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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朝鮮冷面:天啊!俺不會認識一個歌星罷!我給你當保鏢:)

  zhijia:讓你失望了,我是學作曲的。

  朝鮮冷面:在哪兒?方便說嗎?

  zhijia:廣州星海音樂學院。你呢?

  朝鮮冷面:N市電視臺。

  zhijia:挖,那是我的老家。

  朝鮮冷面:真過意不去,俺雀占鳳巢了,嘿嘿!俺的根據地在河北。

  zhijia:給我寫幾首歌詞吧,民族,通俗的都行。

  朝鮮冷面:俺從小就沒民族自豪感,還是通俗的吧!

  zhijia:沒有稿費:)

  朝鮮冷面:不打緊,俺看好你這檔股票了。索性炒個長線:)

  zhijia:啥時候交作業?

  朝鮮冷面:最晚明天下午,發你信箱裡。

  zhijia:好的。明天有課,我先下了。

  朝鮮冷面:好吧,注意點,下的時候腳先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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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鮮冷面::)

  31

  早晨一上班,我在樓梯口碰到王林。

  兩天不見,他居然瘦了一圈兒,頭髮亂得象頂著一筐茅草,兩眼比兔子還紅。我一直認為王林是天下最快樂而不會憂傷的人。即使天要塌了,他也會高興地胡吃悶睡。

  除非有比天塌還嚴重的事。

  我心裡一凜,嘴唇哆嗦著問:「林子,別他媽出什麼事吧?」

  林子喉頭打著瞌說:「不出才怪,蘇楠他爸不行了。」

  我急忙說:「不是化療很成功嗎?」

  王林說:「操,這病如來佛都說了不算。」

  我問:「送醫院了嗎?」

  王林說:「醫生給判死刑了,最多還有十天。」

  我心裡突然沒著沒落,看著王林的眼睛說:「林子,蘇楠後半輩子就他媽靠你活著了,你得賣點力氣。」

  王林沉吟半晌說:「我今天來一是再請病假,二是有些事給你商量。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他媽的也暈了。」

  我頗感意外地問:「什麼事?」

  王林扭頭看著門外陸陸續續上班的人群,有氣無力地說:「我和蘇楠的事。」

  我不解地問:「你倆有什麼事?」

  王林剛想開口,同事們已進了大門。

  王林拍拍我的肩膀說:「這他媽爛事兒以後再說,我先去請假。」我問了蘇楠他爸住的醫院,目送他上了二樓。

  兩天前我給部主任報的選題還未批回,暫時無事可幹。

  等同事們去製作室剪片,我開始給zhijia寫那首歌詞。

  蘇楠他爸的事搞得我心裡很亂,王林突然想跟我說的話又總在心裡翻騰,怎麼也下不了筆。

  王林和蘇楠會有什麼事?

  這事和蘇楠他爸有關?

  難道王林和蘇楠的關係有了變故?

  我越想腦子越糊塗,後來乾脆就不敢想了。

  我一直有緊張性頭痛的毛病,遇到事總往壞處想。頭越痛想得越壞,思路就象一塊破抹布,越擦越髒。

  想起我這臭毛病心裡就氣,看看四周無人,我悄悄抽了自己兩記不大不小的耳光,心才稍稍定下來。

  我使勁把和zhijia相識的過程和對她的印象理順一遍,想起了她那個關於等待的話題。

  zhijia在等一個人。

  因為她無怨的等待,我一直認為她很堅強。於是,我以等待為題,彈響了骨子裡那根緊繃著的騷筋兒。

  為了節省時間,我飛快地打了草稿。

  zhijia:

  說好今天下午給你發E—mail的,可是有些事來得太突然,我一位同事的父親患肝癌快不行了,我必須去醫院。本不想和你說這些不幸,我怕我的沮喪和不安會給遠方的你帶來不快。不管怎樣,答應你的事總要做到的。想起你的等待,想起你心裡深藏的那個人,於是,寫了這首《把你藏在心裡累不累》

  把你藏在心裡累不累

  為了相見才去體驗這種醉

  一個人的夜晚那麼黑

  原來醉了的感覺

  好想無拘無束地飛

  流著冷冷暖暖的淚水

  嘗試過了分手才顯得珍貴

  午夜的街燈那麼美

  為什麼酒醉心醉

  沒有要的那份陶醉

  愛上了你才那麼憔悴

  默認了傷痛卻不放棄後悔

  朦朧中看到你的笑臉

  我不知道清醒的心

  該快樂還是傷悲

  就這樣,不妥之處你再斧砍,有時間聊!

  寫完之後,我飛快地來到「共沐雲河」。

  等全部打完並發出,我長長吐出一口惡氣,直奔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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