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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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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月多來他們第一次面對面站著,離得這麼近,陳絨卻覺得很遠。身體的距離永遠追不上心的距離。 「我知道你是不會原諒我的。」歐海洋說。 陳絨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路上如織的行人。黃浦江上熱鬧極了,晚上看起來比白天更熱鬧。陳絨不想成為這眾多人眼裡熱鬧的風景,所以,她乾脆選擇了沉默。此刻,她也發覺,自己還是恨他的,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否定了自己不恨他的想法。那麼,恨他是不是代表還愛他呢?陳絨茫然。 兩人的談話自然沒有結果,陳絨當然不會就此原諒歐海洋。況且,即使原諒了,陳絨覺得他們的感情也會陷入一個怪圈:歐海洋勢必會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壓抑著做人。男人是不能久受壓抑的,憋屈久了,他一定會做出些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看多了這方面的小道新聞,報紙和電視已經把人性中最惡和最善的一面都剖析給人們看了,所以,陳絨決定不再重蹈覆轍。 歐海洋卻鐵定了心,非要把他們的關係理清。他一直試圖說服陳絨,讓她相信他的行為只不過是男人一時的糊塗。他越說,陳絨越覺得難受。八月中旬的上海正是熱的時候,即便是十二點的江風吹來,也吹不走她的燥熱。 「你是絕不原諒我了嗎?」他很沮喪。 「談不上原諒或者不原諒,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想法,還是讓時間來決定吧。」 歐海洋從陳絨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猶豫和希望,於是變得滿心歡喜,要來拉她的手,卻被陳絨輕輕地推開了。歐海洋又沮喪起來,好看的臉上滿是孩子氣般的委屈。 陳絨差點就被他的孩子氣打動了,但是丁恪的臉突然在心裡浮現出來,她便毅然決然地推開了他。 回到王蕾家時,看著黑漆漆的窗戶,陳絨有點後悔,說不定他們小倆口都已經睡了,這麼冒失地趕回來,實在不妥。可是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按門鈴的時候,王蕾卻開門了。 「怎麼了,還沒睡!」陳絨趕緊進去。 王蕾的模樣讓陳絨嚇了一跳,她臉上兀地多了一塊青紫,在眼睛的下方,是觸目驚心的紫,頭髮也散亂在肩上,胳膊上也多了些印血的牙印。 陳絨一下子呆住了,王蕾卻撲到她的肩上,嗚嗚地哭起來。 那哭聲是揪心的,陳絨安慰著她,把她拉進書房仔細查看傷處,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這是ET幹的。 「怎麼了,他幹的嗎?」陳絨不敢確定。 王蕾哭得更厲害,不住地點頭,一會兒又開始不停地搖頭,情緒非常激動。 陳絨沒法把現在的王蕾和幾小時前的王蕾相提並論,她們簡直是兩個人。剛才的王蕾意氣風發,現在的王蕾軟弱無助。 「他怎麼能這樣,還是博士生呢,怎麼和農民一樣!」 「他連農民都不如,他是畜生!」王蕾泣不成聲。 打女人的男人是陳絨最不齒的,她一直以為只有那些文盲、流氓才會打女人,沒想到家庭暴力竟然發生在堂堂的博士生身上。 「他只要一不高興就打我,往死裡打,我快受不了了。」 原來王蕾他們同陳絨分手後就直接回了家,王蕾接了個單子,一回家就上網工作去了。孩子卻在這時候哭了起來,小保姆哄不過來,就讓王蕾來幫忙。王蕾正在興頭上,就順口讓ET去照顧孩子,ET卻不高興了,沖著王蕾嚷道:「孩子哭是你的事情!你的那份爛單子值幾個錢,犯得著你這樣賣命嗎?」王蕾一聽也不服氣了,回他:「孩子就不是你的啊?我的單子爛,你的工作能好到哪裡去?上海有錢人多著呢,你算老幾。」 結婚了的女人很容易在平時的吵架中,把自己的丈夫和比他優秀的人比,以此來打磨他的銳氣。哪曾想,這是男人的軟肋,你說他醜好,說他笨好,就是別說他沒別的男人強。ET覺得自己好歹還是個博士,沒想到王蕾說出這樣的話來,氣不打一處來,打人的毛病又犯了。 在以前,王蕾也不是沒挨過ET的欺負,但欺負了,ET又來哄,畢竟是夫妻,哄來哄去,王蕾也就平息了傷痛。 「為什麼不和他離婚,為什麼不告他?」陳絨對王蕾的軟弱有些痛恨,以前的王蕾不是這個樣子的。大大咧咧,敢作敢當才是王蕾的性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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