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圍(69)_夕顏容若

六十九

　　87走

　　終於，澎湃找到了王可欣。

　　澎湃敲門的時候，王可欣正坐在床上看那兩條披肩。然後王可欣就開了門，澎湃一把就抱住了她。

　　"我要和你結婚。"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王可欣一把把他推開，奇怪地看著他，問："什麼？"

　　澎湃環顧四周，房間裡很空，有幾個整理好的包，地上有一些灰塵。他問："怎麼，你要走？"

　　"是的，明天就走。"

　　"去哪兒？"

　　"走到哪兒是哪兒。"

　　"為什麼不留下來，你有什麼理由嗎？必須走？一定要走？"

　　"是的，一定要走，沒有理由。"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於是很尷尬地笑了一下。他說："對不起，我有一點失態。"

　　王可欣沒有說話，她看了看他，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然後給他倒了一杯茶。

　　"有什麼事？"她問。其實她剛才已經聽到他說什麼了，但是她還是又問了一遍。

　　"可欣，你真的不在意我？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喜歡你，我想和你結婚，不在乎你是不是小姐。"

　　"我不用你在乎的。"王可欣笑了一下，說，"我要是在乎就不會幹這一行，你和很多男人的想法一樣，我知道，你之所以要娶我是因為我能讓你高興起來，不扭捏，是嗎？還有，我長得不算是很壞，是嗎？你那麼容易就喜歡上一個人也就會很容易厭倦的，是嗎？"

　　她的笑容是冷漠的。

　　"不是的，"澎湃說，"對我來說，喜歡上一個人是很難的，我必須承認，我那麼渴望想娶你，你也許會認為我不是一個可靠的男人，可是，我覺得我不能再錯過了，我喜歡你也許是因為你能讓我高興起來，你也是長得很好看，可是，能讓一個男人高興起來的女人多了，難道我都要娶嗎？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能不能相信我？"

　　王可欣抬頭看澎湃，他瘦了，臉色不是很好，其實好像每次王可欣見到澎湃他都是狼狽的，不是醉酒就是被人打，要不就是瘋狂地做愛，要不就是發瘋般地想娶一個人，完全不是清醒時的狀態。王可欣說："你現在的狀態不是很正常，不是嗎？也許明天你就會後悔的。"

　　"我想得很清楚。我不想活在我母親的陰影裡，我要選擇我喜歡的人，你為什麼要懷疑我呢？說，能不能嫁給我？我不能給你許諾什麼榮華富貴，可是，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一個男人的所有。可以嗎？"

　　然後王可欣的眼淚就下來了。

　　她是能分得清男人和男人的話，她火眼金睛。她知道，她是不是愛他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幾乎是拿出了一個男人的所有來對待她，雖然，所有的原由其實是來源於那些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性愛。

　　"可是，我不愛你啊，和你的感情對我來說其實就是妓女和嫖客的關係，我收你的錢為你服務，讓你高興是我的職責，要不，我賺誰的錢啊？是不是？"

　　"你是小姐，但是嫁給我之後就不是了，就是我的老婆，我的妻子，我的愛人，我的伴侶。"

　　然後兩個人就是沉默。

　　王可欣的腦中閃過周剛的影子。她知道，周剛永遠都不會說這樣的話。他只是游離於她的生活之外，他有點像情人，有一點像朋友，但是不像丈夫。

　　邱子清走了，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愛惜她的男人了。他在天堂的觀望只能讓她徒然傷心，隨便找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過完下半生其實也不是一件什麼壞事。然後，她對澎湃說："我現在要出去走走，也許一個月之後回來，如果到那個時候你仍然有這樣強烈的想法而不後悔，那麼，我會考慮的。"

　　88我想我會一直孤單

　　劉小風在下班之後跑到蘇月的辦公室。

　　蘇月問："怎麼了？"

　　劉小風說："蘇月，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好？"

　　"怎麼了？"蘇月問。

　　"還記得那個付為之嗎？"

　　"記得。"

　　"他告訴我他是同性戀，可是，我今天看到他送王可欣去機場了。我難道就那麼討厭，討厭到他要用說自己是同性戀來和我分手？我就這麼失敗嗎？"

　　蘇月沒有說什麼，因為這確實讓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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