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水窮處 > |
| 三十三 |
|
|
又過了些天,在小柳的建議下,我決定送覃紅去電腦速成班學習。覃虹聽說我要安排她去學電腦,很不情願,後來聽我說電腦裡面有很多好聽的歌,她又高興起來。我帶她去報名,她看見那個班要學三個月,就死活不願意了。無奈之下,我只得帶她去另外一個速成班上課,學期為二十天,但人家承諾只能教些簡單的上機操作常識。我心想,也行,就她那樣,能夠學會一些簡單的操作技能也就可以了。 又過了些天,在小柳的建議下,我決定送覃紅去電腦速成班學習。覃虹聽說我要安排她去學電腦,很不情願,後來聽我說電腦裡面有很多好聽的歌,她又高興起來。我帶她去報名,她看見那個班要學三個月,就死活不願意了。無奈之下,我只得帶她去另外一個速成班上課,學期為二十天,但人家承諾只能教些簡單的上機操作常識。我心想,也行,就她那樣,能夠學會一些簡單的操作技能也就可以了。 吳起他們都知道了覃虹不辭而別的事,開始罵這丫頭忘恩負義,人家好心幫她,她倒好,說走就走了,他們說道,看來,一個人的自尊心倘若過於膨脹了,也是件很害人的事情。我承認他們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就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就是覺得是我害了她。如果當初我不對她承諾那「莫須有」的幸福,那麼,覃虹現在就仍然快樂健康地生活在君山清新的空氣中;如果我一開始就向她講明我根本就無法幫助她實現當歌星的願望,那麼她也許就會死心踏地地找一件事情去做,踏踏實實地呆下來,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謊言和欺騙了。善意 的謊言終究還是謊言啊。 國慶日的晚上,我正躺在家裡的沙發上看電視,電話鈴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是吳起打來的,他正和一幫朋友在「豔陽天」喝酒,「你快過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嚷道,「我看見那個丫頭了,好像是她,你快過來確認一下。」 我問清了他們所在的包房,急急忙忙趕過去。街道上還是堵車,我一邊謹慎地駕車,一邊不停地給吳起打電話,讓他千萬要穩住那女孩。吳起說,你得快點,我們都快招架不住了。原來,吳起懷疑的那個女孩是個酒水促銷員,據他說長得和覃虹一模一樣,他們剛開始喝的是「劍南春」,中途有人提議改喝啤酒,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女孩,問他們要不要喝「貝克」啤酒,大家都覺得「貝克」不如「雪花」,就讓服務員拿「雪花」啤酒,可那女孩堅持站在桌邊推銷她的「貝克」。吳起背門而坐,起初也沒有看清女孩的相貌,當他轉過身來時,不禁嚇了一跳:這不就是覃虹嗎?「覃虹!」他連叫了幾聲,但那女孩沒有什麼反應,他就把她拉到面前,問她叫什麼名字,女孩回答道,我姓王。吳起不相信,這才趕緊打電話讓我過去辨認一下。為了穩住女孩,吳起說服同伴,讓小王拿「貝克」啤酒來。現在,他們已經喝掉了十來瓶了,大家都有些醉意了,我卻還在路上。「你可要快點呀,不然大家都醉了!」吳起嘟囔道。 當我趕到時,在座的六個人當中只剩下兩個是清醒的,吳起趴在桌面上睡覺。 「人呢?」我搖醒吳起,問道。 吳起揉揉眼睛,嘟囔了一句什麼,我倒了杯茶遞給他喝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朝外面走去,邊走邊喊「老闆,買單!」我問人呢,那個女孩子呢?他好像猛然才想起了有這麼回事,拍了下腦袋,四下瞅著。已經十點鐘了,客人所剩無幾了,外面的大廳裡只有一些穿制服的服務員在清理狼藉的桌面,房頂燈也關了不少。別急,吳起嘀咕道,我問問。說著他朝服務台那邊走去。我跟在他後面,來到服務台。吳起問櫃檯裡的收銀員,剛才給我們包房送「貝克」啤酒的那個女孩子哪兒去了?人家白了他一眼,回答道,你看看都什麼時候了,那些行銷員早走了。媽媽的,我在心裡罵道,看來今晚撲了空。我有些不死心,問收銀員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王潔,」她回答,「清潔的潔。」 難道是吳起看錯了? 「你能肯定是她?」客人走後,我和吳起站在停車場抽煙。 「絕對是。連聲音都一樣,怎麼可能不是呢?」吳起吐了團眼圈,拍了我肩膀一下,說道,「有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了,你呀,覺得這樣值得麼?」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扔掉煙頭,對他說道,「明晚我們再來這裡碰碰運氣吧。」說完我就鑽進了自己的車裡。 連續三天晚上,我和吳起都到「豔陽天」吃晚飯,但都沒有見到吳起說的那個「貝克」女孩。第四天,吳起死活不肯再來了,我獨自來到「豔陽天」,沒有要包房,就在大廳裡面隨便找了個座位,點了兩份菜,一葷一素,外加一瓶「雪花」啤酒,邊吃邊等那個「貝克」女孩的出現。當我正在失望時,聽見走道裡面傳來一陣吵嚷聲,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緊身褲的女孩飛快地朝這邊跑過來,後面跟著三個推推攘攘的男人,其中一個看樣子是喝高了,嘴巴裡不停地罵難聽話,他的同伴抱著他的腰,他掙扎著一次次踢腿,並用手指著剛才跑開的女孩背影,罵道,「小賤貨,看我怎麼收拾你……」。過了幾分鐘,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架著他的臂膀,使勁將他拖回進了包房。我在混亂聲中朝服務台那邊走去,剛好那個大堂經理在櫃檯邊,我問那邊是怎麼回事,他笑道,喝多了唄,耍酒瘋。我結了賬,準備離開,大堂經理突然叫住我,問道,你不是要找王潔嗎?剛才那個哭著跑出來的女孩就是她。我驚愕地問道,現在她人呢?經理指了指樓梯,說道,可能上樓去了,二樓左手第二間房,她興許還在裡面…… 我噔噔噔地跑上樓,那扇房門關著。我敲了敲,問道,「小王在嗎?」 裡面沒有回音。我又敲了敲,門開了,覃虹滿臉淚痕地出現在我面前。見到我,她有些驚訝,等到反應過來後就撲倒在我肩頭,哽咽道,「張望哥……」。 冬天時節,覃虹再次選擇了不辭而別。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