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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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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小施同志說得很重,我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看見他笑著向後邊擠擠眼睛:「啊,跟小施同志切磋切磋!」 他語氣有些調侃,另一位張姐當時就不讓了:「啊?你們這些大老爺們還敢和人家比?沒看見施慧那槍法嗎,就是胡獄也不是她的個兒!」 「誰說我不是她的個兒?」一聲斷喝,監獄長黑著臉出現在門口。 大家全站起來,我桌上的獄警也起身,卻無視最高領導的存在,還在向我招呼:「小施咱們認識認識,我是周大明,一區副隊長,大練兵那天我沒趕回來。一回來就聽他們都說你厲害,好像要把我這個保持八年的全能冠軍給蓋了。我是個急性子,想趁著大練兵的東風,跟你交流交流!」 33 他的神情和語氣都特像當年特警隊找我挑戰的那些男兵,只不過歲數大了點,怎麼看都有點老天真的感覺,我儘量憋住樂,問他:「交流什麼?」 他還在打量我,樣子沒剛才那麼沖了:「出去打幾槍,後山全是老鴰窩,咱們去為民除害唄!」 我大覺荒唐,就搖頭:「我沒槍!」 他拍拍腰咧嘴一笑:「我有啊!」 監獄長立刻喝止:「周大明!你敢去胡鬧我就把你槍繳了!我說到做到!」 周大明回手一指:「好!胡獄你也等著,今年你甭想讓我陪你進山打兔子了,我也說到做到!」 從那時候起,我開始知道胡監獄長有打獵這個愛好。 周大明又轉回來,繼續向我道:「聽說你當過特警,那一定有兩下子,咱們找地兒練練散手吧?」 我認真起來:「周隊對不起,這我也陪不了你,我腿上有傷,基本功都廢了!」 他還是窮追不捨:「我還聽說你那天劈磚了,看來手功還沒廢,那咱就搿回腕子!」 兩位大姐全笑了出來,我也隱隱覺出他在拿我找樂,連連搖頭:「我不會,我認輸!」 他終於得了這話,得意洋洋地轉過身,勝利地一揮手:「我就說嗎,胡獄賣大力丸你們還當真了?這是激勵你們年輕人好好練兵呢!還劈磚,我老家地攤上練這個的多了去了,那不是武術,是魔術!」 他最後這句話刺激了兩個人,胡監獄長一跺腳就走了,我輕聲道:「周隊,咱們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施慧!」 這時辦公室的同事們覺得沒熱鬧可看,注意力暫時分散,喧鬧聲又起。我看准沒人注意這邊,主動把右手伸出去,周大明隔了桌子愣了一下,毫不戒備地回握住我的手,我們倆的手心相合的那一刹,我猛然運氣加力,將他的掌骨捏成錯位,力道又加在他的手指上,他笑容頓止,眼睛驀然睜大,最後身子一歪連左手都扶在桌沿上了。 我襲擊成功,不等反攻就撤力收臂,輕輕吐出丹田之氣,然後氣定神閑地望著他,整個過程不到五秒鐘。 周大明盯著我慢慢放下手,喉嚨動了好幾下也沒說出什麼,然後一個轉身,眼神直勾勾地向外便走,想不到胡監獄長出現在門口,手中竟然拎了一隻墊花盆的舊磚,攔下他不依不饒地吼道:「你說是魔術,啊?那你小子也給我練個試試!」 幾個獄警和大姐們一看有好戲可看,馬上跟了起哄,但聽得門口處「啊」地一聲暴叫,然後就是急促的腳步聲,故意踩得劈裡啪啦地一路遠去。原來那個周大明做了個怪態,一溜煙地跑下樓去了。 所有的人全大笑起來,紛紛問我給他下了什麼藥,監獄長被他撞了個趔趄,不明就裡還在指著背影罵:「周大明你回來,你炸獄了!啊?!」 中午,我坐在食堂角落的一張桌上,正小口啜著一碗蛋花湯。周大明左手端個飯盒坐在我身邊,向旁邊一招手,幾個管教也都跟著坐過來,圍了我湊成一桌。 我驚訝地抬頭看著,見那周隊一一指了管教們抱怨:「完了完了,英名喪盡!都是你們這幫臭小子鼓搗的。」 我沒法吃飯了,定定地瞅著他聽下文,果然,他狠狠斜視了我:「小施,本來我早上真打算跟你過兩招,因為我這幫兄弟個個都把你形容成假小子。結果我一去,看你長得這麼單細,真是起了那個那個叫什麼,對了,叫憐香惜玉的想法,尋思逗逗你咱倆一笑了之就算了。想不到你這人報復心這麼強,當場就把我給暗算了!」 他伸出右手來四處比劃著展示:「看,腫得快成小蘿蔔了,一兩天都拿不了筷子,回家都不知道怎麼跟老婆交待!」 我沒想到他這樣胸無芥蒂,公開承認敗績。想想自己也確屬偷襲得勝,就懷著內疚道歉:「周隊,實在對不起!」 他根本不理我,卻對身邊的人唉聲歎氣:「唉,早就知道一個道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比如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就不能跟女生拼酒,把女的喝多了你啥也不是,叫女生把你灌多了,你更啥也不是!」 周圍的人全哄笑了起來,他這樣不積口德地亂打比方,我卻實在生不起氣來,真是不知如何表達愧疚,就誠心誠意道:「周隊,我下午給你拿點雲南白藥吧。」 好幾個人當場噴飯,有個管教繪聲繪色地學著趙本山的臺詞叫起來:「你就是給他雲南白藥,也彌補不了我們周隊心靈的創傷呀!」 我也傻傻地笑了,只有周大明不笑,上下打量著我悻悻道:「也難怪我輕敵,你的樣子和實力也太懸殊了。不過栽到你手上也不算太虧,全中國有幾個女特警?叫咱遇上一個也叫幸運了。這次算我周大明認輸了,下回絕不手下留情!」 一個管教補充道:「我們周隊是散手道黑帶二段,在全國監獄的大比武中得過名次的!」 我苦笑道:「佩服佩服。周隊,不會再有下回了。我真是轉業前負過傷,但凡腿上著力的動作都不能做了!」 大家都驚訝地看著我桌子下的腿,周大明抓抓頭同情道:「真的呀?那你可夠倒楣的。好好養著吧,我就不給你雪上加霜了!」 他開始挨個給我介紹桌上的同事,基本都是一區的管教,大家互相認識了,他也用左手吃完了這頓午飯,最後問我:「小施,你到過監區沒有?」 我搖頭:「沒機會進去!」 他笑了:「你這本事不到監區工作太可惜了,晚飯後來我們一區吧,我帶你參觀參觀!」 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晚飯後,他果真打來電話,邀請我進一監區。 那天晚上的執監領導本來是周隊,結果指導員也來了,把我當成貴客一般端茶倒水地熱情接待,還向我介紹了值班的管教,我和他們一一握手,無一例外,全被笑問還來不來「分筋錯骨手」,看來我的名氣已經叫周大明給傳揚開來了。我對其中幾位的名字耳熟能詳,對指導員的熱情也心知肚明,因為這些幹警吳大姐都給我保過媒。 周大明和指導員把我帶進了監區,一位年輕管教拎了一大串鑰匙,一道道開啟鐵門,插孔、扭鎖、下鎖、拉拴幾個動作一氣呵成乾淨俐落,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後來我知道他們天天上百次地重複這樣的動作,已經成為下意識了。可能是當特警時練就的本領,我對分解動作無論有多複雜,都過目不忘。 過了兩道大鐵柵門後,裡面就是牢房獄間了。一區在第二監獄算是重刑區,裡面關的都是服刑期在十年以上的罪犯。我們走過長長的走廊,每個牢間的鐵門上都有帶鐵欄的透氣窗,管教可以從外邊看進去,犯人卻不好往外看。我看見裡邊收拾得還算乾淨,基本都是兩排上下鋪,只可惜正值黃昏,牢間內惟一對外的鐵窗開得有兩人多高,牢內比走廊光線陰暗,犯人面目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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