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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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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你不用說了。」 「是的,我想你也見識過了,如果真沒問題千萬不能瞎說,翻供也不是那麼好辦的。」 「是。」白佐會意地點了點頭,感激地望著瘦高年輕人。 「我叫廖凡星,有事你叫我,我先走了。」 「謝謝!」他緊握住廖凡星的手。 廖凡星走後,白佐開始靜心考慮自己的經濟問題。 考慮自己的經濟問題,自然首先要考慮在初雪的公司有沒有問題。除了吃請幾次,他沒在初雪的公司報銷過一張發票,沒拿過一次諮詢費,沒領過一份福利,年節也沒分過一次禮品。他這樣做,是為了證明他支持初雪是無私的,不是為自己謀私利的,是為了愛,為了真愛。如果愛沾染上銅臭,這愛就打折扣了,會被初雪看不起的,就會減損愛的真摯,就會澆滅激情之焰,就得不到那種如火如荼的滿足。 他從來沒有像愛初雪那樣愛過一個女人。他愛他的外祖母,因為外祖母接濟過他一家人生活。他愛他的母親,因為她在家境極端困難的情況下把他培育成才。他愛他妻子,因為她為他生養了一雙令人嫉羨的兒女。他愛韓慧,因為他同情憐憫她的境遇。他愛初雪,是因為她喚起了他心中的追求,追求美、追求情、追求愛、追求欲、追求快樂、追求滿足、追求幸福。這個女人,勃發了他的生命生機,煥發了他的工作激情,創造了他進取的原動力。失去初雪,他會失去最後的精神支柱、工作原動力和最後幾年的生命喜悅,他會頹唐、淪喪。 韓慧也給了他幸福,那種幸福不是他追求得到的幸福,是她賜予的幸福,賜予的幸福永不如自己親自追求得到的幸福幸福;韓慧也給了他快樂,那種快樂不是原始的野性的非理智的銷魂蝕骨的快樂,而是有意識地去獲取的快樂,有意識獲取的快樂遠不如無意識的獸性暴發的快樂快樂。韓慧給予的幸福快樂是對因為種種原因即將失去初雪的一種彌補和填充,他隨時可以結束這種幸福和快樂。只是他的為人準則和責任感,使他不會輕易地將韓慧拋棄。他對韓慧說過,她遇上一個好人,一個好男人,一個老好男人,僅此而已。 韓慧現在把全身心都交給了他,雖然他口頭上沒有對她有過什麼承諾,但實際行動上他是承諾了。他們經常互發短信,他清楚地記得那些扣人心弦的短語:「偷偷地在你懷裡睡了一覺,從此,我的心和思念都戴上枷鎖。」「有你的微笑烙在我心裡,我什麼也不怕!」「有你在身邊,哪怕只是在夢裡,也覺得踏實,我的心會因你而醉。」「一個女人所要的幸福和所希望得到的愛我都擁有了。是你讓我的心裡充滿了溫暖,從此我不再孤單害怕。」…… 白佐是個性情中人,當他瞭解了韓慧的孤苦身世後,對她尤為關注。她父母的婚姻名存實亡,她父親是一個中學教員,母親是一個普通農村婦女,父親離職到深圳打工,據說已另有女人。母親在家務農,一個人拉扯一雙兒女長大,父親也有寄錢回家貼補家用,但是日子過得十分拮据。好在兒女爭氣,她考上大專,弟弟考上大學,她畢業工作後即負擔起弟弟的學習生活費用。她說她去醫院墮胎後連飯都吃不上,硬挺了過來。聽到此,白佐的惻隱之心油然而生,他發誓要照顧這個女孩子。他在銀川照顧了她一星期,之後又雙飛北京,找了一家條件好的婦科醫院讓她住院調理了一個月。小產相當坐月子,這一個月的調理讓韓慧恢復了原初的狀態,青春煥發。 白佐最早只是想把韓慧當作自己的女兒來關愛,越過這層關係是一則短信引起的。剛認識她的那年春節,她沒錢回家,一個人在北京過,而白佐的兒女分別從美國、加拿大回來,一家人團團圓圓過春節。除夕夜,他接到她的一條短信:「夜裡,一個人頂風冒雪在長街走,想你,念你,惦你……」白佐酒喝得有點多,偷著給她回了一條短信安慰她:「哈哈,就差要你。寶貝,你有戀父情結。」她馬上回復說:「我就是有戀父情結。如果你要,我會給你!」白佐當時嚇呆了,心想,現在的女孩子真是太大膽太前衛了,他只稍為撩撥,她就心有靈犀。 她第一次給他寄了一張生活照,照片上的她穿一件紅色短T恤,白色緊身褲,把身體曲線襯托得很動人。照片上的她不怎麼漂亮,但身材很勻稱,人很成熟,比實際年齡大。他看了給她發短信說:「很年輕,很上鏡,很性感。」她回復:「第一次被人讚美,我很感動。」他當時心裡就掠過佔有這個女孩的念頭。她向他要照片,他揣摩她肯定是想看一看他到底有多老,他就把自己最近的一張生活照寄給她,他不想騙她,因為她知道他年齡有多大。沒想到她看到照片後即回復:「好年輕,看不出有五十多歲,那樣子只有四十多。」白佐想,四十多和二十多隻差二十歲,這在當今,是可以接受的年齡差距。白佐想,這女孩子上鉤了。後來她過生日,白佐問她要什麼禮物,她說要MP3。白佐給她買了一個MP3寄去,發個短信說:「禮物寄出去了,那東西好像男人那玩意兒。」她回短信說:「可望不可及。」白佐心想,一見面就可以入港了。情人節了,白佐問她要什麼禮物,她說小靈通掉水裡了,要換一個,大約千把塊。白佐給她匯了三千元。她說:「我沒想到你會給我這麼多,從來沒人給過我這麼多錢。」白佐想,人家給情人小秘是送房子、汽車,這小鬼沒見過大城隍,這女孩很容易弄到手。 她的姐妹們知道她交了這麼一個肝膽俠腸的朋友,紛紛要白佐請客,她向白佐轉達了。白佐一次出差去北京,就請她們撮了一頓。朱蔚、張珊、王丹、李妮和她一起來,他在一家粵菜館宴請。她和姐妹們很少吃這樣價高味雅、原汁原味的粵菜,高興極了,席上她們不斷地贊他、嗲他、樂他、逗他,一會兒叫他白董,一會兒叫他老白,一會兒叫他白哥,一會兒叫他小白,最後舉起杯,把玻璃轉盤敲得「嘩嘩」響,說祝小白同志萬壽無疆。她的姐妹們一個個都醉了,唯有她保持清醒,她打的把她們一一送回家,就回到白佐住的酒店。她的姐妹們醉生夢死的情形給白佐留下了沉重的印象。當他瞭解了她們工作、生活、家庭、婚姻戀愛情況後,知道這是一個弱勢群體,他要幫助她們。他對韓慧說,你們不能再這樣無目標無希望地在北京漂泊下去了,更不能把自己的命運和未來寄託在與客戶發生不正常關係上,況且他們所在單位所進行的業務是打國家政策的擦邊球,一旦中國旅遊規範了,她們的業務就會萎縮、消退,她們就將面臨失業的威脅。既然想在北京生存下去,就得有個長遠的打算。他建議她們聯合起來,創業辦公司,或者簡單地投資開一家諸如咖啡館之類的小店,經營好它,才能長治久安。韓慧說,她們並不是沒有想過,關鍵是沒本錢,沒有啟動資金,現在每人每月千把元工資,加上提成,也不過二三千元,扣除房租、交通費、日常生活、人情世事、家庭負擔,就所剩無幾了。如有意外疾病,更是囊盡袋空,怎麼還能集資創業呢?說的也是,白佐想,對有錢人,幾十萬、百把萬灑灑水,對這些女孩子,別說一百萬,就是十萬元也是個天文數字。他尋思著怎樣幫助她們。後來聽韓慧說,王丹認識的朋友,是一個什麼所長,答應支持她五十萬。她們搞過調研,開一個咖啡店,起碼得投一百萬,還差五十萬。白佐一時情動,不加考慮地說,那五十萬我想想辦法吧!姐妹們知道後,歡喜雀躍,她們期待著自己的咖啡店開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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