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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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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看他一眼,笑道:「沒想到大男人也喜歡這個。」 他看著我說:「其實女人喜歡的很多東西男人也一樣喜歡,比如說煙花,香水,不過我很少搽香水,覺得還是自然的好。」 我笑笑,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感受這份絢麗。過了一陣,他忽然低聲說:「美好的事物總是太過短暫。」 我轉眼望著他,他的眼睛裡盛開著七彩斑斕的煙花,神情黯然。 「其實人生也非常短暫。」我說。 他忽然笑了,說:「所以才要活得精彩,如同煙花一樣燦爛。」 我歎口氣,心裡卻非常贊同他的話。回去的路上,我們默默地並肩而行。忽然想起一段詞: 當紛飛的雪覆蓋整個城市的時候, 你的表情開始融化, 雖然沒有太陽。 我捉摸不透, 你仿佛屋角的風鈴, 風吹過時, 不知道究竟是為誰而歌。 我又猛然想起剛才與他之間那個仿若是無意識的牽手,還有他黯然的神情。此刻,我只覺得心底深處有一種令人激動的蠢蠢欲動,它溫柔似水,讓我不得不心動。可惜我無法放過自己,依舊戴著冰冷的面具,在自己做的繭裡糾纏著,混亂著,幸好這夜色掩蓋了我所有混亂的情緒。 「這個是我的手機號,認識你很高興,希望還有一起看煙花的機會。」他微笑地說。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電話號碼,禮貌地點點頭。然後抬頭看看大樓上那扇漆黑的窗,那是我的房間。周圍的房間亮著溫暖的催人回家的燈,而迎接我的,只有漆黑寒冷。這扇窗依舊是孤零零地插在一群溫暖中間,顯得那麼格格不入。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也和這房間一樣格格不入,我甚至害怕進入房間裡去。那是沒有聲音,沒有感情,沒有溫度的房間,迎接我的只有寒心的冰冷,盛滿了寂寞的酒和無限難言的哀愁。 「好了,你不必再送了。再見!」我的眼角流露出淡淡的憂傷落寞。 「再見!」他似乎並沒有發現我的憂傷,依舊微笑著與我道別。 我轉身拉攏圍巾,走進了大樓。 進入房間,我靠在門上大松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馬戲團的小丑,在臺上盡情歡笑,仿佛不知憂愁。台下卸妝後,才看清楚自己臉上真正的表情,不知道是如釋重負還是重新捲入痛苦的漩渦中去。 我悄聲走到窗前,小心地將窗簾拉開一條小縫,樓下除了一盞盞孤寂的街燈,以及漫天飛雪觸摸大地的沙沙聲外,什麼都沒有。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是想知道那個叫陸晉的男人是否已經走了嗎?走了又怎樣,沒走又如何?我暗暗嗤笑自己,只覺得心更空洞更苦澀。 第三章 Ibiza BAR 這機會是我自己放棄的,因為我不想失去這種奇妙的感覺,或者說,在我重重面具下的心靈,其實早就渴望這心動了。 臨著街,門前的花圃裡種著幾株陌生的植物,突兀地伸展著四肢,盯著過往的人群。藍色原木製作得很精緻的木門,門的邊框用耀眼絢麗的霓紅裝飾,在這樣寒冷的冬的夜晚投射出溫暖的光。藍色木門上簡單地刻著三個英文字母——ZJR,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修飾。後來我才知道,原來ZJR這三個字母竟藏著一個痛楚卻又甜蜜的秘密,是蘊涵著一種巨大的力量的特殊符號。 剛從出租上下來,就看到立在門口穿著亞麻色外套的尹一琪。她一看見我就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半天才說:「唉,你說科研部不招我實在是人才浪費國家損失。」 「是啊是啊,懷才不遇,身懷絕技,知音難尋。」我冷笑著回她。 「那男人怎樣?曠世英俊還是白麵小生,或者是鑽石王老五?」她壓著笑容說。 「這些是後話,先把你的法國海鰻湯、哈根達斯和摩卡奉上。」 「沒問題,你說個時間。」她說著看看表,「你都遲到了,進去吧。」 木門吱啞一聲在我們身後合攏,溫暖瞬間卸去寒冷。光線朦朧昏暗,B小調協奏曲醇美地飄蕩著,感覺吧台裡面的金黃的液體那麼自如乾淨。我們剛在角落裡找了位置坐下,一位高大的男人微笑著邀請尹一琪跳舞。 「對不起,JOE,我要留下陪我的朋友。」尹一琪回絕道。 我低聲笑道:「什麼時候變得重友輕色了?好歹人家也算是英俊威武七尺男兒,不給面子怎麼行?」 尹一琪在桌底使勁擰了我一把,力道之大差點沒讓我叫出聲來。她臉上卻依舊微笑著,優雅地站起來,保持她淑女風範,隨那男人滑進舞池,翩翩起舞。 「死女人,這麼使勁!」我一邊咒駡一邊揉著被她虐待的痛處,順便要了杯名叫「黑色寂寞」的咖啡。其實我很想問問吧台裡面的那個長相甜美的女孩,這杯咖啡的名字為什麼叫「黑色寂寞」,而不叫「白色寂寞」、「藍色寂寞」,但終究還是沒有去。 百無聊賴裡,我開始打量周圍,發現Ibiza BAR的佈置很有田園風格。一簇簇青色的竹,巨大的風車卷下一串串水滴。鋪著暗花格子棉布的桌子,圓的、方的和三角的。用透明的鋼化玻璃一層一層堆砌起來的中央舞池,形狀似乎是五角星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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