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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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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坐在剛才花兒坐過的沙發上,與鞏書記照了合影。照完相,又和他閒扯了一會兒,我催著花兒告辭了。 從市委辦公樓出來,葛忠良開的警車已經停在市委大院。上了車,葛忠良說:「記者就是不簡單啊,動不動就跑領導那兒了。」 花兒說:「我們寫個稿子,是他抓的那一塊兒,我還有點私事要跟他說說。」 花兒聰明、善良,有許多長處,最大的毛病就是虛榮。一聽她說這話,我就知道她虛榮的毛病又犯了,領導剛剛對她有一點印象,她就賣弄起自己和領導的關係了。如果她的這個計畫成功,別人不說,她自己就會說得滿城風雨的。她以前和汪副市長的關係,搞得幾乎全市人民都知道,就是因為她自己太不存氣。我想不通為什麼她會在汪副市長的事上對我封鎖得這麼嚴,她一定以為我還不知道,其實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了。她今天所做的,還不知道人家鞏書記對她有沒有興趣,她就激動得見人就炫耀了。 作為好朋友,我不想讓她把這個事暴露得太早,也看不慣她的沾沾自喜,就有意岔開了話題,我說:「局長今天咋有時間陪我們了?」 他說:「哎,老同學好多年都沒有聯繫過,現在忽然聯繫上了,我再忙也得對老同學表現一點熱情啊。」 花兒聽後哼哼唧唧地撒著嬌說:「我不哩,我都把我的全部熱情給你了,你才表現出一點熱情,你的意思是今天抽空陪陪我們,以後就沒有時間了。」 她的同學顯然不適應在人前調情,聽她嗲擺,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 我打圓場說:「以後多抽點時間,經常和我們一起玩玩,要說工作,像你這樣的人民公僕,天天不吃不睡也幹不完,人生中美好的事多著哩,不能總是工作著,該享受的時候也得享受啊,放鬆自己是為了更好地工作。不過,話是這樣說,其實大家都是一樣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像我們外界不知道的,覺得記者這職業很自由,別人都看不到我們的難處,有時候採訪個事,好不容易寫出來個稿子,不定哪位領導一句話不讓發就發不了了。有時候因為一篇稿子不知道就得罪了哪個廟的神了,打電話罵人的、恐嚇的。」 我這圓場話終於讓花兒找到除了發嗲以外的話,她說:「新聞工作跟公安一樣也有危險性啊。前一段,我們寫了一篇稿子,反應一個建築工地老闆不給工人開工資的事兒,你說那些農民到城裡找個搬磚和泥的力氣活,不就是想掙幾個血汗錢嗎?可是那建築工頭月月不發工資,說等房子蓋好交了工一塊兒發,結果,房子交了工還是找理由拖著不發工資,再到後來,老闆乾脆躲起來,聯手機也換了。這些工人沒有辦法,反映到報社,桃兒我們把這事兒寫出來發表了。第二天,那個老闆就打電話找桃兒,桃兒不在,又找我。我一接電話,那人在電話上說,我告訴你,這些年我掙了一些錢,我可以拿這些錢買你的頭。我說,欠著工人的工資不發,願意拿出全部的資本來買我的頭,謝謝你給我這個榮幸,我隨時恭候!」 局長聽後看看她說:「看不出我這同學還有這個氣魄。」 花兒得意地看著葛忠良回道:「現在有人這樣恐嚇我,我會更有氣魄,我最親密的同學當公安局長,我怕誰!」 車一進入集縣,花兒就開始和方淼聯繫,聽電話的口氣可能是方淼比較忙,他已經安排好了賓館的房間,讓她先到房間裡等著。 到了賓館,她讓葛忠良在車上等,說我們去瞭解一下情況就出來,不會太長時間。我們在房間裡坐了大約二十分鐘,她又給方淼打電話,他說很快就可以過來了。花兒和方淼不是一般的關係,我在那裡等著方淼來了再走不太合適,便提出去車上陪她的同學。她大概也正想打發我走說不出口,我說出來正合她意。我到樓下,掛著公安牌照的車已經不在了。我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花兒約會更方便,葛忠良不在了,我也不能再回去。我本想一個人隨便到街上走走,但走出賓館,覺得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縣城走著也沒有多大意思,便打了葛忠良的手機,他說他等得著急,不知道我們的事兒要辦多長時間,就去公安局找人玩了。聽他這樣說,我只好說我們正採訪,等採訪結束再和他聯繫。 我又回到賓館,無聊地在大廳的角落裡看一張幾天前的舊報紙。正看報紙,猛一抬頭正好看見方淼匆匆進來,他的步子走得很急,進來得急,上樓也急。看他急匆匆的樣子,我想,他們的程式大概不會複雜,很快就會結束的。 沒多大一會兒,花兒從樓上下來了。按照我的推斷,她下樓的時候應該是他們正在翻雲覆雨欲仙欲死的時候。我正為她的下樓納悶,她詭秘地向我擺擺手,我向她走去。她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問,笑著說:「準備工作沒做好。」她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笑在臉上,那笑也算開心,表情卻是涎涎的,一種沒意思,難為情的樣子。我一臉茫然,不清楚她有什麼準備工作沒做好。我還沒問,她就說:「走,跟我一塊兒出去買點東西。」我跟著她走出賓館,走進了賓館對面的藥店裡。我總算知道她沒做好什麼準備工作了。藥店裡有幾個男人,她沒有馬上買她要的東西,而是轉著看櫃檯裡擺放的各種藥品,我看著牆上掛的藥品管理條例以打發時間。幾個男人像是那個賣藥女人的熟人,既不買藥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花兒終於沒有耐性再等下去,她笑著請求道:「請男人們先出去,讓我買點女人需要的東西。」幾個男人看了看她,都疑惑地出去了。賣藥的女人問她要什麼,她說避孕工具。女人在櫃檯裡移動了幾步說:「在這兒,你看看要哪一種。」她走過去挑選,我仍然看牆上藥品管理條例。我朝那邊看了一眼,賣藥的女人把所有的品牌型號全部拿到櫃檯上讓她挑。她像是對每一種都不滿意,挑著看著,不慌不忙,她終於挑選了一種價格比較貴的。 進了賓館,她上樓去了,我還在大廳裡等著。我以為至少得等半個小時四十分鐘的,結果大概只有二十分鐘她就打電話讓我上去。我敲了門,是花兒開的。從她漲紅的臉上看得出他們之間剛剛發生過親昵的舉動。方淼在床上坐著,臉有點灰灰的,像是不太高興,花兒和方淼面對面坐在床上,兩個人的距離伸手可及。 我和方淼打了招呼,在另一張床上坐下。花兒給我開門時臉上還帶著不滿,一進房間就變得平和嫵媚了。她向方淼發嗲:「哥哥,我要和你照合影。」 方淼慢條斯理地說:「好,等我忙完帶你去照。」 她哼唧著說:「不嘛,現在就照。」 說著她就站到他的面前去了。方淼有點不耐煩地說:「別鬧,別鬧,改天我帶你們幾個好姊妹一塊兒去照。」 她仍然哼唧著說:「我就要今天照,桃兒帶的有相機,她是我請來的攝影師。」 方淼只得同意和她照相。他們兩個隔著茶几坐在沙發上照了一次,方淼坐在沙發上,花兒站在他的身邊又照了一次,又站在他身後照了一次,他們並肩照了一次,花兒還不過癮,還要在床上照。方淼無論如何也不同意和她在床上照,花兒只得作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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