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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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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秦立明,問了很多兒子和英國的事情。秦立明極少見到她這樣的態度,就很興奮地詳細告訴了她。 回到家,她給秦立明放了一缸洗澡水,把他推進衛生間,要他洗澡,自己在臥室整理秦立明的衣物。等秦立明濕漉漉地來到臥室,看見床頭櫃上有劉丹萍的藥,有些詫異,當然也很高興。 劉丹萍從抽屜裡拿出吹風筒,把秦立明按在床沿坐下,給他吹幹頭髮。她的手指輕柔地撥弄著他的頭髮。秦立明閉著眼睛享受著劉丹萍難得的溫柔。關了吹風筒,用梳子給他梳頭。她發現了一根白頭發,就把這根白頭發給拔了。 他抬頭看劉丹萍,劉丹萍不習慣自己的丈夫看自己了,這種感覺很陌生,就藉口去洗澡走開了。洗完澡,她看見秦立明靠著床頭在看相冊,就過去靠在他的肩上,那是小果近一年在英國生活的照片。看著看著她的鼻子就有些發酸了,悄悄地在流淚。有時候劉丹萍也想,做公務員外表看起來風光,還不如人家做生意的。那些人說去英國就像是在國內旅遊那麼簡單,他們夫妻還要算計機票什麼的。 秦立明也為此經常說起這些,她就揶揄他,要他去做生意。劉丹萍通過兒子的學費,知道沒有錢是多麼難堪和艱難了。說得次數多了,秦立明還真有了這個打算,就算是為了兒子吧!這天晚上夫妻倆又說起這個話題,討論到很晚,直到劉丹萍發出輕輕的鼻鼾聲,秦立明才住了嘴。 早上,劉丹萍一睜眼看見身邊躺著的秦立明還在酣睡,就悄悄下床,來到客廳的陽臺。 外面陽光普照,令她精神一振,自己身體內的血液流得很暢快,使她的心情也很好。雖然昨晚秦立明旅途勞累,服了男性藥之後,也是草草了事。和秦立明分床,並不是她嫌棄秦立明,而是秦立明身體實在不好,再加上自己又神經衰弱,分床睡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吃早餐的時候,她告訴秦立明嫌疑人假自殺然後又在譽州露面了,最終還是逃跑了。現在這個嫌疑人在看守所被人殺了,臨死前供出裴健是他們的同夥,何義是他們背後的「老闆」。 秦立明很吃驚地看著她,知道她是在懷疑何義。他真不希望何義是嫌疑人,這次兒子的事情多虧有他幫忙。如果何義是嫌疑人,他的動機就很明顯了,就是在接近劉丹萍。劉丹萍一直在想小果的事情,是何義幫助才這麼順利的,巧合還是蓄意的?自己也和何義有了關係,他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就是那樣,她也不會擔心,把這個度掌握好就是了。 猶豫了很久秦立明才說:「小果住院費用和學費都是何義的姐姐解決的。當時我也非常過意不去,他們就說這些錢對他們來說也不算大數目,小果又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他們都很喜歡他,再說大家畢竟都是中國人,出門在外也應該相互照應一下。」 劉丹萍笑,我們一家真是遇見了好人、貴人,明擺著何義是沖著她這個局長來的。她當局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會不會有點過敏?她在自問。 坐到沙發上,秦立明跟過來,「人家丁凱還毫不避嫌和黃宇飛正常交往,桑瀟的公司、阮逸生的生意都是黃宇飛促成的,我們和何義的來往也應該這麼看。如果真有問題,會不會是有人在利用萬昊做文章?畢竟樹大招風。」 她同意他的說法,電話鈴聲打斷了秦立明的話,嚇了他一跳,是兒子打來的。 兒子在電話裡安慰了她一番,突然說:「媽,你別太專注於工作了……我不想像小明那樣……」 劉丹萍握著話筒的手抖了一下,「怎麼想起說這個話?」 「我早就想對你說的,一直沒有機會。我不想讓你太沉溺於工作了,忽視了我們。」 放下電話,她相當平靜,她和何義該發生的發生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對自己的權力和能力她還是很自信的,何義要給她麻煩她能對付得了。還有現在只是蛛絲馬跡懷疑萬昊集團牽扯其中,牽扯也可以解釋為是受害者或是株連;就算何義要利用她,她不是一樣也在利用他填補自己的空虛嗎?只是各取所需而已。秦立明說得對,「我是窮怕了,為了學費還到處借錢,你做局長,我們就該跟著清貧嗎?就算是賄賂,也是我的問題,和你無關。現在有幾個做領導的是乾淨的?」秦立明那次的話說得很激動,人說「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何況這些年為了兒子他是受了不少委屈。找他父母借錢,他受到妹妹的奚落,回家還要遭到劉丹萍的數落。 劉丹萍把彭德輝給自己的購物卡扔給秦立明——她平時不管家裡的開銷——秦立明會意,說了一句「以後再有人找你什麼的你就往我這兒推就是了,不幹你的事」。 借錢這事對她來說,真的有一種屈辱感,她不要這種屈辱。現在的社會都是笑貧不笑娼,那些老革命打江山,不是一樣給子女們打的?房價、地皮飛漲,太子党們能夠拿到最好的地皮和位置,也不管規劃修建樓盤,樓盤高度也超高,也沒人拿他們怎麼樣?有人出來批評,只能招人恨,說不定哪天就被整下臺來。說來說去都是有利益在裡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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