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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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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亦凡想安慰他幾句,卻不知從何說起。自己內心的悲痛尚無法化解,又如何勸慰他人。他與曲菲相識多年,一個鮮活的生命驀然從他的生活中以這種方式消逝,是他一時無法接受的。 安靖問清了明天下午是曲菲火化的日子,連夜攔了輛過路的客車趕到了上海。文亦凡到車站接了他,見面之後,都不知該說些什麼?趕到殯儀館的時候,那裡已經聚集了許多曲菲生前的親朋好友、單位同事。令文亦凡安靖感到奇怪的是,曲菲的追悼會非常的簡單、低調,只有編輯部裡一位不顯眼的領導致了簡短悼詞。悼詞只對曲菲生前的工作進行了例行公事般的評價,竟隻字未提曲菲生平的創作情況。 安靖特意買了花圈,在兩邊的白紙條上寫了一副挽聯: 抖落塵埃儂真多事 追尋舊夢卿本佳人 安靖將曲菲的作品《抖落塵埃》《儂真多事》《追尋舊夢》《卿本佳人》集成的這副挽聯渾然天成,也是全場唯一一副把死者當做家身份悼念的挽聯,因而格外地引人注目。安靖真實的意思卻只有文亦凡懂——「儂真多事」他是對自己說的。 編輯部裡的幾位編輯和一些文人看後都默不作聲,不置一詞,偷眼打量著安靖,看那神情竟是十分的古怪。安靖一向不事張揚,這裡應該沒有人認識他。這種場合下,文亦凡又不好問他們,只能把滿腹狐疑悶在心裡。 安靖心情複雜地回去了。文亦凡原打算好好地陪他在上海玩一玩,眼下也不便強留。安靖臨走的時候對文亦凡說:「亦凡,文學是寂寞的事業,熱衷名利是寫不出好作品的。那篇《葫蘆詩》我還在進一步考證,你好自為之吧。」 45 窗外灰濛濛的,要下雨的樣子。文亦凡心裡酸酸的,只想哭,什麼東西也寫不下去,就接通網路,調出一部長篇小說,快速地滾動頁面,聚斂心神,練習「過目神通讀書法」。心中另一處忍不住還在想曲菲的事,猛地一激靈,就想到神秘的電子郵件。 與向淺吟交往以後,那神秘的郵件再也沒有出現過。但今天,文亦凡強烈地預感到,它又要出現,儘管他還沒理清個中的頭緒。 文亦凡急急地直奔自己的信箱。進入。點擊。緊張地睜大眼。顯示幕上果然緩緩推出一行字: 文壇系列活報劇:烏鴉是怎樣變成鳳凰的? 這行字慢慢隱去,又緩緩推出三個大大的字: 外一幕 只聽詩有「外一首」、散文有「外一章」,卻從未聞劇本有「外一幕」之說。文亦凡屏住呼吸朝下看: 時 間:2002年深秋。星期日。下午。 地 點:美女作家西貝子小姐別墅。 人 物:作家邢如苟、美女作家西貝子小姐。 〔幕啟〕 〔邢如苟扶著西貝子小姐上,開門入室,西貝子小姐步態踉蹌,面呈醉態。〕 西貝子:(醉眼矇矓地要向外走)這是……哪兒?送我……回去。今天是……什麼酒?我好像……沒喝多少,怎麼……這麼暈? 邢如苟:(輕聲地)你沒喝醉,現在是我醉了,醉得不能自已…… 西貝子:(笑駡)你……好壞。 邢如苟:(嬉笑)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手向西貝子飽滿的胸部伸去),今天讓你看我壞得多厲害。 西貝子:(打開他的手,掙扎著站起)去你的……送……我回去。 邢如苟:(從後面抱住西貝子的前胸,發瘋似的揉捏,口中胡言亂語)我愛你,我想你,我要吃了你,今天你讓我睡了吧。 西貝子:(驚醒,使勁摔開他,柳眉倒豎)姓邢的,你放尊重些,別動手動腳。 邢如苟:(先是一驚,接著冷笑)你一直拿我當猴耍,用我刺激那小子,當我不懂麼?我知道你和那小子睡過了,你得補償我。 西貝子:(氣得發抖,憤怒地)你……誰像你那麼齷齪? 邢如苟:(氣急敗壞地)你裝什麼正經!女作家?女作家你當我就沒玩過?女作家給我當包二奶哩(拉開皮包,拿出一張紙摔在西貝子面前),給你開開眼界,她比你怎樣?文壇上大大的有名哩。我送她一本書稿,她給我睡一年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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