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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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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達不無感激地抱起她,對林儀柔聲說:"咱也該回去了吧?紅軍要是回家,一人肯定害怕。" 林儀點點頭,溫柔地望著他。在她心裡,這個高個子男人就是這麼細心體貼。那一刻,她為自己也為女兒們感到慶倖。 他們回到家,發現肖紅軍已經蒙著被子睡著了。林儀不想吵醒她,匆匆哄著紅兵睡下,便和張一達進了裡屋,緊緊關上門。 屋裡雖然沒有任何喜慶的佈置,林儀還是感到胸口怦怦直跳,那種新婚的興奮再次沖到心裡。 張一達沉穩地坐在床邊,久久凝視著她,直到她像只溫馴的小鹿似的,垂頭走近他,這才伸出長長的胳膊,環抱著林儀的腰,那張好看的臉溫柔地伏到她胸脯上。 林儀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來,手指深深插進他漆黑柔軟的頭髮裡,顫抖著說:"幫幫我,我手軟了。" 張一達抬頭盯著她,瞳孔在燈下透出一股深邃的幽暗,眼瞼裡潮乎乎的,似乎有淚要流出來。 "求你了,快點兒。" 張一達仍然不緊不慢,兩隻大手順著她衣襟劃上去,虛握住她的乳房。 林儀合上眼哼了一聲,身子猛地挺得僵直,頭向後仰過去,大口喘息著。 "要關燈嘛?" "隨便。……,你快點兒行嗎?"林儀幾乎是在哀求。 張一達這才開始摸索著一粒粒解開她的扣子,露出裡邊的襯衣。他將高聳的鼻樑塞到她兩乳間,像只春天裡的狗,使勁嗅著。 林儀覺得頭皮又熱又麻,渾身慵懶無力,腿上一軟,便和他一起倒在床上。 儘管如此,張一達仍顯得有條不紊,在林儀急促的嬌喘聲中,慢慢把她和自己脫光。 天氣雖已入春,可畢竟還不是光身子的時候,細心的張一達不顧林儀的催促,堅持要鑽到被子裡。此時的林儀早已毫無矜持,惡狠狠地拉開被子就往他頭上蒙。可就在這時,有個奇怪的東西飄忽著從被子裡落下來,正搭到張一達小腹上。 多年後的某一天,林儀躺在病床上幽暗地冥想,仍在後悔自己那天為什麼不堅持關上燈?為什麼不能從容些,像那些害羞的新娘那樣事先整理好床鋪?為什麼讓那些早該消失的東西仍然藏在家裡?…… 一切來得那麼突兀,以致張一達伸手從肚子上撿起它的時候,林儀只能呆呆地看著。 "什麼呀這是?"張一達手裡挑著一條帶暗格的短褲問。 林儀傻愣著,眼裡充滿驚疑和不解。 張一達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甩手將短褲扔到床下。 林儀使勁咽了幾口唾沫,想張嘴解釋,卻又沒想好怎麼說,只得窘迫地跪在張一達身邊。 張一達也愣了半天,這才坐起身,拿被子裹住林儀光著的身子。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林儀終於出聲了,"我明明收好了的,都塞在箱子裡。怎麼……" 張一達垂頭想了想,像是弄明白了似的點點頭,抓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林儀絕望地抓住他的胳膊,"一達,……" 張一達咧嘴笑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下床去了。 第二天一早,張一達沒吃早飯就趕去學習班報到。林儀把肖紅軍拽進裡屋,通宵未眠的眼睛里拉著血絲,"說!是不是你幹的?" 肖紅軍眼睛盯著房裡的某個角落,一聲不吭。 林儀急了,朝她屁股上踹了一腳,"你成心毀我?你……,屁大個孩子,你懂個屁呀?" 肖紅軍躲開她再次踹過來的腳,扭頭瞪著她。 "我上輩子缺什麼德啦?"林儀癱坐到籐椅裡,"連自個兒的閨女都跟我過不去!" 肖紅軍退到門口,臨出門時用力撒了個謊:"我什麼也沒幹!" 肖紅軍跟母親撒謊是不得已的,因為她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換句話說,她拿不准自己把父親的內褲塞到母親被子裡會導致些什麼,只有一個明顯的結果,母親發怒了。而實際上,肖紅軍絕沒有惹母親生氣的意思,甚至也不想把自己擺到與張一達對立的位置上,她僅僅是想幹點兒什麼,就算是自己對整件事兒的一種反應。可她偏偏選了這麼一條洗舊了的、帶暗格的短褲,它就像枚柔軟的楔子,狠狠嵌在林儀和張一達之間,一動就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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