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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兩個男人 二 流浪漢 獨自走在街巷中,看天上的繁星,看看板霓虹燈閃閃爍爍,看店家的各色燈光像一隻只夜貓的眼睛,看遠處叢叢樹影,山妮內心含著微笑,那笑爬上她的臉龐:以後陪她穿街走巷的,也許就是李浩了。 那天晚上山妮洗漱完畢,正準備上床,林雁找她來了。問她對李浩是否滿意。滿意?滿意不好說,感覺與好奇倒是有。這不就行了嗎?由人介紹見面能有這樣的境界,真不多見 呢。林雁接著又苦口婆心地說:年齡不小了,歲月不饒人,該抓住的就得及時抓住,若再往後拖,高不成低不就,花兒就慢慢萎謝了。 別說有人採擷,瞧都沒人瞧一眼。 別打趣自己了,如果這次再白白喪送機會,後果自負。林雁發完這最後的通牒,又笑著說,實話告訴我,臉怎麼紅了,一見鍾情了。不過,我還要說一句,若再擺大小姐的架子,我饒不了你。好一通千叮嚀萬囑咐後方才放心離去。 一個女人,大齡未婚,那也是一道觸目的風景。若這女人又不識時務,頑固努力保持一顆年輕的心,一份青春的活力,冷清寂寞中生活得自由自在有滋有味,這對人們對她懷抱的同情與憐憫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回敬,同時某種程度上又引發了人們的好奇心,人們會私下裡不懷好意地猜測,這女人肯定又有了心上人了。也許正在害單相思,單相思既可使人憔悴也可使人變得光鮮。 度過了漫長的寂寞長夜與內心的波折與傾軋,熬過了許多令人尷尬的艱難時刻,通過無數個白天黑夜的向內的探尋,像一個歷盡若難的人不以苦難為苦難,又像一個人歷經大劫後獲得了新生,也不知從哪年哪月哪日起,山妮的心平靜而坦蕩,她充滿自嘲與反諷地說,就做自己的朋友吧,自己與自己為伴,熱愛生活吧,別浪費生命。 就像自己給自己壓入貫注了某種令人變得堅定的力,上下班的路上,宿舍的樓道裡,十字街頭,山妮的步伐充滿男性的驕健與青春的活力。挾裹著一股風。在許多個霞光萬丈的或陰冷潮濕的傍晚,面對行人匆匆回家的腳步,面對天邊的雲霞,她仍隱隱感到自己的心被踩疼了,但她立刻又自問:如果不能夠,我為什麼非要把安定平和的家庭生活做為自己生活的最終目標呢。想起過往那些若有若無又令人疲憊不堪充滿了酸甜苦辣的戀愛,那些戀愛離家是何等遙遠啊,於是她想起三毛,那位終身流浪又過於感性自賞的女作家。女作家身上那種自我放逐的特質令她感到無比親切,就像尋到了一個有力的依傍,山妮又笑著對自己說,就安心做個老牌的流浪漢吧。她甚至覺得流浪這個詞真是充滿了詩意充滿了悲壯的英雄情懷,當然也充滿了無比的酸楚與深深的無奈,總之,她覺得這個詞於她非常合適貼切。她給流浪兩字賦予了某種浪漫色彩。 於是,在許多公眾場合,比如去舞廳跳舞,比如某種聚會,若有人問她的來處,她總是微笑著說,一個流浪漢。顯得既滄桑又有些灑脫。 其實,山妮外在的的生活很安定,除了遠離家人(這正是她的需要)。如果偶爾出差,也是七八個人一道走,人在旅途的疲憊與困苦不過具體體驗了幾份之一。大多時候目的地還有人接站。上班下班,二點一線,單調而穩固,這樣的生活沒什麼不好,但她確確實實是被某種流浪情懷所滲透,直至骨髓。這是一種深刻的精神上的流離失所,那份疼,無法減輕無法根治,除了愛情。 愛情果真能抵達那樣的深度嗎?愛情能具備那樣的力度嗎?她的深思她的某種與生俱來的兼性使她脫離了周圍環境的人或事,並非傲慢,而是某種對人與事物的好奇心沒能得到滿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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