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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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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那個外甥女婿,什麼師大教授,什麼居士,屌人一個!」 「是秦月的丈夫?」 「是。我現在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愁,就為這兩個人的事愁得頭髮發白,寢食不安。我妹走了,我妹夫也走了,秦月無依無靠,是我的一塊心病。」 秦月捧著一大盤豬肉炒粉幹出來。 「舅舅,你又在說我了……」 「沒有。我只說你長期在天堂湖待下去不行,叫白縣長在外頭給你找個工作唄。」 「我不走,我就在天堂湖教書。」秦月把炒粉幹放下,又轉身進了廚房。 「最近聽說那個教授被師大開除了。這下可慘了,他要秦月母子回去。他說要痛改前非。你說人有毛病他會改嗎?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再說他是犯那種毛病,人一犯男女關係的毛病,就像得麻風病,死活也治不好。」 「老支,麻風病治不好那是過去的事,現在醫學發達了,麻風病治得好。男女關係毛病那算什麼,有決心改得了!」 葉淑珍邊吃邊說。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白佐覺得葉淑珍是沖他說的。在白佐看來,男女之間的性是自然的,是值得珍惜並使人的靈魂得以充實的手段。人也只有達到性高潮時,才會忘乎世俗的一切,使頭腦形成瞬間的空白,使靈魂得以淨化,使人進入天堂,朝覲他心中的上帝。這是葉淑珍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的。現在他對清臒骨感的秦月動了惻隱之心,從第一次見面到今天在山嶺上的奔跑追逐,他心田的閘門開始漏水,他沉寂幾個月的激情和欲望又開始激蕩。他想通過幫助秦月和她親近,達到心身的交融,來平衡自己、充實自己。 「老白能不能把秦月推薦給燦國他們,他們不是需要人才嗎?我看秦月行,她素質挺高的。」 「啊……」白佐萬萬沒有料到葉淑珍有這種想法。秦月走了,他今後在天堂湖還能待下去嗎?他現在的興奮和激動,動力和源泉,都是因為有了秦月,就像當初在集團工作時的幹勁都是因為有了初雪。 「我考慮考慮,可以推薦……」 秦月進來了,大家就悶頭喝酒吃菜,瞅著她不說話。 「我知道你們在談我。」秦月說,「我現在想通了,我信服了主,我心裡有了主了,我不會寂寞,不會可憐,不會沒作為,你們就不要同情憐憫了……」 秦月特意盯了白佐一眼,似乎這話是講給他聽的。老支越聽越酸楚,眼睛裡噙著淚花。後來送白佐回天堂湖時,老支握著白佐的手緊緊地攥了幾次,言下之意,一定要白佐幫幫秦月。白佐猶猶豫豫地回答:「會的,會的,一定會的……」 夜裡,白佐做了個夢,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佐夢見秦月噙著淚伏在他懷裡哭著,一直嘟噥著「不去,不去……」,也不知她說不去什麼地方,那聲音嬌憨,仿佛不是哭,而是撒嬌,像女兒抓著父親的手搖搖晃晃懇求一樣。後來,秦月把白佐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放在自己豐滿的乳房上,還讓白佐撫摸她。白佐先是猶豫,慢慢地他意識到那不是他的女兒,那是他近來心儀的少婦,便摟住她。秦月感到無限幸福,她陶醉地倒在他懷裡,他開始像佔有初雪、韓慧那樣佔有她…… 門「咚」地一響,白佐驚醒了,一看,天亮了。葉淑珍正端著茶壺和茶杯進來,他立即把被子往上拉,遮掩一下剛才夢中的尷尬。 「睡得不好?」 「還好,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我在追趕一個人?」 「不會是秦月吧?」 「啊,你真能想像。」 「昨天有人告訴我,說你和秦月一起上教堂,你們在山嶺上賽跑呢。」 白佐無言以對,心想這鄉下也有克格勃,大家對男女的事都敏感,看來是要注意。 「秦月的事考慮好了沒有?」 「什麼事?」 「推薦她出去工作的事。老支不是一再交代你?能幫忙儘量幫忙,怪可憐的。」 「不知道秦月願不願意走?」 「怎麼會不願意呢?那麼好的工作崗位,又在上海,再說陳燦國又是那麼熱心腸的人。」 「她要不願意呢?」 「她不願意我做她的工作。」 「那你先做做,陳燦國那邊我一句話!」 中午,葉淑珍回來告訴白佐,在她的動員下秦月同意考慮去上海燦國商務咖啡館工作。白佐心想,順其自然吧,自己已經禍害了兩個女人,再也不能禍害第三個女人了。他的潛意識是垂涎秦月,他要克制自己的衝動,要理智對待秦月,不能誤導她,不能誘惑她,要以父親的情懷幫助秦月。 吃過午飯,他上小木屋上網,準備收集些資料讓秦月帶走。秦月肯定不熟悉咖啡飲品這個行業,行前要培訓培訓她。他正敲著鍵盤,隱約聽見小木屋的橡木門有人敲叩。 「誰?」 「我。」 秦月推門進來,又輕輕地把門關上。 「秦月,」白佐頭也不回地說,「我正想找你,過來,坐下,看……」 秦月並沒有看螢幕,而是注視著白佐:灰白濃密的頭髮,細小的眼睛,瘦削的臉龐,堅硬的咬肌,給人穩實、可靠的感覺。除了父親,沒第二個男人這樣吸引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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