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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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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孕婦望了過來,一見英培抱著小女孩站在那裡,嘴一癟,竟然哭了出來。 英培慌裡慌張地放下小女孩迎了過去。 「阿培哇」女人哭著撲進了英培的懷裡。 英培焦急地拍著她的後輩,小聲地哄:「芯芯,別哭了,對孩子不好。告訴我,你怎麼回來了,出什麼事了?」 芯芯?安小芯如遭雷擊,渾身酸軟無力。 小女孩這時望瞭望安小芯,用稚嫩的聲音說:「你是爸爸的女朋友?」 「啊?」安小芯愣愣地收回一直凝在英培和那孕婦身上的目光,好半天目光才能在小女孩天使般的臉上聚焦。 小女孩篤定地說:「姐姐,你別害怕,我媽媽就這樣,受了委屈總是會找爸爸哭一場的。」 安小芯茫然地點了點頭,想邁開腳步走開,可雙腿如灌了鉛似的無論如何也拖不動。 她洽購破自己不要看英培和那女人,眼光四散游離,卻一眼瞧見了曲如依斜睨著她,帶著彼時和可憐的眼光。 「充其量,你不過是那個女人的替身而已。」曲如依的話猶在耳畔。 她拿滿含嘲諷的眼神,似乎在默默地訴說:「你看,被我說中了吧。英培怎麼會愛你?」 安小芯覺得喉嚨發甜、耳孔發漲、眼睛發酸。她驚詫於這時候她還能站得筆直、面無表情地把這一切從頭看到尾。眼前的英培正輕聲地撫慰著那個叫做「芯芯」的女子,安小芯忍不住擠出一絲苦笑。曲如依說的,也許沒錯。 楚鬱這時靜靜地來到她身邊,什麼都沒說,卻似乎給了她一絲力量。 「安安,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楚鬱低聲說。 安小芯抬頭給了楚鬱一個笑容,故作鎮定地說:「好,多謝,我們走吧。」說完抬腿就往外走。 英培正被唐芯哭得心煩,抬頭發現安小芯正往外走,心裡一沉,忍不住叫:「小芯,小芯!」 安小芯沒回頭,楚鬱提醒她:「英培在叫你。」 安小芯不理,加快步子沖出了酒店。 「安安,你怎麼了?英培在叫你。」楚鬱跟在後面提醒。 安小芯回頭看著楚鬱,苦笑著說:「他不是在叫我。」 說完,眼淚已經順著臉頰躺了下來。 「去喝咖啡吧,我們很久沒有喝咖啡了。」楚郁邀請,神色溫和。 安小芯心亂如麻,也繼續要一杯咖啡來安定一下心神。 於是兩人找了件咖啡廳,點了兩杯藍山。 楚鬱斟酌了半響,實在不願看到安小芯低沉的表情,忍不住開口道:「其實,我可以替英培解釋。你誤會了,那個女人叫唐芯,是別人的老婆。她是曲如依的姐姐,跟我和英培從小一起長大。她和英培感情一向很好。那個小女孩叫甜甜,從小在國外長大,漢語不是很好。她管她的親生父親叫爹地,管其他一切她喜歡的男人都叫爸爸。不信,我明天帶你去跟她玩,她也管我叫爸爸。」 「是嗎?」安小芯攪動著手裡的咖啡。 「安安,我怎麼會騙你。」楚鬱專注地看著她。 「我知道,曲如依已經都告訴我了。唐芯是英培的初戀,是英培唯一愛過的女人。」安小芯自嘲地笑。 楚郁看著安小芯清澈裡帶著痛苦的眼神,忍不住問,「安安,已經決定了嗎,你愛上英培了?」 安小芯茫然地看著楚鬱,搖搖頭說:「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楚郁的眼神在安小芯清秀的眉宇間徘徊,半響十分遺憾地說: 「安安,要是你愛的是我,那該有多好?」 安小芯笑了,真心實意地說:「楚鬱,說實話,最近我想了很多。我曾經想過,如果不發生那件事,濕濕好好地活著那有多好。他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現在也許已經成為我的妹夫。我和你,也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許會有一個比甜甜還漂亮的孩子。」 楚鬱聽她這麼說,眼神不禁也迷離了起來。午夜夢回、輾轉反側之際,他也無數次地這樣夢想過。他喃喃地說:「安安,你是不是真的愛過我?」 安小芯唇角上翹,輕輕歎了口氣:「楚郁,大學時最美好的時光是和你一起度過的,我很懷念。也許那時候年紀小,不知道什麼是愛,但我,是真心喜歡過你的。」 楚鬱點點頭,說不出話來。生命力最純潔無暇的愛情為什麼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呢?那個青澀的小梅子經歷了風霜終於要瓜熟蒂落,可是卻不是落在他的懷裡。 「安安,我很擔心你。英培對你好不好?」楚鬱低聲問。 「無所謂好不好,我們其實都還沒有正式開始,呵呵。」安小芯將手裡的咖啡一飲而盡,「楚鬱,我會處理好喝他的關係的,你別擔心,我們走吧。」 楚鬱無語,掙扎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站起身來送安小芯回家。 當安小芯從楚郁的車上下來,一眼看到英培正站在她的樓下吞雲吐霧。她的心一疼,默默地和楚鬱道再見。楚郁也看到了英培,但他明白這是安小芯和英培的事情,就算他再關心,畢竟,已經是外人了。 看著楚郁的車走遠,英培沒說話,安小芯淡淡地說了句:「這麼快就回來了?」 英培盯著安小芯平靜的臉,知道安小芯不知道又胡思亂想了什麼來折磨他。他咬了咬牙,拉著安小芯的手說:「走,回家說。」 進了房間,安小芯把自己埋在沙發裡,按住眉心,疲憊地說:「英培,我很累。」 「小芯,你誤會了。甜甜管誰都叫爸」英培解釋。 「你不用說了,你和那女人的關係楚郁都已經向我解釋了。」安小芯阻止英培繼續說。 英培剛想說話,電話突然響起。 他看了看號碼,無奈地接起,「周小姐,安全到家了嗎?」 不知道那邊說了些什麼,英培皺著眉聽著,眼神瞄到安小芯已經起身走進洗手間洗漱。 「不好意思,今晚實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沒能親自送你回去。下次有機會,周小姐賞臉吃個飯,算我賠罪行吧。」英培應付著周韻冰,好不容易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安小芯換了家居服出來,英培主動說:「是周韻冰,本來說好我要送她回去的。」 安小芯點點頭沒說話,心裡一股子的疲乏。 她按了按眉心,「英培,你身邊女人那麼多,以後都要一一向我解釋嗎?」 英培深邃的眼神裡浮上一層怒火,他壓了壓說:「小芯,你還要我怎麼說,難道你不覺得我對你跟別人不同嗎?如果你沒有安全感,我說了,我們可以立刻結婚。」 安小芯坐在沙發裡不為所動,半響說了句:「曲如依跟我說,你唯一深愛過的女人就是唐芯,我今天聽到你叫她『芯芯』,和我的名字有點像啊。 英培徹底急了起來,他把安小芯從沙發裡抓進懷裡,氣憤地說:「真不知道你們女人都胡言亂語些什麼。什麼唯一的深奧,你以為這是在演電視劇呢?我樂意實話告訴你,我是愛過唐芯,那是年少時的愛。現在這份愛已經完全成為親情和友情,我只作為她的家人關心她。而你不同,我愛你,我想要你嫁給我,我想讓你給我生個孩子。安小芯,你懂了嗎,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安小芯混亂地搖了搖頭,腦子裡什麼都不想清楚。 「英培,我實在還不能習慣站在你身邊,因為有太多不確定的事。你讓我靜一靜,讓我哈好地考慮考慮。」安小芯虛弱地說。 英培深深地望著安小芯,握在她雙臂上的手幾乎要將她捏碎。良久,英培才放開她。 「安小芯,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英培冷笑,「一方面,你覺得我是花花公子,女人無數;另一方面,你又給我安了個專情的好角色,一輩子隻愛一個女人。一下子你覺得我花心、不可靠;一下子又覺得你只是替身,我愛的另有其人。那你自己說,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我?你究竟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你到底怕什麼?按照你的邏輯,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理解:你一直躲躲閃閃地不肯接受我的感情,是因為你不確定你是否愛我,你不確定是否真的把鄧奕潮忘了!」 安小芯呆呆聽著英培的指控,想反駁,可張張嘴,發現英培說的都是實情。 她抬起頭,看著英培,哀求著說:「英培,你讓我好好想一想。你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告訴你最後的決定。」 英培沉思了良久,最後,他點點頭說:「好!我讓你想清楚。不過,如果你的決定是不接受我,我也不會放棄你的。」 安小芯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幾乎立刻就想投降。可是,她必須要想清楚,她不能忍受這樣不明不白地跟著英培,更不能在自己都不肯定的情況下嫁給英培。 「我給你兩天時間。後天週五,我們晚上見。」英培沉著聲音,轉身離去。 安小芯用淚眼盯著他的背影,已經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割捨不掉了。 週五很快到來,安小芯已經想好了一切,氣定神閑地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傍晚時分,英培如期而至。見安小芯笑顏如花,他一顆心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兩個人安靜地吃完晚飯,英培泡咖啡,這次也給了安小芯一杯。 「小芯,你想好了嗎?我已經和我爸說了我們的事,他說最好能趕在年底結婚,紀念年景好,是雙春。」英培端著咖啡,自說自話。 安小芯斜瞥了眼英培一眼,安靜地說:「英培,你聽我說,中間不要打斷我,好不好?」 英培盯著安小芯清澈的眸,猶疑了一陣,還是點點頭。 安小芯像往常那樣,滑坐在沙發前面。英培就坐在她身旁的沙發上,近在咫尺。 「英培,我也愛你。」安小芯靜靜地說。 英培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波動了起來。 「說句老實話,英培,鄧奕潮在我心裡是生了根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臨走前,拉著我的手說愛我。對於鄧奕潮的死,我內疚的程度是不無法想像的。面對他呃母親、弟弟,我就是罪人。這麼多年,我把鄧奕潮放在心底,不讓任何人再進來。這已經成了習慣,不能改,也不想改。可是,你的出現徹底攪亂了我,讓我徹底放開他,接受你,我過不了良心這一關。尤其,你還是個和我表妹亂來的花花公子。」 英培聽到這,無聲地苦笑了一下。 安小芯抬頭,正好看見英培俯視著自己的臉。眉眼間,都是對自己的疼愛。 英培俯下身子,在吻到安小芯的唇之前,安小芯突然說;「英培,你讓我走吧。」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而下,英培眼裡迅速染上怒色,他抓緊安小芯說:「為什麼,你不是說你愛我嗎?」 「就是因為愛,所以我不想讓我們互相傷害。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我不想你在衝動的時候和我結婚,然後後悔。」安小芯平靜地說。 「你到底怎麼樣才能相信我?」英培挫敗地吼。 「你讓我離開一段時間。如果到時候你還想和我在一起,我也這麼想的話,我們就在一起。」安小芯把早已想好的話都說了出來。 「什麼屁話!什麼到時我還想和你在一起,我肯定我不會後悔。倒是你,可能到時又後悔。還有,到時是什麼時候?」英培火冒三丈,覺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東西。 安小芯在英培的怒容裡竟然笑了,她摸了摸英培的面頰說:「這幾年,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我想拋開感情,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放鬆一下心情。英培,你答應我,幫我把過去的事情徹底地放下,好不好?」 英培氣得把她的手撥開,「你想到哪,我都可以帶你去。為什麼要離開我?再說,放你走了,萬一不回來怎麼辦?」 「英大少爺,」安小芯輕輕點了點英培的額頭,「你的信譽比我差好不好?我都沒擔心你會變心,你反而擔心我?」 「不好!不要!」英培不死心,雙手攬緊安小芯的腰,緊緊地貼著她。 「英培,我們說好,讓我出去一年。這一年作為冷靜期,如果到時我們心意未變,就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到時,我就嫁給你,給你生孩子,好不好?」 「不好!我要你立刻嫁給我,給我生孩子。」 「英培,就答應我吧。」安小芯紅著臉,膩在英培身上,主動吻上他的唇。 「這樣也不行。」英培拿回主動權,不忘堅持立場。 「英培,求你了。」安小芯哀求。 英培把安小芯壓在地毯上,抬起頭,眼睛對著她的眼睛。他溫柔地理了理安小芯的頭髮,歎了口氣說:「我真搞不懂你們女人的腦子是什麼做的。既然你堅持,那我答應你。不過,你要隨時彙報行蹤。」 「那算什麼離開啊?」安小芯撇嘴。 「小芯,你記住,我愛你,真的不是一時衝動。既然你一定需要時間冷靜和適應,那我答應你。不過你記住,我一直等著你,別讓我等太久。」英培咬著安小芯的耳朵,氣餒地說。原來愛上一個女人,就是她的所有無理要求都得答應。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安小芯眨眨眼。 「又看我的表現?好,那我表現給你看。」英培眼裡泛著奇異的光,一雙大手已經伸進了安小芯的衣服裡。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安小芯呼吸急促,敏感地蜷起了身子。 可是英培不給她表現清楚的機會,兀自裡的空氣一下子就火熱了起來。 「小芯,我愛你,早點回來。」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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