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3)_胡淶_學達書庫

三

　　「哦，沒關係，味道很好！」我刻意的一句話達到了很好的效果，頓時讓全桌的人哈哈大笑。美女也被逗笑了，剛才尷尬的氣氛蕩然無存。

　　無數次不由自主地偷看美女，我斷定她察覺到了的，因為我看到她時常帶有羞澀的表情。由於不敢明目張膽地看她，所以看到的只是一個側面。美女的耳朵很小，標準的元寶耳的下方戴了一個嵌有紅寶石的耳釘，紅寶石在雪白的耳垂上散發著耀眼的光。

　　朋友們談笑風生，杯盞交錯。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我把臉湊到美女的耳邊，近得快要貼上了，產生了親她的念頭。也僅僅是念頭，我知道親過的後果搞不好會挨上一記重重的耳光，即使不會飛來耳光也會落下一個流氓的罪名。我不想當流氓，所以我沒有親，也不敢親，敢親也不能親，而是小聲地對她說：「潘婷的味道。」
　　
　　美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羞答答地說：「討厭，要死啊你！」

　　美女因為略帶羞澀變得更美了，那美麗的樣子被我看了個正著，我有些得意。大概是我的樣子還算有一點點的帥，我感覺到美女不但沒有因為我的話有一點點的厭煩，而且還有一點點的愉悅。

　　「潘婷的味道，不會毒死人的。」我裝傻說。談過戀愛的人都知道，裝傻，其實是愛情中的一式撒手鐧。我沒有想到我變成了愛情天才，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了這招愛情絕世武功，居然還能運用得恰到好處。

　　美女又一次笑了，「你這個人還真會說話，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吧？」說著拿起可樂淺淺地了一口。

　　「沒有，怎麼會呢？我很笨，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啊！」我說著幫她倒上了可樂。

　　美女有些驚訝地笑了說：「真的假的啊？傻子才信你。」

　　「你呢？怎麼不陪你的男朋友，跟小娟跑來找我們玩兒。」

　　「我沒男朋友，小娟是我老婆，所以我陪她啊。」她把剛才的羞澀美轉變成了調皮的可愛。

　　我聽到美女的如是說法，心中暗自高興。因為，我對眼前這位小姐頗有好感，那好感是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產生的。我想，那樣的感覺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吧！我掩飾著喜悅，不敢形於色，怕在轉瞬之間把得意變成失意。

　　「啊，原來是同病相憐！來，為了同病相憐，咱們喝一杯。」說著我拿起酒杯。

　　美女也很配合，笑了笑也拿起酒杯與我相碰。那是第一次近距離正面看清楚她的臉，鵝蛋玉面，彎彎月眉，櫻桃小口，編貝皓齒，淡妝粉黛，像是江南水鄉裡在窗前側首倚盼的小家碧玉。美女長長睫毛下的眼睛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黑白分明，顯得炯炯有神。我注視著她的眼睛，她目光回避。我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我不是海量的男人，但關鍵時刻從來都是豪情天縱。說實話，那一杯啤酒我是咬著牙喝的，因為那之前我已經喝過N杯了。

　　「都半天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問。

　　美女反問我：「你還問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從上衣的口袋拿出一張名片遞到她的手裡。她看著名片輕聲地讀了一遍我的名字「蘇果」，然後轉身把名片放進身後的包裡。

　　「你呢？不會保密吧！」

　　「保密倒是不會，不過，下一次再告訴你。」美女笑的得意。

　　我沒有追問，稍微有點智慧的人都不會去追問，而是在她去衛生間的時候偷偷地問了小娟。她叫姚遙，在後來的日子裡我通常叫她遙遙。

　　天色漸暗，華燈初上。我們略帶醉意，從那間不大不小的餐廳出來，夕陽將最後一抹餘暉灑在我們身上。小娟挽著張鵬的胳膊走在最前面，真受不了他們總是一副難捨難分的樣子。後面跟著的大劉、二劉和胖子走成一排，我和姚遙走在最後。

　　「以後有空我給你打電話，你可不許說不認識我啊？」我對身邊的姚遙說。

　　「好啊。嗯，不會吧，我像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我笑了說：「一定啊？」。

　　姚遙肯定地說：「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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