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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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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劉秀先生成為同學 當西漢王朝日落西山的時候,一個年輕有為的大才子像納蘭秋先生當年那樣,高高興興的跨進了大學的門檻,所不同的是他上的全國一流的學府,相當於今天北大的太學,而納蘭秋先生上的只是三流的大學。 地球人都知道這個人就是嚴光先生了。 關於嚴光先生的身世史書上找不到一丁點的痕跡,孤獨二少先生推測,嚴光先生的身世也許談不上顯赫,但至少不是一般工薪階層家的子弟,因為那時候的太學可不像今天的北大,僅憑真才實學和高考狀元的身份就可以進得了的。那靠什麼呢?兩個字:關係。所以,嚴光先生的家裡人應該有一定的關係。 嚴光先生的家鄉在江南,江南自古以來不僅盛產美女也盛產才子,當嚴光先生還是嚴光小子的時候在當地就已經小有名氣,十歲的時候所有該讀的不該讀的書他都讀了,下筆成文,出口成章。稍微大一些的時候,他經常與夥伴們舉行辯論大賽,他總是充當反方,最後也總是他勝利,可見他的口才也是了得的。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嚴光小子已經長成了嚴光先生,他要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開闊一下眼界,結交一些與自己臭味相投的朋友,於是,在老爹老娘千叮萬囑之下,在鄉親們期待的目光之中,嚴光先生躊躇滿志的上路了。那時候,所有的人都認為嚴光先生會做大官,會騎著高頭大馬,衣錦還鄉。 嚴光先生進入太學的第一天就與劉邦先生的九世孫劉秀先生相遇了。 劉秀先生看嚴光先生儀錶堂堂,口吐蓮花,便認為嚴光先生非等閒之輩,於是對他尊敬有加。不過和劉秀先生初次見面的嚴光先生倒沒有把劉秀先生看成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只是剛到大學的他感到新鮮的同時也有點不知所措,很需要朋友,見劉秀先生也沒啥大的缺點,於是就和他交往了。 很快,接下來的一件小事改變了嚴光先生對劉秀先生的看法。他們有一個同學遇到了經濟危機,劉秀先生自己掏腰包買了幾頭驢,又雇了幾個人去趕驢,搞起了運輸的買賣,然後再把賺來的錢給了那個遇到經濟危機的同學。 一般人在這件事情只看到了劉秀先生的樂於助人,嚴光先生不僅看到了這一點,更讓他感動的是他沒有像其他紈絝子弟那樣,用老爹老娘的錢(劉秀先生的家裡肯定不缺錢)救濟同學,而是用自己非凡的才能來救濟同學,這一點很難得。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嚴光先生和劉秀先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們經常聚在一起天南地北,海闊天空,談理想,也談自己喜歡的女人。嚴光先生問劉秀先生:「兄弟,你將來想幹啥?」那時候劉秀先生的野心還不大,他有一次看到執金吾行走在街道上,前呼後擁,八面威風,於是脫口而出:「我就要做執金吾那樣的官!」執金吾是啥樣的官?其實也不大,主要負責京城的治安工作。嚴光先生又問:「兄弟,你想娶一個啥樣的女人做老婆呢?」劉秀先生想起了自己家鄉一個美麗的姑娘,於是就說:「我要娶像陰麗華那樣的女人!」 而當劉秀先生問嚴光先生將來想做什麼時,嚴光先生只是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劉秀先生又問什麼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嚴光先生笑而不答。劉秀先生只好再一次強調他已經說過很多遍的話:「兄弟,苟富貴,莫相忘!」說實在的,那時候的劉秀先生在嚴光先生面前感覺有點自卑,認為自己比不上嚴光先生,認為他將來一定會比自己有出息。因為在太學求學的嚴光先生是個高材生,而劉秀先生的學習成績一般般,還老掛科,時不時被老師叫去辦公室訓話。 不過劉秀先生還是有自己的長處的,那就是他非常善於處理人際關係,也非常有心機,黑白兩道都玩得來,既有嚴光先生這樣心靈上的朋友,也有很多酒肉上的朋友,甚至黑社會上的朋友。他做人的原則是,儘量不得罪任何人,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人,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大學有時候也蠻無聊的,嚴光先生和劉秀先生像當年納蘭秋先生那樣都迫切的希望早點領到畢業證,因為他們已經把該學的知識全都學啦,太學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正當他們無聊的時候,發生了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那就是王莽先生篡位了! 這無異於一顆原子彈仍在了太學府,而此時嚴光先生的那些同學們的表現令他很失望,在王莽先生篡位之前,他們是漢朝的擁護者,口口聲聲信誓旦旦的要為漢朝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鞠躬盡瘁,王莽先生篡位之後,他們馬上就變成了一群蒼蠅,在王莽新王朝的周圍翩翩起舞,大唱頌歌。這就是當時知識份子的奴性,這就是所謂的官場!這一切使得嚴光先生開始懷疑,懷疑做官是否真的像他當初所想的那樣能夠實現自己的抱負,同時也不委屈自己的心靈,開始懷疑自己適合不適合當官。 而這時候的劉秀先生卻變成了一個神出鬼沒的人物,嚴光先生問他最近在幹啥,今後有啥打算,劉秀先生沒有告訴他,只是說他在幹一件大事,幹自己應該幹的事。昔日無話不談的好友開始不再信任自己,這對嚴光先生又是一個很大的觸動,他突然感覺劉秀先生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嚴光先生的同學們紛紛離開太學,尋找新的靠山去了,嚴光先生這時候也感覺到,長安已經不是自己呆的地方,他也打算離開。 有意思的是,在離開的時候,劉秀先生來送他,握著他的手,又說出了那句話:「兄弟,苟富貴,莫相忘!」 像當年許由先生離開自己的部落、伯夷叔齊兄弟離開孤竹國一樣,面對蒼茫大地,面對如血的殘陽,帶著一顆破碎的心,發出了長長的歎息:天下之大,哪裡有我容身的地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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