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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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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皇后娘娘一定是覺得我有理,但是礙著萬歲的面子,不敢說。」杜聽馨拉著我咯咯笑了。她一向淡雅得猶如一支幽蘭,曾經有段時間我還以為她除了微笑之外不會有別的表情,沒想到她在私下裡還有這麼多風情,而且一顰一笑都可入畫,這樣一個美人兒,真的會讓人自慚形穢。 「既然聽馨姐姐這樣說,那我只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我笑著瞟了瞟蕭煥,「要我說的話,這幅字一定是真的。」 「嗯?此話怎講?」杜聽馨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依我看來,萬歲只怕在打開這幅字之前就知道這一定是真跡了。」我笑著,「我不懂得墨蹟甄別之術,但我知道,兩江巡撫林慰民為人謹慎,如果不是多方求證,確信這幅字是真跡的話,他又怎麼敢進獻到宮內?」我笑看著蕭煥,「萬歲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臣妾才敢說,萬歲在看到字帖之前就知道這一定是真跡了。」 蕭煥含笑點頭:「我就說皇后能看到別人所不能看到的,果然不錯。馨兒,這下你服了吧。」 杜聽馨輕哼了一聲:「我又不像萬歲和皇后娘娘,認得那個什麼林慰民,我只是就字論字罷了。」 「好,只是就字論字。」蕭煥略帶寵溺地笑著,把這幅卷軸收起來,又從軟榻旁的小幾上拿起另外一幅字畫。 整個下午,他們都在討論各種書畫,我不時在旁邊附和一聲,心裡卻恨不得把這些字畫都一把火燒了。 好不容易等到用晚膳的時候,我以為蕭煥總算要放我走了,誰知道他收起字畫,站起來說:「皇后過會兒還要過來侍寢,就留在這兒用晚膳吧。」 「侍寢?」我失聲說,「今天不是逢十的日子!」 「今天的確不是逢十的日子,難道我除了逢十的日子外,就不能召皇后來嗎?」蕭煥淡笑著。 「不是,不是,」我趕快改口,「臣妾只是有點受寵若驚。」 「看來我真是有點冷落皇后了,只不過召寢一晚,就能令皇后驚喜如斯。」他挑起嘴角,輕笑著。 「萬歲和皇后娘娘在這裡,馨兒就先告退了。」杜聽馨適時地插話,說著斂衽行禮。 我連忙扶她起來:「聽馨姐姐免禮,叫我怎麼受得起。」 杜聽馨也不謙遜,任我把她扶起來,抬頭向蕭煥笑了笑,轉身走了。 蕭煥看著她的背影消失,轉頭對我笑了笑:「不知道今晚的菜肴合不合皇后的胃口?」 「臣妾是隨便慣了的人,什麼都好。」我隨口應答。我應該高興的,蕭煥特地留我侍寢,今天晚上估計不會把我一個人拋在房間裡了,但是這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冼血。冼血死了,我卻還在這裡和蕭煥閒扯。 隨後的晚膳,我吃得味同嚼蠟。 用過膳,天色已經晚了。 用內侍送來的熱水淨了身,躺在床上,我還是心煩,而且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蕭煥怎麼忽然對我感興趣了,不但整個下午把我留在養心殿,晚上還把我留下侍寢? 我悄悄披上衣服,光著腳溜出殿門,這時候蕭煥還在前殿秉燭夜讀。我在回廊上無聊地轉了一會兒,養心殿的飛簷斗拱之上,佈滿烏雲的夜空一點星光都沒有,陰沉得嚇人。 轉著轉著,我就走到了東暖閣禦書房的窗下。透過窗縫,我看到蕭煥正站著和御前侍衛隨行營的統領石岩說話。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輕,我什麼都聽不到,但是看到蕭煥手裡提著的那把劍,我的頭好像被一把大錘擊中,眼前一陣發黑。那柄劍鞘烏黑的長劍是冼血的劍無華,我曾無數次看著冼血舞動這柄有著雪白劍身的名劍,施展出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必殺劍法,我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在蕭煥手上看到它。 夜風有些冷,我覺得自己的身子開始發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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