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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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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青蓮任他打罵,不護頭臉卻用雙手緊緊地護住肚子。這動作更加刺激了楊延光,他不再打她其他地方,只用腳使勁去踢她的肚子。她瘋了似的抱住他的腳,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痛叫一聲,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按住往地上撞去。她本就虛弱不堪,這時更是眼冒金星,無力反抗,又暈了過去。 他還不解氣,捉住她的雙手摁到地上用腳去踩,痛得她醒過來。趁她無暇顧及,他飛起一腳,對準她毫無保護的肚子一腳,只踢得她撕心裂肺地慘叫一聲,在地上蜷成一團,血漸漸地從身下浸潤出來。 蒲青蓮抱住肚子,痛苦地掙扎著。她想罵卻張不開口,想跳起來和楊延光拼命身上卻聚積不起來一絲力氣。從小腹傳來的疼痛使她不得不蝸牛一樣把身子蜷縮起來,熱熱的血從身下不斷地湧出,她開始發冷,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她知道她的孩子已經隨著這些熱乎乎的血流走了,那是一個有著和夏子謙一模一樣面孔的孩子,真正屬於她的孩子,他(她)的離去仿佛把她的生命也帶走了一部分,她感到自己的身體陡然空了,成為一個巨大的空洞…… 張天祿看著楊家敗落,趙家一躍成為寧河鎮第一大灶,心中好不鬱悶。原本他就恨沈玉林讓趙家悔婚,導致自己兒子發瘋,這次趙家又因沈玉林的操作大發橫財,更加讓他恨得牙癢癢。他的天祿灶雖然也恢復了生產,但已達不到受災前的產量,而且兒子張繼業已經廢了,終究是後繼無人。趙家卻越來越紅火,人丁也興旺,沈玉林不僅生了兒子,老婆趙雲珠又懷上了第二個孩子。一想到這些,他心中的仇恨不禁又湧了上來。 這些年來,他時時想著怎麼報復趙家,報復沈玉林,奈何趙家勢力越來越大,沈玉林為人又小心,防範周全,竟找不到機會來出這口氣。 鬱悶中,他有時跑到藏春樓去喝花酒,每次都叫一群姑娘陪酒,不醉不歸。這天來陪酒的姑娘中有銀紅。他愣了一下,回憶起這是和沈玉林相好多年的姑娘,衝口說道:「咦,這不是銀紅姑娘嗎?沈老闆還來找你不?」 銀紅不答,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旁邊的姐妹吃吃笑著,搶著說:「人家沈老闆現在寵嬌妻都寵不過來呢,哪還記得我們這種身份的人呀!」 另一個人說:「什麼嬌妻,我看是悍婦!沈老闆有時在觀今酒樓宴請客人,請些我們藏春樓的姑娘去陪酒助興,也從不讓銀紅去,一定是他老婆不准許啦!」 「那個趙雲珠原本就不是什麼淑女,沒嫁之前是個滿山遍野亂跑的假小子,嫁了人表面收斂了,骨子裡一定還是很霸道的。不過話說回來,能讓沈老闆這樣的男人服服帖帖地聽話,也是人家的本事。」 「我看哪,沈老闆也只是看中人家的家產吧,趙家的廣寧灶可是咱寧河鎮數一數二的大鹽灶呀!」 「那也是人家趙雲珠命好,生在這樣的富豪之家。你要是有那個命投胎到趙家做小姐,也有沈老闆之流來娶你的。咱不是沒那個命嘛!」 「沒那個命就認命唄,就怕不認命跟自己過不去。」 「是呀是呀,想開點又有什麼,男人嘛不都那樣,做生意啦掙錢啦才是正事,把咱們當消遣而已,還指望他念念不忘一輩子不成?真那樣不早娶回去了!」 一群姐妹七嘴八舌說個不停,像一群嘰嘰喳喳吵鬧的麻雀。張天祿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引出這麼多話來。銀紅越聽越心煩,喝道:「說夠了沒?!」 眾人安靜下來,銀紅拿過酒壺倒了一杯酒,說道:「喝酒!」一仰頭把酒喝了下去。 姐妹們也打個哈哈,紛紛說:「喝酒喝酒!張老闆我陪你劃拳吧!」 喝得差不多了,張天祿打發走其他姑娘,把銀紅留下,對她說:「這幾年沈老闆當真一次也沒來找過你?」 「剛才她們的話張老闆不是都聽見了?」 「聽她們的意思,銀紅姑娘對沈老闆還有點余情未了?」 銀紅臉色一沉:「張老闆想拿我開心?」 「不不不,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說,既然忘不了他,為何不主動去找他?」 「銀紅不過是卑賤的女子,人家既然不想理了,又何必去自討沒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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