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不嫁(19)_甄一遙

十九

　　"先見之明？我？我要有先見之明應該更早買！"

　　若水想起自己的買房史，更好的時機都損失在少不更事的揮霍中，當時牧迪已經買了那輛二手的敞篷吉普，買房時一冰想就由她來付首付款，當天兩人約好一同去簽約，想簽兩個人的名字。若水一早從青島出差回來直接去售樓處，可是怎麼也聯繫不上牧迪，手機關機。律師就等在現場，人家只工作到中午，若水托人拿到一點折扣，已經很不易，朝青板塊當時已經初見規模，正是很多人看好的區域，當天如果不簽可能就得不到那套房，若水在萬般無奈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若水回到家時牧迪還在睡著，前晚和幾個老外車友喝酒，不勝酒力的牧迪沒怎麼吃東西就醉了，人家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他倒是無所謂的，覺得房子是兩個人的，反正將來也是要結婚的，結了婚就是兩個人的財產。那時婚姻法中還沒有規定如果兩個人婚後八年內離婚，那麼婚前財產並不算雙方共有財產。牧迪也是個簡單的人，沒有那麼多的心機在這樣的問題上算計。

　　而這一切，似乎是冥冥中早有的安排。那些輕狂的日子，以為一時的擁有就是永恆。

　　若水住在這套房子裡，和走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一樣有太多的記憶，況且若水一直覺得和父母的溝通有問題，有時想和他們說說話，坐在那裡卻開不了口。父母兩人倒是有說有笑，每到這時，若水坐在一旁都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倒不如搬出來和一冰一起住，還能說說話，也自由，不必每天在回家早晚的問題上彙報。

　　一冰接到秦子建的電話是在聚會後的第一個星期四，正在開會的一冰看到秦子建的名字在手機螢幕上閃啊閃的，忽然有些慌亂。她特意跑到會議室外接聽，秦子建顯然也有些緊張，咳了又咳開始說話，聲音還是啞的。

　　"那個，明天有時間嗎？"

　　"明天？明天週五吧，得上班呀！"

　　"我是說晚上，我訂了兩張《集結號》的票，怎麼樣？"

　　"《集結號》……好吧！"雖然心裡是毫不猶豫地接受的，但是嘴上還

　　是要表現得猶疑，這樣才夠矜持。"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萬達廣場，離你很近，七點半，你下班來得及

　　嗎？""來得及。""那就萬達影院見，七點半之前你能趕到就行，看完電影我請你吃飯，

　　今天可以先想想吃什麼。"一冰笑了："晚上一般我都不怎麼吃東西，看電影時買一筒爆米花就行

　　了。""哦？是嗎？減肥啊？""嗯，對！減肥是女人一生為之奮鬥的事業。""哈哈！那好吧，尊重女人的事業，那你先忙吧，明天見面再說。""好的，明天見！"放下電話，一冰忍不住立即給若水發資訊，之後，她小臉紅撲撲地走回

　　到會議室，後半程的會議內容幾乎什麼也沒聽到。過了好一會兒，一冰意識到自己的異樣，自問："見的男人多了，有什麼可興奮的？"

　　星期五，一冰選了條淺棕色皮裙，同色靴子，白色高領毛衫，下了班急匆匆趕到國貿時還不到六點半。她在國貿商場轉了一會兒，才慢悠悠走到萬達影院，七點一刻。買了雙人份的爆米花，付錢時剛好秦子建的電話打進來，尋聲回頭望去，他正站在她的身後。

　　《集結號》怎麼樣一冰無從評價，她覺得自己倒像是九連的一員，耳朵一直立著聽秦子建的電話，他的手機幾乎沒有斷過。要是工作也就罷了，但是怎麼聽怎麼都像是私人電話，而且是女人打來的，後來秦子建乾脆關了手機。一冰一直不動聲色，直到電影結束，她覺得自己累得耳朵都快失聰了，脖子僵硬得不敢轉動。秦子建還提議去吃飯，一冰只覺得心裡堵得慌，什麼心情都沒有，秦子建送她到樓下，上樓後一冰從走廊的窗子看到他的車子在樓下停了一會兒才離開。

　　一冰一進屋，若水奔出來抱住她，若水好多天沒回來了。一冰一臉的疲倦，情緒也不高，若水摸著她的額頭："怎麼了？不高興啊？""和秦子建看電影去了，我覺得他不太對勁兒。"一冰幽幽地說，"他可能有女朋友。""是嗎？有女朋友沒結婚也沒事，這都什麼年代了，別那麼死心眼

　　兒。""你就說我，你呢？"若水笑了："長嘴都是說別人的。"一冰沉默著換衣服，若水坐在旁邊看著她，脫掉文胸的一冰忽然感覺到

　　若水的目光，立即背過身，後面卻是鏡子，剛好照到她的正面，一冰用手護住胸部："討厭！人家換衣服你怎麼也不出去呀！"若水笑彎了腰："哎喲喲，還害羞了，你又不是沒在別人面前脫光

　　過。""去你的！轉過去。"若水不理，依舊笑望著她，一冰無奈，一邊罵她討厭一邊趕緊跑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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