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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徐志摩在緊追林徽因時,發現前來尋他的張幼儀已經懷孕,便說:「把孩子打掉。」那年月打胎是危險的。張說:「我聽說有人因為打胎死掉的。」徐說:「還有人因為坐火車死掉的呢,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 從這一段對話,也許可以看出徐志摩和梁思成最不同的地方。 當因了陸小曼的一個個煙泡而為錢奔忙不堪,隨飛機墜落的那一瞬間,徐志摩可會想到張幼儀? 張幼儀終身不曾言徐之不是。 男人,委實沒有不講理的權力。 梁思成也罷,金嶽霖也罷,都是那種有一副寬厚溫暖的胸懷,可以讓女人靠一下的男人。林徽因在北京城牆上的堅持,盡顯一個建築學家的執著與剛烈,但是,再剛烈的女子,恐怕也無法避免對身後有一副堅實臂膀的期待。這種說不清的東西,就是一個男人的責任。 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對愛的負責,比如金嶽霖最後一刻的棄權。 其實,我們大多數人,雖然沒有徐志摩和胡蘭成的才情,心裡有了這一份責任,便也可以稱作一流好男人了吧。 林徽因對徐志摩的感情,可以從很多地方看出來,一如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有自己曾經深愛而又終於未能相守終生的人,即便幾十年的風雨過後,依然在你心中一角深深埋藏。關於林徽因和徐志摩的評價,大概還是要用梁從誡先生的話來說吧,我以為那是最貼切的說法—— 「徐志摩的精神追求,林徽因完全理解,但反過來,林徽因所追求的,徐志摩未必理解……」 一個男人面對一個遠比自己成熟的女子,就算他是中國的雪萊,在戀愛的季節,也不是一個樂觀的兆頭。 所以,林沒有選擇徐,幾乎可說是命中早已註定的事情。 其實,我覺得將林徽因和張愛玲並列為民國的兩大才女,是一個不公平的對比。從文學角度,林徽因的成就根本無法和張愛玲相比。她寫詩,多半還是受了徐志摩的影響。喜歡張愛玲的人數遠遠超過喜歡林徽因的。林徽因真正的成就,是《營造法式》,是人民英雄紀念碑。她的成就,是在晉祠的屋頂上攀爬過程中,在肺病的折磨下伏案工作中取得的。在這一點上,與張愛玲小說上的才華相比,又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有人說蔣百里若是專心研究文藝,其才華絕不是寫一部《歐洲文藝復興史》而已,當有成為中央美術學院院長的成就。然而,中央美術學院院長如果去研究軍事,大概就沒有1923年即預料中日將決戰於衡陽、洛陽、襄陽一線的能耐了。 即便是婚姻愛情上,林、張也不好做一個相比。張愛玲的愛情,在她朋友的回憶中是這樣的——一天,她的朋友去看她,發現張愛玲穿了一件皮袍子,快樂異常且忍不住地告訴朋友說,這是胡蘭成掙了錢買給她的。她快樂得要讓朋友知道自己的男人也是能養自己的。 實際上,大多數時候,是張愛玲的錢在養著胡蘭成。 看起來,當胡蘭成用一塊磚頭把張愛玲變成被砸暈了的快樂女孩的時候,梁思成正在為林徽因清理前面路上所有可能絆倒她的雜木亂石,有時候,還會被林徽因用磚頭砸一個兩眼發黑。 婚姻是一座城,它可以圍困你,也可以守護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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