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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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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芸不在,她又成了嬌寵的小妹妹。在兩人世界裡,似乎又回到了一起串聯的感覺。 待到將近半夜,她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仰臉看著他說:「外邊那麼黑,你今晚就別走了。」 他輕輕撫著她的雙肩,她頭發散出的幽香沖進他的鼻孔,誘惑著他。他俯下頭,輕輕吻她的前額,把她抱進懷裡。 他感覺緊貼著的女孩的胸部那麼柔軟,多有彈性,從未有過的體驗讓他激動起來。她在他的懷抱裡開始迷醉,無力地靠到他身上。 他的手由肩部慢慢往下移動著,觸到了胸部豐滿的隆起部位,血脈驟然膨脹起來。 他忽然想起串聯回京在火車上的情景。那時覺得眼前的女孩兒如同高掛樹上的鮮豔的嫩桃,只能渴想卻難以企及。現在,鮮桃已趨成熟,噴著芬芳的香氣,品嘗濃甜果汁的強烈欲望驅動著他的意念。 就在他的手不自覺往下移動的時候,腦中浮出她母親不肯瞑目的眼睛。他的手抖動了,慌忙轉向了她的後背,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背部。 她怦怦心跳,閉起眼睛期待著。忽然她感覺到了變化,就睜開眼睛,潮紅著臉注視他。 他歎了口氣,輕聲說:「麗萍,我回學校去。」 自那以後,夜裡不管待到多晚,他都要騎車回學校。 他是天文愛好者,遇有重要的天象出現,總要拿著自製的單筒望遠鏡到院子裡,巡視夜空觀察天象。她就跟他出去,讓他指給她看。聽他講希臘人的天文神話、中國的民間傳說,陶醉在古人美好而浪漫的想像中。夜深了,將近半夜了,他不看她期盼的目光,堅持回學校去睡覺。他明白,年輕姑娘的潔白名聲,跟她的生命一樣重要。 每次妹妹來信,她都要當天把信拿來給他看,一起分擔喜悅和憂愁。 剛開始,妹妹的信都是充滿革命的豪言壯語,儘管從字裡行間可以看出她們勞動生活的艱苦。一個學校的男女同學在一起,相互激勵的精神力量,常能使少男少女們忘了眼前環境的艱苦。 到了夏天,麗芸來信雖然還說生活很好,要他們不必掛念,薑雲松總覺得內容空洞,捉摸不出實情。一次她來信說,村裡貫徹階級路線,她和幾個同學跟學校其他同學分開了。他就對麗萍說:「麗芸可能碰到麻煩了。」 她著急起來:「怎麼辦?」 他想不出辦法,無可奈何說:「有什麼辦法,只能關照她多來信。」 十月份以後,信變少了。十一月初,有一個多月沒收到信了,薑雲松幾乎每天騎車去音樂學院,問有沒有妹妹的信。 這天,他在宿舍裡看書,忽然聽到她在門口輕聲喊他:「雲松,你出來一下。」 姜雲松不屑理會向他擠眉弄眼的嚴詩剛和朱玉堂,趕忙跑出去跟她走到樓道盡頭。 她從兜裡拿出一封信,著急道:「麗芸病得很重,怎麼辦?」 薑雲松連忙打開信,是跟麗芸一個灶的同學寫的,說麗芸躺炕一個月了。村裡沒大夫,不知得了什麼病,只能幹挺著,病勢越來越沉重。 薑雲松看完,淚滴已經掉了下來,對她說:「趕緊把麗芸接回來!」 他返回房間把情況告訴了兩位元好友。 嚴詩剛問:「要不要幫忙?」 薑雲松說:「我自己成,去人多了目標太大。萬一學校有人問起,你們幫我說就行。」 薑雲松取出這月剛領的助學金,立即跟她乘車進城,直奔北京火車站。 列車離開康莊,兩邊景物越來越荒涼。北風卷起曠野的黃土,灰濛濛的把太陽遮得昏暗無光。 路旁閃過的站牌寫著「土木堡」,讓他想起當年瓦刺騎兵在這裡俘虜明朝皇帝的歷史,蠻荒蒼涼的情緒驟然罩落下來。把一幫少不更事的小女孩送到邊塞外邊的荒漠高原上種地,感覺比昭君出塞還要殘酷。 吳麗萍一路上沒有止過淚,他只好收回自己的心思,尋找寬慰的話頭。 到張家口下火車,立即感到外長城的寒風比北京要冷颯無情得多,他們下意識地掩了掩領口。 兩人到長途汽車站打聽,明天早晨七點才有去內蒙太僕寺旗的班車。買到車票後,他說:「剛才出站,我看火車站的候車室挺暖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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