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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雖然不相信可以成功,卻依然抱有美好的願望。如果真的可以,也算是幹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
  我和遙遙對這件事情都很重視。當我們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小娟帶著一臉的惆悵來了。她一進門就一言不發地坐在床上,低垂著腦袋,像是經過風吹雨打後已經打蔫的小花,失去了往日的鮮豔,還彎了花莖。遙遙過去坐下摟著她的肩膀,我站在一旁看著。

  「來,娟子,別這樣了。我看他也就是一時糊塗了,沒准過兩天他醒過神來,還得回來求你呢!」遙遙安慰著說。

  遙遙見小娟依然是痛苦萬分的表情,回過頭來對我凶巴巴地說:「你是木頭啊!你去打個電話問問他怎麼還沒來。」

  我一臉無辜,沒有招誰,也沒有惹誰,更沒有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誤,對我這麼凶幹什麼!我何嘗不希望小娟可以高興一點兒。

  「我看還是別打電話了,也許馬上就到了,發個短信吧。」我說。

  很快張鵬就回了短信,說他今天晚上不來了,這讓我十分為難。我看著短信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生怕再刺激到小娟脆弱的神經。我把手機遞到遙遙的手裡。她看過之後瞪大了眼睛,然後歎了口氣,起身到外面去給張鵬打電話,卻傳來了「您撥叫的用戶已關機」的聲音。後來我才知道,是張鵬的新女朋友給我回的短信,並且關掉了手機。

  小娟看著遙遙沮喪地回來,明白了一切。「我們吃飯吧!」她說著坐到桌子前。其實小娟哪裡是吃飯,分明是光喝酒不吃菜。俗話說,有酒無肴,長夜難熬,她那個喝法,想不醉太難。我想攔著小娟讓她少喝點兒,遙遙卻說小娟心裡難受讓她喝吧,希望她大醉之後可以忘了這一切。遙遙的願望自然是好的,但酒本不是忘情水,何況李白他老人家早就提醒過:舉杯澆愁愁更愁。忘記?談何容易!

  小娟喝得爛醉如泥之後,遙遙也是七分醉意。遙遙在神志不是十分清醒的情況下,依然沒有忘記指派我把小娟安全送回家。臨出門時,我對遙遙說讓她先睡會兒。

  一路上我心裡都在抱怨,張鵬這個王八羔子,越來越不是東西,說來不來,害得我還得跑一趟。當我疲憊地回到家裡,遙遙已經一覺醒來,沒有了醉意。

  遙遙問:「怎麼去了這麼久啊?她沒事兒吧?」

  我說:「她剛進家門就吐了。我把她拖上床,蓋好被子,然後收拾了一下,一切都安頓好了才回來。」

  遙遙有些歉意,笑了說:「辛苦,辛苦,快睡吧。」

  「唉!我是服了你了。你讓她喝什麼酒啊。她喝就喝吧,你還跟著她喝。」我一邊說著一邊脫去了外衣。

  「哪兒那麼多廢話,趕緊睡吧你!」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我一邊高聲喊著一邊撲到床上睡死過去。

  後來小娟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張鵬。她是個柔弱的女孩子,張鵬的離開,讓她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原本脆弱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從此小娟甜甜的笑容徹底和我們說了再見。她不再把自己打扮得清純可愛,她喜歡上了化濃妝,穿極其暴露的衣服。不再隔三差五地給我們打電話,也不再主動約我和遙遙出去吃飯。無數個夜裡,她與酒精和眼淚相伴,好好的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女酒鬼。不僅如此,她還學會了抽煙。小娟的母親不在身邊,遙遙是她在這個城市裡最好的朋友。自那以後我們經常約她出去吃飯,每次小娟在醉過之後都旁若無人地哭得像個淚人。有時週末我們也會買上一大包吃的東西去小娟住的地方看望她。

  公司裡關於官容美的傳聞逐漸多了起來,其實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大美女嘛,總是走到哪裡都會掀起千層浪。

  女人和性總是男人談論的永恆話題,無論是十幾歲的男孩兒,還是四五十歲的大老爺們兒,都樂此不疲。公司的吸煙處總能不時地聽到官容美的名字。據說,公司的幾個頭頭也被其美貌所傾倒。只是由於她的孤傲,搞得大家都不敢靠近,以至於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冰美人。其實我也一樣被其吸引而不敢靠近,只不過原因不同於他人。我想我畢竟已經有了遙遙,而且遙遙除了不如剛剛認識的時候脾氣好之外,綜合來看還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於是我常常告誡自己,對於已經擁有的東西應該且行且珍惜。

  不知到底是因為遙遙還是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平日裡我不僅不敢主動靠近官容美,就連正常接觸都帶著類似於害羞的恐懼。那種感覺似乎超越了作為同事的熟悉,也超越了不認識的陌生。據我觀察,公司上下好像只有我一個人是這個樣子。我自己也納悶為什麼會這樣,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以普通同事的心態面對她。沒想到自己還會如此羞澀,時常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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