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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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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磊一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樣子:「莫小婉你不覺得你姐是個英雄嗎?說起來施慧這個新聞點我可不是琢磨一天兩天了,上次就叫你們合夥把我給矇騙了,才沒盡到一個新聞工作者的職責,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放棄了。實話告訴你,就算我不報導,也會有別的媒體來報導,公安局那些筆桿子也埋頭寫呢!這叫破獲省城大案要案的功臣呀。你以為我只圖個爽?當我們在這兒玩呢!」 我對他愛恨交織,管不住只好兩眼一閉任由他發揮去,表妹指他鼻子恨道:「你欺負我姐現在什麼也說不出來,等她好了有你好瞧的!」 強磊面不改色心不跳,兀自興高采烈預言:「這次重傷將是施慧人生的一個轉捩點!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從此就會否極泰來!」 第三天上午,我在高燒中又接待了幾撥慰問,司法廳派來了政治部的孫主任,也帶來了電視臺的記者,主任對了鏡頭熱情洋溢滔滔不絕,他說:「小施是優秀的轉業幹部,是我們司法戰線的好兵,在廳裡工作期間,就是一位領導信任同事贊許的好同志……」 他那邊冠冕堂皇言不由衷,我這裡卻難堪得直想有個地洞鑽進去,還好只拍了一兩個鏡頭就結束了。我的原處長趨前小聲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叫我有些感動,他說:「小施真是太對不起了,我一直不知道你在部隊有那樣的歷史,在處裡我對你態度不好,請你別放在心上。處裡同志進不來,都托我給你帶好!」 司法廳前腳剛走,公安廳大批領導又至,我終於在一眾人後看見了徐亮,他在門口向我會意地眨著眼睛,可一句話也說不上。好在公安廳倒是不落俗套,為我帶來一個小學生,捧了鮮花走到我的床邊,說:「施慧姐姐你好,我叫李天昊,你還記得我嗎?」 我一下想起這就是我一年前從歹徒手中救出的那個小孩子,當時新都大酒店咖啡廳的現場緊張激烈,事後他又被迅速轉移,沒給我留下太深的印象,這算是一個意外的驚喜。想不到會把他叫到這兒來。小天昊毫不拘束地當著領導、老師和家長的面,在攝像機前給我演唱了一曲《小小少年》,贏得掌聲一片。我看得出他已經完全擺脫了去年被綁架的陰影,由衷地感到欣慰。 只有看到丁監獄長陪同監獄管理局的領導走進病房時,我才真是心花怒放,我坐在床上像見了親人一樣向丁獄主動伸出手去,我發自內心的微笑讓他也受了感染,竟然先于局領導一步上來握住我的手,然後不顧形象地和我擁抱。我承認當時激動得熱淚盈眶,頗有些後進青年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感慨,我想我終於以實際行動讓他對我刮目相看,讓二獄挽留我所做的努力,在上級領導那裡有了一個最好的注解。 這樣整整熱鬧了一天半,我持續高燒仍然不落,由市公安局和省監獄管理局共同商量做主,把我轉入醫大一院內科,繼續進行腎臟方面的康復治療。一院內科主任驚見我來了個二進宮,一點不原諒我的所謂英雄行徑,只當我是個不聽話的病人,先厲聲訓斥我一通,嚴令絕對不許我再接受任何採訪和慰問,他告誡說我的球結膜水腫,已經漸漸彌漫至下肢,需要臥床靜養。而且高熱引發的併發症也正在恢復過程中,再折騰下去只會讓病情變本加厲。他連唬帶嚇地說水腫問題不解決,隨時有生命危險。 我叫他數落得灰頭土臉,但當時真是愛死了他的聲色俱厲,直覺得他是拯救我於水火的大救星!兩局領導接受了他的建議,從此將我與世隔絕,只接收刑警隊和家人的探望,差一點把強磊也給轟了出去。 因為此番生死歷險,我和徐亮的關係迅速密切起來,儘管刑警隊的工作繁忙,但他還是把我的午飯給包下了,有時自己來不了,就派隊裡同事給我送飯,一來二去和刑警隊的人都混熟了,除了田姐,來的人都比我小,異口同聲叫我施姐,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大姐大。徐亮的母親很會做吃的,尤擅煲湯,我開始只能進流食,很是消受了各種靚湯粥品,紅棗蓮子羹、皮蛋瘦肉粥、人參墩雞湯一路吃將下來,好像沒一天重樣兒過,叫我一邊吃一邊苦想自己的老媽。小婉一直在騙她老人家說我有事出門了,她一點不知道女兒又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個來回。 徐亮對此負疚在心,我亦然。我覺得這次負傷,也給人家刑警隊添了很多麻煩,畢竟我不是他們的在編警員,而且這個傷負得有些莫名,完全是自找,我當時要是稍微清醒一點,都不至於讓一個變態歹徒弄到如此狼狽的地步。實際上,我是辜負了人家徐亮警長對我的期許和信任,後果反倒是陷人家於不義。儘管醒來後終於知道抱我進醫院的不是我的林教官,徐亮也比林知兵要小上五歲,但並不妨礙他理直氣壯地把自己當成大哥和領導,他總是笑說我是在他的啟發下二次革命的,他是我的指路明燈。 看得出徐亮是個相當自信的男人,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平時對下屬繃個臉很有些硬漢氣質,身後總是死心塌地跟著幾名刑警,田姐和小宋言辭間都很佩服他,說他在刑警隊幹得很出色,破獲了很多大案要案。 徐亮並不像林知兵,我覺得他的氣質更像我們特警大隊那個周明烈大隊長。 52 轉入醫大一院後的一個早晨,我在特護病房醒來,護士正在灑掃房間,紗窗外傳來清脆的鳥啼,空氣涼爽怡人,整個病房一片潔白,流淌著特有的靜謐安寧,我忽然鼻子發酸眼眶濕潤,有種重生般的感動。緩緩遊目四周,先驚訝地看到一籃鮮花放在幾上,清香的百合似乎還帶著新鮮的露水,再見半開的病房門口,一人正逆光而立,身形挺拔,淡藍襯衫在夏日的清晨顯得清爽動人,朝陽正為他周身塗抹著金色的光暈。 天哪,這太像我生命中一個重要的場景了! 我不知是夢是醒,是真是幻,一下子坐起,情不自禁叫了出來:「林,林教官……」 我的聲帶已經好很多,但說話還有含糊不清,護士驚訝地回頭問你說什麼,那人身子一動已經走過來,邊走邊說:「施姐你好!」 光環立刻消失了! 隨即我看到他腋下的精緻手機包,腰間精美的皮帶扣,再往上看,右耳的耳釘格外醒目地落入眼中,這是東辰公司的鄭子良。 我呆呆注視這位大駕光臨的總經理,張了嘴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他顯得行色匆匆,先從包裡抽出一張支票,快速說:「這是肖姐讓我轉交給你的,你這裡一直不許探望,不知道耽誤你的事沒有?」 我連忙接過來,看見那上面2後邊的一連串零。這是我出事的前一天,鼓起勇氣撥通肖東琳的電話,向她開口借的。這也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向人借債,基於我對高煜的理解和信任,我充分相信高煜的人品和償還能力,由衷地希望在他明年出獄後,能夠有機會東山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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