說：「你那兒有別的事嗎？」

　　小路說：「先生，週三的彙報會是不是可以提前開，畢經理也有這個想法。」

　　我說：「哦！既然有必要，那就定在今天下班後吧。你通知一下，下班後都到我這兒來，正好有個新人大家也認識一下。」

　　扣下電話，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大廳裡很寧靜。

　　不！是寂靜！靜得怕人！

　　我轉過身，見小欣就站在我身後直視著我，像是要看穿什麼。我下意識地感覺，暴風雨來了……

　　小欣說：「先生，你工作的樣子蠻嚇人的，和昨天判若兩人。」

　　我笑著說：「太誇張了吧！你以前就是這麼評價領導的嗎？」

　　小欣認真地搖搖頭說：「你剛才的樣子像個政治家，昨天才是搞企業的。」

　　我笑著說：「政治家和企業家你是怎麼區分的？」

　　小欣說：「企業家只是靠決策的正確與否來決定事業的成就，政治家則不然，他在企業家的基礎上還需增添很多內容，比如：外交、謀略等等。」

　　我打斷了小欣說：「呵呵，可以直接說是陰謀嘛，毋須用謀略來修飾。其實，陰謀用在商戰上的例子很多，也可以稱之為不擇手段。商場上不都是光明磊落的，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成功與失敗者了。它的殘酷性也可以用陰謀來比喻，只是世人評價時的用詞調整為褒義和貶義罷了。」

　　
　　小欣笑著說：「這麼說也對，我找不出反駁先生的理由。」
　　「其實道理是一樣的，」我轉了話題，「你看這個工作環境如何？你對這個工作空間還滿意吧？」

　　「滿意！這兒太好了。第一，這周邊的物業管理非常好，安全有了保障；第二，這裡空氣暢通、陽光充足、環境豪華也氣派，我以前的辦公室同這兒沒法比；第三，這兒的觀景玻璃通透明亮，就是有了煩心事兒，只要往這兒一站，心情定會好起來的。嘿嘿，不知道伙食如何？」小欣俏皮地伸伸舌頭。

　　我調侃道：「一流！絕對一流！」

　　燕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旁邊，突然說道：「只怕是眾口難調啊！」

　　我暗暗吃驚：燕兒什麼時候說話開始有深意了……

　　我指著電子螢幕牆說道：「一會兒股市開盤後，這裡會出現八十四支股票的即時行情。在大廳的任何角度，都能時刻地看到每支股票的走勢，一切盡在觀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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