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哪兒都敏感(47)_西門

四十七

　　我看她的姿式很費勁，順從地彎下腰閉上眼等她的毛巾。

　　璿璿給我擦好臉，依舊用毛巾蒙著我的眼，並且飛快地在我唇上啄了一下，興奮地小聲說：「親愛的，我們去吃飯。」

　　62

　　我不得不佩服我的腦袋。

　　在席間，我居然能若無其事的談笑風聲，頻頻和璿璿父親舉杯同飲。

　　他象一個寬厚的長者，不顯湯水。

　　我知道我的鎮定來自於我的機智。而他的鎮定卻證明他的狡詐和油滑。

　　吃完飯，璿璿父親親熱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到他的書房聊聊。

　　我知道他想和我說什麼，隨他進屋，順手把門關上。

　　璿璿父親乾笑了一聲說：「小夥子，說起來，咱們也算有緣份，只不過這個緣讓我感到太意外了。」

　　我笑著說：「潘書記，我比您更感到意外。」

　　璿璿父親說：「叫叔叔，這個稱呼才符合我們現在的關係。」

　　我說：「好吧！」

　　璿璿父親說：「那件事發生以後，我也很痛心。人嘛，犯錯誤往往是一閃念的事情，我也不想過多強調理由，我只想告訴你，做為一個男人，尤其是社會上有一定影響的男人，為了照應各方面的繁雜關係，有時會身不由己，這是我們男人的悲哀。」

　　我說：「潘叔，你不必解釋。你是我的長輩，我不便指責你，其實你比我更清楚做人的道理。」

　　璿璿父親尷尬地說：「當然，當然。」

　　我不想和他多談這些，扭頭看牆上的字畫。

　　璿璿父親又說：「還記得我說要找你的話嗎？我派人去電視臺詢問過那次行動，你果然沒有把錄像帶交上去，謝謝你！」

　　我聽了他的話心裡直想笑，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拍到他的臉。

　　我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交錄影帶？」

　　璿璿父親說：「他們看了那天所有的資料，沒有看到我。也許你還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在經貿局工作，如果我被錄影，也不會坐到今天這個位子上了。」

　　我一語雙關地說：「那是你運氣好。」

　　璿璿父親說：「那盤錄影帶在哪兒，把它給我。」我說：「給你也沒用，我早把它錄上其它節目了。」

　　我說的是事實。

　　那天大夥哄笑著看完我拍得那個畫面，我尷尬地說反正這個也用不上，不如做個教訓，給我留著以後注意。因為在「百點」洗浴中心收穫不小，再說所有剪好的資料還要經過特技處理，所以大夥也沒有再意，我就把它放在抽屜裡了。其實我留它沒用，後來錄了其它節目。

　　我知道璿璿父親不會輕易相信，就說：「其實我留它真沒用。」璿璿父親臉上突然顯出怒意，尤其是眼中有一點毒毒的火苗稍縱即逝。我心裡一震。

　　他用低低的聲音說：「小夥子，你最好別耍我。」

　　我說：「我耍你幹嗎？沒那個必要。」

　　璿璿父親神色緩了緩，打著官腔說：「小夥子，N市雖不比北京，但也稱得上大都市，你年輕又有才華，在這兒有很多發展機會，如果你有這個方面的打算，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的臉「通」地紅了，冷冷地說：「潘叔，我覺得你這番話說得很不合適宜，若在別的時候，我會很感激您，可是現在我認為你在威逼利誘。」

　　璿璿父親極力掩飾著怒意：「年輕人要懂得識抬舉。」我說：「我這人就這樣，只看重實話，其它的軟硬不吃。」我們不歡而散。

　　第二十三章

　　63

　　璿璿送我出門的時候，我的心裡很彆扭。

　　在街角的涼亭前停下腳步，我對璿璿說：「璿璿，給我講講你的家庭好嗎？」

　　璿璿笑著說：「這有什麼好講的，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

　　我不信璿璿的話，因為在席間我發現璿璿父母的眼神一直不對勁，他們很少互視對方，偶爾對一下眼神又匆忙移開，好象很陌生。

　　我扳過璿璿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說：「你要愛我，就告訴我。」

　　璿璿在我的注視下怯懦了，垂下眼簾說：「不說不行嗎？」

　　我說：「我有預感，它可能關係到我們的未來。」

　　璿璿好象悟到什麼，急切地問：「我爸和你都說了些什麼？」

　　我說：「你先回答我！」

　　璿璿低下頭說：「我怕你會瞧不起我。」

　　我說：「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璿璿看了我一眼，把頭紮在我的懷裡。璿璿嚅嚅地說：「對不起，西門，我一直瞞著你，我……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啊？

　　我大吃一驚。

　　我本想讓她講家庭，重點瞭解一下她的父親，看來璿璿把我的意思理解錯了。

　　等我的思想扭轉過來，拍著她的後背說：「璿璿，我雖然感到意外，但這些對我們毫無意義。我不會再意你是誰的女兒，關鍵是我們兩個彼此相愛，別的全是扯淡，你說呢？」

　　璿璿感動地說：「我知道你會這樣說的！」

　　我說：「給我講講你的父母好嗎？重點是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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