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80)_李哲_學達書庫

八十

　　小四兒一邊琢磨著該採取的策略一邊就按他瞭解到的地址來到了那家租賃公司。在離租賃公司約一百多米的地方，小四兒停下了車，下車後他們觀察了一會兒，小四兒說：「咱們進去看看吧。」趙英文問：「你想好怎麼辦了嗎？」小四兒說：「您別吭氣兒就是了，讓我來。」趙英文跟著小四兒走進了那家租賃公司。一進大門，一位年輕的夥計就熱情地迎了上來：「兩位老闆是來租車的嗎？」小四兒回答：「是啊，我們是想租輛車。」夥計問：「想租什麼檔次的？」小四兒說：「新款的賓士600。」夥計說：「又是位租高檔車的，不知兩位是接待客人還是接新娘子？」小四兒說：「公幹。」夥計笑著說：「這年頭人們是會享受了，不瞞您說，我們這輛賓士600租的人特多，幾乎閑不下來，這不，今天還接了回新娘子呢。」小四兒說：「能讓我先看看車嗎？」「沒問題，跟我來吧。」夥計說完就帶著小四兒和趙英文來到了一間車庫，裡面的確停放著一輛新款賓士600，小四兒仔細查看了一番，他確信這輛車就是前幾天韓宏利坐的那輛。小四兒朝趙英文點了點頭。夥計問：「你們打算租多長時間？」小四兒回答：「一個月左右。」夥計說：「這事兒得跟我們老闆談，你們有保人嗎？」小四兒問：「需要什麼樣的保人？」夥計回答：「當然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有錢人唄。」看完了車，他們又來到洽談室，夥計說老闆這會兒不在，他讓小四兒先回去準備相關資料，並把租車所要辦的手續樣式給了小四兒一份兒。夥計說如果手續今天能備齊，最快明天下午可取車，無論是承租人還是保人，他們都要去派出所核實身份。這時，車行的老闆回來了，老闆姓榮，是位三十來歲的小夥子，夥計說這兩位先生要租賓士600，而且要租一個月，老闆想了想，就把小四兒和趙英文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榮老闆反復打量著小四兒和趙英文，然後說：「想租賓士？」小四兒順手把房門關上，並緊盯著榮老闆，榮老闆有點兒慌張了，說：「你們想幹什麼？」說著就想抓電話，小四兒向前大跨一步，敏捷地按住了榮老闆的手，趙英文不知小四兒要幹什麼，只是這兩下子的確還有點兒偵察兵的味道。「放心吧，榮老闆，我們不是來打劫的，不會傷你，我們只是想從你這兒瞭解些事情。」榮老闆望著小四兒，故作鎮定地把手抽了回來，說：「你們想瞭解什麼？」「那輛賓士600，17號之前被人租了一個禮拜，對吧。」榮老闆點了點頭，說：「沒錯，是被人租了一個禮拜。」「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你問這個幹嗎？」「榮老闆，這件事跟你沒關，你只要告訴我這個人是誰，住在什麼地方，保人又是哪位，我保證，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決不向第三者洩漏。」「這……」榮老闆猶豫了，「幹我們這一行是有規矩的，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我替你保密還不行嗎？」榮老闆無奈地歎了口氣，小四兒繼續說：「榮老闆，實話告訴你吧，用車的人是誰，我們知道，這個人是個騙子，他跑了，現在你的這部車就是唯一的線索，你如果不是他的同謀，就請你幫我們個忙。」榮老闆急忙解釋道：「我絕對沒有騙人！我只是規規矩矩在做我的生意，我可不想攪和這些爛事。」「榮老闆，你的這部車就是作案工具，我們一旦報警，結果你應該知道。」「這和我的車有什麼關係？他們來租車的時候臉上又沒刻字，是不是騙子我怎麼知道，只要我不被騙就行了。」「榮老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懂道理！」榮老闆苦笑兩聲，說：「哥們兒，你讓我相信誰呀？這年頭，有時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要不然你們就報警吧，員警來了我一定配合。」小四兒把臉沉了下來，他盯著榮老闆，說：「榮老闆，我還要告訴你一句實話，今天到你這兒來，就沒打算空著手走！」榮老闆也沒被嚇住，說：「你想怎麼樣？」小四兒突然沖上去，一把用胳膊卡住榮老闆的脖子，然後用右手的食指緊緊地頂住榮老闆的腰，厲聲道：「說還是不說！」榮老闆沒想到小四兒會來這一手，腰間的那個硬邦邦的東西讓他不由地顫抖起來。「別！千萬別胡來！要不然我就喊了！」「你敢！大不了一塊兒完蛋！如果你不想死，就給我放老實點兒！把韓巨集利的資料給我拿出來！」「什麼什麼？」榮老闆有點兒結巴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韓巨集利呀！你們一定是搞錯了，租車的人真不叫韓宏利。」小四兒跟趙英文交換了一下眼色，趙英文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說：「到底租車的人叫什麼！」榮老闆的額頭上沁滿了汗珠子，他說：「哥們兒，能不能先把手上的傢伙移開，千萬別走了火啊！」小四兒又用力頂了一下榮老闆的腰：「少廢話！把資料拿出來！」「那人真不叫韓宏利啊！」「別管叫什麼，快拿出來！聽見沒有！」榮老闆終於屈服了，說：「好，我拿！我拿行了吧！」榮老闆從一個鐵皮櫃子裡拿出一本資料，翻到其中的某一頁後，他停了下來，說：「就是這個人。」小四兒又指了指影印機，說：「給我複印一份！」榮老闆驚魂未定地看了一眼小四兒，乖乖地複印了一份，遞過來。小四兒看了看，說：「還有保人的資料呢？」榮老闆一臉真誠地說：「哥們兒，我要是說一句假話，我就是王八蛋，這哥們兒實實在在給我押了一百五十萬現金啊！」「這麼一大筆錢怎麼可能！」「真不騙你！他們同時來了兩個人，另一個人直接往我卡上打了一百五十萬！還了車之後，我就把錢退了。」「轉款的單據給我看看。」「當時就毀了，孫子騙你！」「卡主叫什麼還記得嗎？」「記得！就是租車的這個人，洪大軍！」小四兒把影本放進口袋，緩和了一下情緒，說：「榮老闆，你是個生意人，我們之間無怨無仇，今天讓你受驚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但今天這件事你不許告訴任何人，好好做你的生意，把這一幕忘掉！」小四兒說完又把臉一沉，望著榮老闆低聲說，「如果你敢多事，我還會來找你的！對不起了！」小四兒給趙英文使了個眼色，兩人匆匆離開了。到了車上，趙英文說沒想到小四兒還會來這一下子，小四兒笑著說他們當兵的時候經常用這個當槍使，小四兒用右手比劃了一個手槍的樣子。「剛才你把我都唬住了，我還真以為你從哪兒弄來了個傢伙呢！」趙英文說。小四兒得意地笑了，說：「真要是帶上傢伙就麻煩了！」趙英文從小四兒手中接過那張複印紙，看了看，說：「這個人太關鍵了。」小四兒問：「咱們現在就去找這位洪大軍嗎？」趙英文毫不猶豫地說：「當然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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