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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不要借酒消愁了吧,如果想他,就打個電話,何苦作踐自己。」我並不想去那個地方,儘管那有無數身材一流的洋人,儘管那裡充滿著這樣和那樣的機會,可我心裡已經有了常歡,我不需要再去那裡尋覓或放鬆了。再說,我現在頭暈眼花,就算真把常歡放到我的面前,恐怕我也沒興趣。

  「少廢話,你不想去就直接說,大不了我自己去,還當我是朋友就趕快換衣服。」她的語氣中有著少見的堅決。

  「你這是何苦來……」我輕聲嘟囔著,卻還是走到了衣櫃前面,換上了紫色的高領毛衫和黑色長褲。我不可能任由她一個人跑到那個亂七八糟的地方去撒野,今天她一定會喝得爛醉,這一點根本不用大腦分析,只用腳趾頭就想得出來。

  她發動引擎,還沒等我極好安全帶,車子就像受驚的野馬一樣沖到了馬路上。她打開了車窗,早春的晚風夾雜著刺骨的寒意透過毛衣鑽機毛孔裡,而她的露背裝外面只圍了一條亞麻披肩,如果再這樣吹下去,她明天一定會得重感冒,不過這一陣涼風卻讓我的頭疼減輕了很多,現在我的頭不疼了,等下陪她喝酒,恐怕也不會有太大問題了。

  CD機裡唱著M2M的《Thedayyouwentaway》,她不耐煩地罵了句「我操」,就退出碟片順著窗子扔了出去,我猜是那幾句跟失戀有關的歌詞觸怒了她。女人總是喜歡對著一些啞巴物件發脾氣,摔杯子,撕日記,甚至剪掉頭發或者其他一些古怪行為,就算特立獨行如劉亞菲,也終究不能免俗。

  我們很快到了BonnieBar,那個有好多翹屁股老外的小酒館。晚上9點,正是群魔亂舞的最佳時刻,DJ把High曲放得震天響,黑色白色黃色的男男女女擠擦擦地晃動著,我們繞過人群,一屁股坐在了吧臺上。「先來4瓶柯洛納,」她大聲地朝酒保喊著,燈光在她的臉上一掃而過,映襯出一張疲倦受傷的臉。

   「乾杯,為我重獲自由。」她拿起酒瓶,像喝涼水一樣喝下去了一半。

   我輕輕抿了一下,摻著檸檬的啤酒非常爽口,換成平時我一定狠狠地喝它一大口,可是今天這種情景,我真的沒有胃口多喝。

  「再乾杯,為了你和常歡這對姦夫淫婦能天長地久。」她一飲而盡,仿佛比喝白開水更輕鬆些個。

  接下來,她一會要為偉大的友情乾杯,一會又要為我失去的記憶乾杯,最後甚至要為世界和平乾杯,那個時候,她已經喝下了整整一打柯洛納。

  她顯然有些醉了,一把扯掉了圍在身上的披肩,雪白的膀子和後背一覽無餘地昭然於燈光下。

  「親愛的,你今天真掃興,我要找別人去喝酒了。」她帶著濃重的鼻音晃晃悠悠地朝一個韓國人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過去,手裡還拎著一瓶塞著檸檬片的啤酒。陌生男人顯然受寵若驚,他趕忙讓出了一個位置讓她坐下,她像個學壞的小女孩一樣跟那一桌的所有男人一一碰杯,帶過去的啤酒喝光了,她居然拿著杯子喝起了他們的芝華氏。

  我趕忙朝他們走了過去,想搶下她的酒杯,可有一個高大的背影早了我一步。她飛快站起身來甩了大個子一個耳光,隨後像一隻小雞一樣被拎回到我身邊,是趙小帥,除了他,天底下再沒第二個人會如此以暴治暴地對待劉亞菲。

  「你滾開,誰要見到你。」她聲嘶力竭地嚷嚷著。

  「誰讓你出來喝酒的?穿成這樣,就像一隻野雞。」他揀起圍巾胡亂地包住了她的胳膊和後背,這時候的劉亞菲活像個被裹得嚴嚴實實的粽子。

  「你們怎麼到這來了,還喝了這麼多的酒?」他扭頭問我。

  我心想小子你少跟我裝蒜,要不是因為你那句「兇狠的謀殺犯」,劉亞菲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我嘴上卻不能說得太直接,只能儘量委婉:「聽說你們之間有一點點不愉快,她心情很糟糕,我只能捨命陪君子。」

  「你少管我,趙小帥我告訴你,我受夠了你,你就是個暴君,法西斯,小希特勒!」劉亞菲的身體被牢牢圈著,嘴卻不肯老實,「我後悔沒多買幾個熱得快,你那些該死的金魚,我早就該一條一條抓出來炒菜吃,省得整天像個老媽子一樣伺候它們,還費力不討好。」

  「誰說你費力不討好了?」他擰著眉毛跟她理論著,這個鏡頭看起來很好笑:一個像泰坦巨人般高大的男孩子用披肩綁住了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人,他想跟她理論,她卻只顧著朝他吐口水,就像幼稚園裡最蠻不講理的小孩一樣。「她就是欠收拾了,葉姐你自己回家小心點」,他說完這句後就像扛麻袋一樣把她抗在肩膀上扭頭就走。她先是掙扎了幾下,隨後就像跟麵條一樣放棄抵抗,軟軟地垂在他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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