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8)_胡淶_學達書庫

八

　　她感覺到手心的潮濕，抬起手來看了看。我更加緊張了，第一次和漂亮姐姐握手，我這個沒出息的居然搞了人家一手汗水，我傻乎乎地看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看到我緊張的樣子，甜甜地笑了說：「嗯，那我先回去了，以後多多關照啊。」

　　我結結巴巴地說：「哦，不客氣。」

　　我看著官容美的背影，回憶剛才她簡短的話語，心情總算變得平靜了一些。在她要轉身坐下的瞬間，我又迅速地低下頭。那是我第一次觸摸到官容美的手，第一次的感覺是那麼緊張。我不是算命先生，不知道過去未來，那時沒有料想到我們之間會發生什麼事情。

　　「喂？老公，你幹嗎呢？」

　　不記得是哪一天哪一次正在被官容美吸引眼球的時候，遙遙打來了電話。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我差點兒說出真話。遙遙說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小娟有事情和她商量，讓我吃過飯幫她燒好洗澡水。兩個女孩子能有什麼事情？我有些為難，那晚我本來是想回自己家的。遙遙開始嬌滴滴地抱怨，說用我的時候我總不在。她說得很委屈，說得我很是內疚，就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想想也是，自己的確是應該多照顧她一些，於是我說晚上一定回去，一定記得幫她把熱水器插上。

　　「謝謝老公，你忙吧。我要是回去太晚你就先睡，不用等我，我帶鑰匙了。」遙遙馬上多雲轉晴。

　　「byebye！」我說。

　　這小祖宗，真是惹不起她。掛上電話，我開始工作，也繼續偷偷欣賞官容美。那段日子，眼前時常閃現和官容美握手的那個瞬間，因為那種緊張是前所未有的，那個瞬間也就變得終生難忘。我們沒有說過太多的話，也並不是很瞭解對方，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只是保持著那閃閃爍爍、若即若離的眼神，很久很久。我是有女朋友的人，總不能吃著碗裡的惦著鍋裡的。見異思遷是我最討厭的事情，偷偷看看，養養眼睛，偷偷喜歡一兩下，但是要加以控制，才不會出問題。

　　晚上我一個人躺在那張兩米乘兩米的大床上，感覺空蕩蕩的。那一刻我才感到在這個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間裡如果缺少了遙遙，是多麼孤獨和寂寞。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習慣了兩個人的世界。我想要睡去，但又無法睡去，輾轉反側很多次，發現神志還是這般清醒。於是，我手裡拿著電視機的遙控胡亂地按來按去，掃過幾個輪回，發現熱播的電視劇無外乎兩大類：其一為留著大辮子的清朝古裝戲；其二為俊男靚女雲集的青春偶像劇。相比之下，感覺廣告倒是越來越有創意。

　　深夜，我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心中一陣盼望過後的喜悅。這小東西，終於回來了，一玩兒高興了就不管我，這都幾點了。我起身下床，然後伸著脖子在遙遙身上從臉到胸胡亂地嗅了嗅。一股酒氣迎面撲來，我故作嚴肅地說：「男人的味道！」
　　
　　「瞎說，是酒味兒吧？小娟跟張鵬分手了，心情不好，非讓我跟她喝酒去。一會兒再跟你說。乖，到床上等我去，我先去洗個澡。」遙遙說完進了浴室。

　　我回到床上不禁開始感歎，真是人心多變。曾經他們兩個人是那麼讓人羡慕的一對，說分手就分手了，難道真的是人們常說的愛情似鏡花水月？我撥通了張鵬的電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證明了這個消息。消息是真的，卻沒聽出張鵬有半點兒的傷心或是難過。我蠻有正義感，心裡開始為小娟打抱不平，媽的！這小子的良心莫非讓狗吃了？

　　一會兒，遙遙赤裸著身體從浴室出來，鑽進了被子依偎在我懷裡。

　　「小娟說張鵬愛上別的女人，不要她了。今天她一邊喝酒一邊哭。」遙遙說話的時候眼神中掠過一絲淒涼。

　　「為什麼？他們不是好了好幾年了嗎！」

　　遙遙的眼神由淒涼轉為憤怒說：「哪兒有什麼為什麼？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統統喜新厭舊。」

　　「哦。」我感覺遙遙說得有些不對，是不是打擊面太大了？怎麼能因為一個張鵬就以偏概全說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又想到了官容美，真的不知道自己不時地偷看算不算是喜新厭舊。算嗎？我也沒幹什麼，不就是看了人家兩眼嗎？還是以後不要看了，以防萬一，不為別的，就圖一個心裡踏實。雖然做了改正的決定，但是後來偷看的壞毛病還是一如既往，不知道是為什麼。

　　遙遙向我靠了靠說：「你不會離開我吧？」

　　我用被壓在她身下的那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怎麼會呢？別胡思亂想，累了一天了，快睡吧。」

　　我在遙遙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遙遙依偎著我睡著了。我點上一支煙，若有所思而不能入睡。

　　小娟和張鵬多年的感情轉眼間就化作滔滔春水付諸東流了，實在讓人惋惜。我清楚地知道，當一個人要走的時候，留是留不住的，即使留住了人，心也會飄忽不定。我把這些告訴遙遙，可是她並不相信，並且信誓旦旦地對我說，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相信愛情會頃刻間化為烏有，還說看到小娟傷心的樣子就心疼。於是，我們商量安排他們來家裡吃飯，幫他們挽回已逝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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