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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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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激地示意請他坐下,又指了指嘴告訴他我現在還是發聲困難,然後我拿起了床頭櫃上的筆和紙。鄭子良仍然筆直地站著,好像隨時要走,他說:「肖姐現在人在國外,她聽我說起你的情況,讓我轉告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和她說,你的困難東辰解決!」 他的語氣肯定不容辯駁,還帶著一貫的驕橫味道。我這時已經低頭寫完一張借據,抬頭向他笑著搖搖頭。加上這一回,我與鄭子良僅見過四次,初見是在北京,後兩回都是在省城,說實在的我對這個人印象極其一般,但他今天的亮相實在震撼。 我管不住自己,有些貪婪地看著他的臉,他發現我一直在端詳他,垂下眼睛竟然露出一絲笑意來:「看來我真有些像你們的教官,肖總也這麼說過……」 原來我剛才的話,他已經聽到了,我不好意思地笑著點頭,見他又從包裡取出一個信封,再度交在我手上。我這些天見多了,知道肯定是現金,就搖頭堅決推給他,他隨即放在我枕邊:「這是董事長的命令,我不能違背,你要退就退給她吧!」 我見他要走,將我剛剛寫下的借據交給他,他看了看猶豫一下就收下了。門一開,小婉和強磊雙雙走入,見房中有個陌生男人全都愕然止步。鄭子良掃了他們一眼就向我告辭。小婉看清是他,立刻嘟起小嘴巴,顯然還記恨他曾經的冷落。鄭子良早不記得她,目不斜視從他們身邊揚長而去。 強磊好奇回望,皺著眉頭道:「派頭不小啊!後面呼呼啦啦跟了好幾個人。」 他忽然轉醒似的回頭向我:「他們怎麼進來的?拍沒拍照,采沒採訪?是電視臺的,還是報社的?你跟他們說什麼了嗎?」 他幾乎是一口氣說下來的,我瞪大眼睛看著他,終於忍不住揶揄一笑,小婉也氣得直樂:「特務,你職業病呀?那人是我姐的熟人!」 強磊醒悟地拍了頭道:「不好意思,我搶獨家上癮了!現在只覺得對施慧是版權所有,違者必究。」 小婉還在逗他,他掩飾地拿起鄭子良的名片做研究狀,緊接著又是一連串驚歎:「東辰公司?施慧你認識他們老總嗎?鄭子良,對,就是他!這人看起來要比電視上年輕啊!」 小婉在一邊撇嘴:「什麼破老總,我看整個一鴨!一個大男人,學人家耳朵打洞,什麼玩藝兒!」 強磊笑著搖頭,樣子就有些像對待小女孩了:「莫小婉你這回可說錯了!據我所知,東辰集團是本年度咱們省最大的招商引資項目,省政府動了不少腦筋,才讓它的東北分公司落戶省城。這個集團公司的大本營好像是在四川,實力相當雄厚,在房地產、製藥、電子很多領域都有涉獵,省政府旁邊的樓盤就是出自他們的手筆。現在這位鄭總在咱們省稱得上是風頭一時無兩,但凡開業奠基剪綵,不是省部委領導,就是國內一線明星……」 小婉聽得有些悻悻然,我也是頭回聽說東辰公司知名度如此之高,為老戰友極感自豪的同時,我仍在回味鄭子良與林知兵的相像之處,確實,這兩個人都是屬於體形清削型的,而且臉型眉眼都有相似之處,難怪我在北京第一次見到鄭子良破顏一笑時,就覺得似曾相識。我一向頭腦簡單,並不去深想其中原因,卻因此對鄭子良惡感稍減。 我請小婉把這二十萬存入高煜在建設銀行的帳戶,這時距高煜交待的時間,已經晚了四五天,我也不知是否誤事。小婉拿了支票非常震驚,看我的眼神就有些像在看不認識的人,一定要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只得違背了對高煜的承諾,把前後經過簡單講了一遍,強磊頭一個表示疑惑:「這樣的高幹子弟會叫人給算計了?那一定會有很深的內幕。」 小婉還在看支票,她顯然沒想到表姐會一下借到這麼大筆的錢,她百思不得其解:「一個銀行帳戶能決定一個企業嗎?高煜到底做什麼生意?」 這些我自然都說不清楚,我只是在盡全力幫助一個正在難中的朋友,至於那次遇襲,我也只能把破案的希望寄託在公安局那裡。我現在覺得如釋重負,期待下一次再去二獄探望高煜,能看到他露出輕鬆笑容,能更安心地改造。 今天看到鄭子良,我更加為高煜感到惋惜。說起來高煜去年為達到與東辰合作的目的,可謂費盡心機,而後他與鄭子良並肩攜手在省城為東辰分公司籌備選址的情形,至今還歷歷在目,可願望剛剛達成,他自己卻因為涉及犯罪而功虧一簣,令人備感世事無常,吉凶難料。 不知為什麼,我那時與高煜總有一種脫不掉解不開的緣分。即便他身陷囹圄不在身邊,我也仍然能遇見與他有關的人。那是入院第五天需要複查,護士陪我去彩超室,竟然與高煜的父親不期而遇,我們當時都穿著白藍條的病號服,我向這位前書記點頭致意,高元林開始沒認出我來,狐疑地叫人扶著走到門口,才猛然回頭:「呀,是你!你怎麼也到這來了?」 他那時還都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我看他驚訝的表情想想也覺好笑,才幾天工夫不見我們居然同病相憐了。說起來他心梗發作緣起于我為高煜傳話,我一直覺得難辭其咎,實際上我早知道我們住在同一樓層,只是他在高幹療區我在特護病房,想不到今天會有此番巧遇。 我笑著指指喉嚨抱歉地搖搖手,護士替我回答:「她嗓子受傷了,現在還不能說話!」 高元林點點頭,見我要上檢查床,再沒說什麼就走了出去。 這天傍晚,高煜母親祈文芳突然來到我的病房,她簡單地問候幾句,然後關心地問:「你現在還不能說話嗎?」 實際我這時已經可以簡單說上兩句了,但我對這位高幹夫人實在是不感冒,特別是一想到她對高煜的態度,就氣不打一處來,所以就只點頭不肯出聲。她今天倒是表現得很親切,說:「我和老高都看報導了,老高說這個小施不簡單,都快成名人了,叫我代表他來看看你,我給你拿過來些補品,都是老高這些天在醫院接的,他也用不上這麼多!」 我推辭不過只好收下,她又告訴我高元林明天就要出院了。我有些好奇高元林下一步的工作安排,但依我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問出口的。後來小婉看了她留下的補品,告訴我這全是相當貴重的長白山參和野生鹿茸,我才覺得不妥,但也無法再送回去了。小婉自然好奇問我是誰送的,我沒好意思講。 第二天,內科主任帶人例行查房後,沉吟著叫退隨行醫生,單獨留下來對我道:「小施你嘴可真嚴,你那天還說不認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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