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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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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欣欣忙端起杯子相應,說:「丁書記留下的可不是『爛攤子』,是一座充滿活力的美麗的城市啊!」說罷率便「先飲為敬」了。 今天這頓喜宴還真難為鄭欣欣了,不光要應酬明處,還要應付和彈壓暗處叢生的荊棘。不過,鄭欣欣畢竟是鄭欣欣,這樣的局面歷練得多了,倒也應付裕如,讓旁人看不出一絲的破綻。場面上甚是融洽熱烈。 酒罷回到住處,王罡的心情很好,他抱起鄭欣欣上了樓梯,來到二樓的臥室。酒後的情人更加動人,酒後的性情格外釅烈,這對新婚夫婦很快便進入了情天欲海之中……他們在這海天一色中翻滾、騰挪、震撼、飄蕩……王罡氣喘吁吁地說:「愛死你、疼死你、捏死你、揉死你……」反反復複,斷斷續續。鄭欣欣則發出壓抑的呻吟……她今天才體會到,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以前許多未曾發掘的東西今天悉數迸射出來了……也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男人……她在心裡默默念叨,我情願被你弄死……情願就這樣死了……情願死在你懷裡……淚水不知不覺就溢滿了眼眶。 王罡見她流淚了,便停了下來,說道:「你哭了?對不起,我只顧自己了,沒有顧到你的感受……」說著便幫她拭淚,然後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龐。 王罡的這一細膩體貼的舉動,讓鄭欣欣感動得中心搖搖。這是一種對真正屬於自己東西的發自內心的愛惜與呵護,而不像有些人……想到這裡,鄭欣欣胸中一陣酸楚,涕淚如雨。 王罡見她慟哭起來,微微有些詫異,問道:「你怎麼啦?」 鄭欣欣顧自流淚,不說話。 王罡歎息一聲,說:「真起不到,你還會多愁善感……看來你還真的變了。年輕時候的你多陽光啊,敢愛敢恨,為了所謂的一次,捨下所有的一切,背起背包就出發了……」 鄭欣欣含著眼淚說:「那個鄭欣欣早就死了……」 王罡捂住她的嘴,說:「我可不許你這麼說,我要的就是那個鄭欣欣。我不喜歡憂鬱的女人,你知道的,她的憂鬱讓我備受煎熬……所以我心裡很排斥那樣的女人……」 鄭欣欣聽到這話,立即止住了哭泣,心裡面掠過了一絲緊張與不安。女人總是不自覺地與自己心上人有關的女人做比較,並希望在這樣的比較中不落下風。她拿起紙巾拭幹淚水,說:「我不是憂鬱的人……只是太幸福了……所以……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哭了……」 「對嘛,這才是我心目中的那個鄭欣欣……」王罡右手抱住她,左手在她身上輕柔地撫摸起來。每當摸到幾處敏感的部位,他總是問她:「舒服嗎?」她總是不說話,臉上漾著微笑。他總在問,不停地問,於是她說:「你別管我……只要你舒服就行……只要你快活,我就是死了也該……」 王罡輕輕揪著她的嘴巴,說:「怎麼又是死啊活的?你今天是怎麼了?」 鄭欣欣連忙捂住嘴說:「又說豁嘴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別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你粗一點,馬一點,我反而自在些,真的!」說著眼圈又紅了。 王罡不解地望著她,半晌,說:「你一定累了,早點睡吧。」 此後幾天,王罡分別約了省委書記、省長等人吃喜酒,可一個都沒有約到,不是這個有事,就是那個走不開。王罡感到很奇怪,怎麼忙得吃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難道面子小請不動?也不至於啊,常委們在一起開會,于公於私都處得不錯嘛。王罡回家把這事跟鄭欣欣說了,鄭欣欣的臉色刷的就白了。好在王罡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鄭欣欣怔了半晌,才略有恢復,問道:「你跟他們有沒有過疙瘩?」王罡說:「應該沒有啊,平時都蠻洽和的嘛。我來了才幾天?我是學者出身,又留美多年,承他們情挺倚重的。梁書記去年訪美,特地找到我促膝長談,回來後就極力向中央推薦。我正是受這種知遇的感召,才回國報效的。回來工作這段時間,合作很好嘛,他是多次肯定的嘛。跟其他人也沒什麼,至少沒有利害衝突吧,不至於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呀。」鄭欣欣一時無話,臉色卻是由白轉青了。王罡把手一揮說:「不管他了,煩不了那麼多。我自問、問心無愧就行了,餘下的由它去吧。大不了我王罡再回去做學問,再出洋當訪問學者。事情大概沒那麼糟,也許人家有什麼難處吧。總之不要去多想它了。」鄭欣欣還想說什麼,聽到他最後那句話,也說不出什麼了,便說:「我感覺有點累,我先歇息了。」說罷便進了臥室。 這個週末,王罡偕新娘回了一趟家鄉,兩家都走動了一下。鄭老夫婦自然是喜不自禁,多年懸著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何況姑爺是名門望族、一表人材。到了那邊,王罡領著新娘拜見了族人,又到已故二老的墳上磕了幾個頭,算是告慰九泉之下的雙親。鄭欣欣磕頭格外地認真,五體投地,還撫墳慟哭了一場。族人們都說新娘子才貌雙全,知書達理。 從鄉下回城後,王罡即向省委打了一份報告,大意是,我與鄭欣欣已經結婚,現在我們夫婦在一個班子裡工作,不太合適,應該回避,請省委考慮安排。 省委書記梁瑜看了報告後,給王罡打來電話,說:「王罡啊,首先向你道喜,祝你們幸福!抱歉,那頓喜酒沒有顧得上喝,不過,先寄在那兒,以後補喝。」 「好啊;謝謝梁書記。」王罡在電話這頭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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