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玫瑰(86)_王雪娃

八十六

　　「其實，你也沒遇見過什麼人，不就一個什麼林輝嘛。」

　　晨曦頓了頓接著說：

　　「成天為生存而奔波且對物欲永無止境的人，是不會有真正的愛情的。」

　　晨曦把我放進飄著花瓣的浴池浸泡著，整個浴室便飄蕩著淡淡的水霧與花香。

　　他用花瓣串起一隻花環佩戴在我的頭上，啟動衝浪器，水浪便在我們的身上飛濺。

　　浴室裡，我們沒有語言，只有孩童般的嬉戲與歡笑。

　　晨曦抱我至床榻時，便有一縷月光從窗外湧來，恰好照著床榻。

　　我先自躺在花瓣叢中，晨曦則捧起花瓣朝我的胴體上堆放。

　　我被花兒掩住了，晨曦則迷人地笑語：

　　「我的花仙子哦！」

　　說著，便擁我躺在鬱金香花瓣裡看窗外的明月。

　　月光好溫柔好溫柔，照著我照著他，照著我們這對童話中人……

　　2

　　天堂好嗎？

　　天堂很靜謐！

　　天堂開滿了紫色的鬱金香！

　　晨曦的母親進入我的小樓時，我與晨曦剛剛從昨夜溫馨的夢中醒來。

　　「伯母！」

　　我輕聲地，低著頭而不敢凝視她的眼睛。

　　但我仍然看清楚了，這是一個雍容華貴且無比精明的婦人。

　　她看一眼我和晨曦，輕輕地歎息一聲說：

　　「寶寶，跟媽媽回香港吧。」

　　我看見，晨曦的母親眼睛裡盈滿了淚水。

　　「為什麼？」

　　晨曦不解地問：

　　「你不喜歡冰子？」

　　母親搖頭，無力地看著我和晨曦，滿目是淚地說：

　　「我，我來晚了。」

　　「您怎麼啦？媽媽！您累了嗎？病了嗎？」

　　晨曦孝順地扶住母親，我則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無言以對。

　　「媽媽，冰子是世界上最純情最可愛的女孩，你會喜歡她的。」

　　「唉！」

　　母親無力地跌倒在沙發裡，氣若遊絲地凝視著我們：

　　「你們，你們……」

　　「媽媽，我愛冰子！真的，很愛她！」

　　晨曦擁抱住我，好像怕我逃走似的。

　　母親則氣若遊絲地說：

　　「不可以！你們不可以戀愛！」

　　「為什麼？為什麼？」

　　我依偎著晨曦，晨曦則大聲地質問。

　　「因為，因為冰子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

　　這個聲音，像是從地堡飄來。

　　我們循聲望去，我的父親，我那受眾人敬仰的父親幽靈似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為什麼？為什麼？！」

　　我瘋狂地沖到我父親的跟前，瘋狂地質問。

　　「我不信！我們不相信！」

　　晨曦的眼睛似乎在燃燒，要著火似的。

　　我無力地軟倒在地毯上，目光呆滯，無言以對。

　　上帝呀，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我的靈魂空了！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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