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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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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他們三男三女坐進一個包間,我和黎文另開了包間等李副部長。 開業那天我給李副部長送了請柬,但他沒有來。他是第一次到這裡來,我要的都是特色菜。他品嘗著說:「不錯不錯,有情調,女秀才就是不一般。」 黎文去了洗手間,房間裡剩下我和李副部長兩個人,一時無話。他像是為了活躍一下突然沉寂的氣氛提出要和我喝酒,我端起酒杯豪爽地和他碰了。喝了一杯他又要碰第二杯,我只得再次豪爽。喝下第二杯酒,他又說:「我就喜歡跟女秀才喝酒,回頭我專門請你,咱兩個來個一醉方休。他看著我的眼睛放出了幽幽的曖昧。」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黎文推門而入。我有點心猿意馬飄飄浮浮了。吃完飯,李副部長要司機來接他,臨別時他隨意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說:「放心吧,你會滿意的。」 他這話當然是說我提拔的事。自他說過回頭和我喝個一醉方休之後,我的心一直晃晃的,像被人牽走了一樣。 6月 14日 葛忠良是來向我訴苦的,我竟以為他不過是找我隨便聊聊天吃閒飯的,為圖熱鬧把他與他們安排在一起。吃過飯,他趁機問我下午有沒有時間和他出去喝茶。我讓他先走,找好地方再和我聯繫。 聽了他的苦惱簡直讓我目瞪口呆。他和桃兒、季帆一樣也是這次考察提拔的物件,如果他和季帆不同在公安戰線我會歡欣鼓舞的,一個是丈夫,一個是情人,馬上就要同時跨入一個新的高度,跟著丈夫我會得到夫貴妻榮的榮耀,而跟著情人我會享受到尊貴的待遇,秘密地沾光。然而天地之大竟然容不下我這兩個最親近的人同時榮升。 葛忠良告訴我他該做的都做了,上級答應了他兩個地方,要麼在本縣提副縣長,要麼提市公安局副局長。他說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心裡沒有底氣過,怕蒸熟的鴨子再飛了。 我沒敢告訴他我丈夫也是市公安局副局長人選的考察物件,他可能還不知道西河縣的公安局長就是我丈夫,他們競爭著同一個職位,不然的話,他是不會跑來告訴我這些的。他早晚會知道的。如果副縣長弄不成,他或許就只好留任現職。 對我來說讓誰放棄都是殘酷的,對於他們任何人這個機會都很難得,這是他們再跨一個臺階的機會。一個人的政治生命操縱在掌握著權力的人手中,在一個高度才能再跨入另一個高度,失去了這次機會,他和原來同一起點的人就不再是同一個起點了,就只好眼巴巴地望著別人向更高臺階邁進。失去了這次機會,也許一輩子都是遺憾的,甚至意味著終生都失去了某種機遇。他的競爭對手如果不是我丈夫,我會利用我的那些情人們幫助他,但這是我的丈夫,我不僅不會幫助他,更為殘酷的是讓他失去當市公安局副局長機會的人正是按照我的要求和意願去做的,而現在他認為最值得信任的人是我。 平心而論,他各個方面都比季帆優秀,但這個社會本來就不是處處以才而論的啊!從張國寶傳給我的資訊看,那個副局長的位置很可能就由我丈夫來補充了。何況我怕張國寶辦不妥,正在通融鞏書記關照呢。我只有希望我的同學能夠提拔為副縣長了。但願那個位置沒有人和他搶,更希望不要因為別的一個什麼女人的力量使他失去那個位置。官場歷來都是不見硝煙的戰場,這個戰場上的鬥士比任何戰場的鬥士都更英勇,更懂得戰略戰術。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我因為這種特殊的心理失去了平日善解人意和循循善誘的勸解口才,只有兩眼空洞而茫然地默默傾聽。 他說夠了,觀察著我的反應等我說話,可我腦子裡亂七八糟一塌糊塗,連一句合適的安慰話都找不到。他看著我,拍拍我的手,悄聲地問你怎麼不說話?我把手放在他溫熱的大手裡說會好的,會好的,即使這次提不了,還有下一次,你還年輕,應該還有許多機會,何況有兩個可選擇的位置,總該有一個位置屬於你。 我不假思考說出了這些無力的話,我不知道能不能安慰他。 今天與老同學的相見沒有了往日的輕鬆愉快,平添了許多的沉重。 下午半天心情都不好,雪兒打電話告訴我劉先進要去我們那裡吃飯時,話可能說得重了一點,從電話裡聽出了她的不高興。覆水難收,只有遇著機會再向她解釋了。 6月 14日 今天中午一起吃飯是老史埋單。 下午在單位忙了半天,下班時幾個朋友打電話問我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飯,我說:「晚上我除了有時間吃飯幹什麼事都沒有時間,盡可以安排到桃園酒店請我。」不知怎麼搞的,這麼快就有許多人知道那酒店是我們幾個搞的了。每到吃飯時間便有許多人找我訂台。按說這是好事,可這些人也真是,去吃頓飯還唯恐我不知道,怕我不領情。剛剛放了電話,就接到劉先進的電話,他今晚要帶幾個客人到我們酒店去看看。 這可是好消息,我早想讓他去,可他總說要找機會,今天大概是有了這樣的機會,不知道他要帶來吃飯的是什麼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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