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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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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濃精神抖擻地說:「百戰不殆,百戰百勝,百折不撓,戰鬥到永遠。」說著,抱起安謐,徑直走進臥室。 星期一上班的時候,在樓門口,安謐和呂海濤相遇了。安謐沖他微微一笑,把兩天來釀出的喜悅情不自禁地溢了出來。 呂海濤盯著安謐發青的眼眶,低沉地說:「你沒有休息好。太累了吧。」 安謐吃了一驚,收斂起微笑,掩飾著被窺破秘密的忐忑,說:「我寫了點東西。」迅急地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住腳,頭也沒回地說:「請你來一下我的辦公室。」 呂海濤隨著安謐走進辦公室,在她的對面坐下,如同那天在咖啡館一樣。 安謐忍受不了他審視的目光,起身借著倒水的工夫,梳理了一下還不十分清晰的思路。呂海濤是個非常有才華的年輕人,思維敏捷,鑒賞力強,文字工夫好,編輯、寫作能力在市里都是出類拔萃的。之所以能走上今天的崗位,完全是憑藉自己的努力和才能奮鬥出來的。在他周圍團結著一批業餘作者。安謐看過的兩部基礎很好的小說稿都是他推薦的。按蕭雨濃的設想,搞出一兩部拳頭作品,呂海濤是不可或缺的人選。然而,安謐至今還看不透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奴顏婢膝和錚錚傲骨在他身上並存,陰毒與善良更迭閃現。網上的神聊和咖啡館的促膝長談似乎揭開他神秘面紗的一角,但畢竟看不到他的全貌。安謐心存疑慮,拿不定主意是否可以依靠他。但是,單靠她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拿不下這項工程,她有自知之明,而全文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只能孤注一擲了。 安謐把一杯開水放在呂海濤面前,直截了當地說:「我想和你合作搞一個專案。」 呂海濤說:「只要你信得過我。」 安謐說:「我想抓幾部書,力爭『五個一工程』獎。」 呂海濤說:「只要把書搞出來,獲獎不成問題。關鍵是錢。」 安謐說:「錢,我想辦法。書怎麼搞,聽聽你的想法。」 呂海濤思忖片刻,說:「最好能搞一套叢書,五到十本之間。可以先舉辦一個筆會,亮出弘揚精神文明的旗號,爭取市委、市政府的支持,召集十幾個作者,把他們已近成熟的作品拿出來,集體討論,反復推敲,最後我們再從中挑選出幾部精品,讓作者自己出一部分錢,我們貼補一部分,找幾家個體印刷廠,既省錢又快。這樣,三個月左右,書就可以出來。」呂海濤一口氣拿出一個近乎完整的計畫,似乎是長久深思熟慮的結果。 安謐看著他閃爍著聰慧的目光,喜不自禁地猛擊了一下他的肩膀,大聲說:「好,就照你的計畫辦。」 呂海濤拿起一支筆,在紙上粗略地算了一下,說:「開一個筆會大約需要一萬元左右,打報告申請三萬,批兩萬大概問題不大。出版社有我的朋友,可以在出版社申請一個書號,爭取他們的大力協助。我們搞十本書,其中的兩本給兩家大型企業搞報告文學,拉十萬元的贊助問題不大。這樣還有節餘。」呂海濤把紙推到安謐面前,仰靠在椅背上,手中的筆在桌子上輕輕擊打出揚揚自得的拍節。 安謐當導演時培養出的高傲、自信在這輕輕的敲擊聲中流失了,她不禁由衷地佩服呂海濤的精明、聰慧。她有些疑惑地問:「海濤,是不是你早已胸有成竹了?」稱謂中不知不覺地把姓去掉了,幾分親昵自然融在其中。 呂海濤說:「可以這麼說。」 安謐問:「那你為什麼不向黎主席提議?」 呂海濤滿不在乎地說:「他是個酒囊飯袋。除了錢和女人,他只對烏紗帽感興趣。」 安謐坦率地問:「你跟他不是跟得很緊嗎?」 呂海濤也坦率地回答道:「人們往往被表面現象所迷惑,只有我和他心裡最清楚,我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狼狽為奸。而且他處處提防我,壓制我,在他的心裡我是最不可信賴的人。」 安謐的好奇心愈加活躍,率直地問:「為什麼跟我講得這麼透徹?」 呂海濤古怪地一笑,把一側的嘴角挑得很高,發出咋的一聲,說:「我以為你很信賴我。」 安謐說:「是不是覺得落入我的圈套?」 呂海濤說:「我做事從來不後悔。」 安謐問:「你把我當作朋友?」 呂海濤說:「起碼我們是網友。」 安謐說:「神秘感消失了,做網友就失去了魅力。」 呂海濤說:「恕我直言,你的魅力任何人都不容忽視。」 安謐覺出潛伏著的危險,緊急刹車了,說:「我們的工作就從現在開始吧。」 呂海濤說:「你打報告,我組織稿件,一個星期見分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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