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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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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海濤對水淼淼情有獨鍾,雖被戲弄過一次,卻依然不肯善罷甘休,眾目睽睽之下,偏要緊貼著水淼淼坐,還要挑逗地問:「知不知道呂布戲貂禪這齣戲。」 水淼淼說:「我只對四郎探母感興趣。」 呂海濤說:「呂布為了貂禪不惜將義父殺掉,他是歷史上最癡情的情種。我佩服他。」 水淼淼說:「我膽兒小。你的話讓我瘮得慌。呂布是個無情無意的小人,你大概不會和他一脈相傳吧。」 呂海濤說:「一個現代女性不該這樣認識問題,觀念需要更新,對潘金蓮都應該重新認識。當代現實生活中,屈服於金錢的奴役,造成情感世界的貧瘠是最令人恐怖的,失去情感的人類將面臨著毀滅。」 水淼淼說:「你的情感世界很豐富嗎?」 呂海濤自豪地說:「那當然,可與大西洋媲美。」 水淼淼說:「可我卻覺得你的情欲很豐富,可以隨時隨地傾注給任何女人。」 呂海濤並不臉紅,坦然地說:「那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對你我卻是一片癡情。」 水淼淼笑了,是一種尖辣的恥笑。 呂海濤問:「你笑什麼?」 水淼淼說:「我想起一位作家的話:皇帝玩女人,雅稱游龍戲鳳;將軍玩女人,不過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文人墨客玩女人,卻輝煌壯烈,氣壯山河地宣稱為,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而其他的玩兒主便統統是流氓了。不知你屬於哪一類。」 呂海濤哈哈一笑,說:「我無幫無派,也無類,自由自在獨步天下。」 水淼淼說:「你大概就不屬於人類。」 倆人都笑了,一個笑得開心,一個笑得尷尬。 坐在他倆後面的艾婷婷聽到這段對話,對水淼淼愈加刮目,心想,真是個辣妹子,辣大概是漂亮女孩兒的護身符,既讓男人垂涎欲滴,卻又不敢輕易下口。自己是否也該添點兒辣味。 秦俑坑到了。被譽為世界第八奇跡的秦始皇兵馬俑是一座完整的地下軍事博物館,七千多具形態各異的陶俑、一百餘乘戰車、四百多匹挽馬組成的軍陣蔚為壯觀,不由得使人聯想起兩千多年前的秦始皇金戈鐵馬、縱橫馳騁、滅六國、一統天下的豐功偉績。 寒冰為之深深地打動了,久棄的詩魂似乎又在血液中沸騰,大丈夫不能成就一番事業,何以立世。他幾乎喊了出來。寒冰佇立俯瞰,久久不願移動。 三位「霸天」級的書商早已把目光移情別戀了,對遊客中的女人指指點點,評頭論足,展開一場選美大賽,結果一致認定,美女的桂冠非水淼淼和艾婷婷莫屬,至於誰該折桂,卻難以定論。胡寶山認為,兩人顏色相近,艾婷婷的氣質更勝一籌。歐陽天卻以為,水淼淼的女人味兒更濃一些,特別是那雙眼睛更具勾魂的魅力。劉學養折中,說兩人各有千秋,若得其一,則豔福不淺,如同時擁有,給個皇帝也不當了。劉學養的高論得到胡寶山和歐陽天的一致認同。 呂海濤一副情場失意的樣子,離群孤遊,心中淤積起更加強烈的仇恨,他糾纏水淼淼,不單單是消解欲火,更想找個心理平衡,而水淼淼卻使他徹底地絕望了。他無心觀景,一心一意在醞釀復仇的計畫。 艾婷婷和水淼淼像對兒親姐妹一樣形影不離,心與心也靠攏了許多。水淼淼在艾婷婷的面前透明得像玻璃,極坦然地把自己家庭的內幕揭了開來,她是一場不幸婚姻的果實,她的父母都是戲劇演員,是劇團中挑大樑的角兒。父親風流倜儻,倍受女演員的青睞,他也毫不吝嗇自己的資本,普降甘露,遍灑情種。母親忍無可忍,終於將一紙婚約撕碎了。父親很快地在眾多的候選人中挑中一個再婚了。 母親卻心灰意懶,嫁給暗戀了自己多年的琴師。琴師沒多大出息,人也委瑣,但是個老實人,母親答應嫁給他的那一天,他說,十年前他就虔誠地找觀裡的長老算過卦,卦中說他倆是有緣的,他堅信不移,那卦還真靈,這不就應驗了。母親哭笑不得,只好說那就認命吧。繼父對她母女倆極好,百依百順,把家務全部承擔起來,自己煙酒不沾,絕無不良嗜好,家裡自然風平浪靜。但母親常常暗自垂淚,心中的苦澀依然排解不掉,見到前夫,雖然一臉的冰霜,滿目的仇恨,卻遮不住一腔的柔情,這也驗證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真理。水淼淼說,其實她也愛自己的父親,如果讓她選擇,她決不會嫁一個窩窩囊囊的男人,她打骨子眼兒裡看不起繼父。艾婷婷小心翼翼地提及胡寶山,水淼淼坦蕩地一笑,爽快地說:「他是塊兒臭豆腐,捏著鼻子吃,也能嚼出點香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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