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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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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冰變得少言寡語,時常坐在那裡一個人發呆。從未有過這樣一個男人,讓她無法自拔,卻又對她若即若離。更無奈的是,她明確地知道,她與他,沒有未來。她想擺脫這樣的處境,或者燃燒成灰燼,或者凍結成冰,然而短期內一冰又沒有能力讓自己離開公司,跳出程子軒的視野,這種兩難的境地讓一冰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助。一冰決定離開公司,越快越好,可是多少還是有留戀,一冰在網上投了幾份簡歷,她想在經濟這樣不景氣的時候還是慎重一點好,等找到新工作再提辭職的事。 若水也心煩,葉泊天天耗在家裡打遊戲,趕也趕不走,不讓他打又沒事做。若水一直不會玩電子遊戲,在她眼裡這是非常無聊又浪費時間的事,葉泊這樣無所事事令她反感,這時若水更深刻地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葉泊並不會太多地考慮未來,或者他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隨遇而安未必不是達觀的人生態度,但對於很多女人來說,這樣的男人讓她們缺乏安全感,若水就是這樣的女人。 面對一個只是湊合在一起的男朋友,悠閒的生活讓若水有機會更多地看到他不同的側面,也讓她對葉泊越發沒有信心和耐心,她的態度就是冷處理,不理他,到了該吃飯的時候若水就讓他做飯,葉泊也忿忿不平,可每次也都做了,但人蔫蔫的。兩個人面對面時,沉默的時候越來越多。 亦喜亦憂 奧運賽程過半時,小雅結束了假期回來上班。小雅黑了好多,手腕上戴著表的部分留下一個色彩對比強烈的印痕。一問,原來是沒塗防曬霜。一冰握著她的腕子,咧著嘴發出嘖嘖的聲音。小雅帶了些老玉米回來,若水終於把葉泊趕回家,三個女人又坐在一起聊天。小雅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兩個女友,又變成個話癆,不用別人問自己開始叨嘮她的進山之旅。看到電視上在播奧運賽事,小雅開口就問:"怎麼回事?我聽說昨天劉翔退賽了?" 若水和小雅都為劉翔的意外退賽深感遺憾,一冰對這樣的話題一向不是 很感興趣,踢了小雅一腳:"哎,你去哪了?""進山了。""知道你進山了,這不跟沒回答一樣嗎?問你去哪了。""幽州,北京東邊。說了你也不知道。""好玩兒嗎?""別提了,原計劃是我以前一同事帶他們公司的員工和家屬一起去,十 幾個人吧,後來沒組織起來,一共就去了五個人。"小雅喝了一口酒,"我第 一次背著這麼多東西走這麼難走的路。""有多少東西?"一冰問。"睡袋、帳篷、衣服、洗漱用品、乾糧,還有野炊用的東西也是大家分攤,我們在山上吃的涮羊肉。""居然能吃上涮羊肉?"若水啜了一口酒。"嗯,從山下背上去的,書包背上以後和我頭頂一般高,脖子都直不起 來。""有癮!"一冰嘟囔,"我還真幹不了這活兒。""估計我也不行。"若水搖頭。"呵呵,我們也差點崩潰,根本沒想到是這種路況,山腳下就全是水 路,防水鞋直接從腳脖子往裡灌水,原來的路都被雜草蓋上了,找不到,後來 找羊道走,很多地方直接四肢並用。""羊道?"若水和一冰都聽不懂。"就是羊走的路。"小雅大口啃著老玉米。"那是不好走,山羊的爬山本領比人強多了,你們哪兒能和它比呀!" 若水不解,"那麼難走你們就別去了唄,又冷又濕,女孩兒多容易坐病呀,你怎麼那麼有癮呢?""好玩兒啊!這叫征服,成就感,和劉翔得冠軍一樣。"小雅大著嗓門強調,嘴裡塞滿玉米粒。"你慢點,怎麼跟好幾天沒吃飯似的?"若水推她,"還有啊,您能不 能穿點顏色鮮豔的衣服,瞧瞧您,除了軍綠就是灰,扔草窠子裡都找不著!"一冰忽然靈機一動:"小雅,你那個同事,他是不對你有意思呀?""有意思個頭!你說你,滿腦子天天想的都是什麼?除了男人、臭美, 你還想什麼?"若水忙著把二人分開:"真服了,你們倆怎麼到一起就掐呀。"電視上在播體操男子個人單項的比賽,鞍馬的總成績出來了,肖欽以 15.875分奪冠,這是中國隊的第三十二塊金牌。小雅興奮得大叫,到頒獎升旗儀式時,小雅變得很安靜,聽著國歌響 起,她的眼睛有些濕潤。一冰繞到前面盯著她的臉:"哭了?"小雅不好意思了:"去你的,你才哭了呢。""真愛國!"一冰抽了張紙巾遞給她。若水給一冰使個眼色,一冰這才消停下來。隨著奧運一天天接近尾聲,若水注意到從奧運前開始,股市一直處於動 蕩之中,若水手上的基金也是一天比一天少,2007年賺的那些錢都虧得差不 多了。八月二十四日,在一片讚歎聲中,奧運會終於迎來了閉幕式。一冰、小雅、若水和葉泊約在一起看閉幕式,大家邊看邊聊。小雅數著金牌數:"五十一塊,太多了,這都快趕上全運會了,都這麼 個玩兒法也沒什麼意思了!不好玩兒。""是啊!都讓咱拿了,以後人家該不陪咱們玩了。"一冰附和。當聖火熄滅的一瞬,葉泊忽然單腿跪在地上握住若水的手:"在這重要 的歷史時刻,我鄭重地向我心愛的女人,韓若水求婚!嫁給我吧!"隨後從大 短褲的口袋裡掏出金絲絨小盒。三個女人開始都以為葉泊是逗大家開心的,小雅已經大笑出聲,然而若 水看到那個盒子意識到,葉泊拿的就是上次她過生日時他求婚拿的那個戒指。若水的臉色馬上變了,緊張地站起來:"幹嗎?開什麼玩笑?""不是開玩笑!"葉泊依舊單膝跪在那裡。 "你起來!"若水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了。"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葉泊似乎很堅決。若水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既不知所措又不耐煩,甩開手回臥室,摔 上房門。葉泊尷尬地停在原地,拿著絲絨小盒的手尚懸在半空。小雅去拉他:"你先起來,起來再說!"一冰看看葉泊,又看看若水的臥室說:"你先起來吧,你這弄得太突然 了,我們倆還都在呢。"一冰去敲若水的門:"是我,開門。"若水開了門,一冰閃身進去。"怎麼著呀?他那兒還跪著呢。"一冰看著若水的臉色依舊陰沉著。"神經病!他就是故意的。""可你也得給個答覆呀,要不他不起來。""甭管他,他這是威脅,越這樣我越不結。"若水急了,"你過一會兒再出去,你就跟他說,你勸過我了,讓他今晚先回去,我不想見他。"一冰答應了一聲,剛走到門口,若水又叫住他,把葉泊的襯衫遞給她。葉泊無奈地走了,三個人聚在若水的房間裡。若水問:"他走時說什麼了嗎?""沒有,什麼也沒說。"小雅忽然笑起來:"他可真有意思,嚇我一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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