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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那女人站起身來,抄起梳粧檯上的一隻杯子,將裡面的水潑在我的臉上。

  水濺了一床,我將濕漉漉的毛巾被撩開。

  我發現自己裸著身子,一下子清醒了。我明白了剛才的恍惚,明白了自己還依然醉著,錯把夢裡那個女人與她合二為一。我怪怪地笑了起來。

  「我現在真懷疑你是個瘋子。」那個女人余怒未消,也有些驚恐。

  「我不是瘋子,但和瘋子差不多。」我陰陽怪氣地說。

  「你可以走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就走。」

  「說吧!」

  「你把我衣服脫了?」

  「衣服被你吐髒了。」

  「內褲呢?我不可能吐到那上面吧!」

  「我給你脫的,還給你擦了擦身子。」那女人說完,轉身從另一間房子裡拿出我的衣服,扔到床上。衣服沒有完全幹透,潮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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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昨夜已經被她看過,我也不必遮掩。我在她的注視之下把衣服穿好,走到她的跟前。

  「真不知道該感謝你還是恨你?」我想稀釋我的尷尬。

  「感謝的話就別說了,你為什麼恨我?」

  「昨天夜裡我肯定被你仔仔細細觀察、研究了一番。」我開玩笑說。

  「當然,我有的是時間,而且從容不迫,怎麼,覺得吃虧了?」

  「不錯,我幹嗎白讓你看若干個小時?」

  「你也可以看我,咱倆扯平——」

  那女人說著把睡衣敞開,裡面什麼也沒穿。

  我看到一個光滑、白皙的身體。

  說實話,這是一個成熟的女人的身體,她的豐滿處處洋溢著性感與誘惑。

  我咽了口唾沫,臉本能地紅了。

  那女人「咯咯」一笑。

  我從她的笑容裡看到了蹩腳的放蕩。她的放蕩很象極力裝出來的。

  她沒有敞開衣服之前,我是尊重她的,可是這個動作太草率,讓我失望。

  她象個正在忍受性饑渴的怨婦。

  我心裡一陣不悅,譏笑著說:「你的爽快讓我覺得你是一隻雞,一隻性器官常年露在外面的雞。這樣也好,我的心裡平衡了,至少沒有犯罪感,說吧,看這一眼多少錢?」

  那女人象受到侮辱,臉紅的比我剛才還紅。

  「我要給你錢呢?你覺得你是只鴨子嗎?」她很氣憤。

  「我不知道你看了我多少眼,怎麼算錢?」我不依不饒。

  「你真不要臉!」

  「比起你來我還差點。」

  「你和昨天夜裡判若兩人,我很失望。」

  「當然,昨天夜裡我不會說話,我喝醉了。」

  「你?你話還說的少嗎?」

  「我說什麼了?」

  「你嘴裡一直喊一個女孩的名字,她叫璿璿,對嗎?」

  「我……我沒幹什麼吧?」我心裡一驚。

  「當然幹了。」

  「幹什麼了?」

  「你死命抱著我的身體,你說能幹什麼?」

  「不可能,我喝醉了。」

  「酒能亂性,聽說過嗎?」

  「你胡說,這絕對不可能。」

  「絕對可能。」

  「啊?你他媽毀我!」

  「咱倆誰毀誰呀?」

  「你想讓我再吐一次是不是?操!」

  「操?你敢嗎?」那女人挑畔般地看著我,明顯地對我不屑一顧。

  「我不敢?不敢我是你孫子!」我惱羞成怒。

  「就怕你沒這個能力。」

  「你這話說早了,我他媽發揮好了能把你挑在竿子尖上蕩秋千!」說著,我竄過去揪住她的睡衣,把她掄倒在床上。

  那女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咯咯」輕笑著脫下睡衣,高高翹起兩腿,然後大張旗鼓地把它們分開。

  她光滑、渾圓的屁股正對著我。

  我只看了一眼,感覺全身的血液湧到頭上。

  我心裡一陣噁心。

  在我腦海裡女人那個聖潔而神秘的地方長在她的身上,簡直有點天理難容。

  它象什麼?

  它象一個還沒出徒的小木匠用極其不負責任的手法,將幾塊長短不齊的舊木板,釘成了兩扇柵欄,並且鬆鬆垮垮、半閉半合地安裝在門框上。

  「來吧,我想看看你清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那女人向我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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