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盤絲洞38號 | 上頁 下頁 |
| 一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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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出頭緒來,反正,這個疑問像塊大石頭一樣沉甸甸地壓在心口,讓我很不舒服,沒辦法真正放鬆。 雖然我們的速度很快,不過等到把伽會山上山下的這些小村莊都跑遍之後,天也又黑了。 我的心情也很沉重。 雖然蛾子現在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是它們的出現本身就說明了嚴重問題。這是魔界的飛蟲啊!突然在人間出現,說明了什麼問題?還有,這些蛾子似乎在殺人、進食、再蟄伏的過程中蛻變得越來越恐怖了。 好漢也架不住人多啊!我們才幾個人,這些蛾子卻好像無窮無盡一樣,這才多長時間?伽會山下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要是這種蟲子大規模氾濫,那比什麼天災什麼魔頭降世更可怕。 因為它們數量多,進化快! 好在我的洞裡這些東西應該還鑽不進去,洞門封著,能逃生的出口又是只能出不能進的。這些蛾子再厲害也沒法通過那道湍急的施了咒的暗流。 「天黑了,我們回去?」我提議。 「回去?洞門不是封了嗎?」 「是啊,那我們也不能在野地裡過啊?」 「不妨事。」敖子恒一笑,「就在野地裡過一夜也沒什麼,晚上看看星星月亮,也換換心情。」 老悶在洞裡,我是無所謂,他們可能覺得氣悶不習慣吧?建得再巧妙再寬敞還是個洞。 不過敖子恒雖然這麼說,我卻覺得,也許……他們還有別的考量,是不是還要再琢磨那蛾子的事?或是…… 不猜了,反正我笨,猜也猜不出來。 我們在一條山溪邊停下,這回輪到敖子恒顯了一把身手,他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很漂亮精緻小巧的螺殼來,海螺殼有著精緻的花紋,只有桃核般大。 「這是……」 敖子恒笑而不答,往那螺殼上吹了一口氣,然後把螺殼放到了溪邊上。 螺殼上面閃動著彩色的水波紋,就像接了充氣閥的大氣球一樣迅速膨脹。 我瞪大眼張大嘴,看著這奇妙的十分有趣的一幕。 這還真是吹氣就長啊! 不過我上輩子人家吹的那是大廣告熱氣球,敖子恒這吹的是海螺殼。 螺殼一直長到有座小房子般大小才停了下來,敖子恒微笑伸手,「地方淺窄,請大家屈就一晚吧。」 「我來我來,我先進。」 我激動地朝前邁步,一腳踏進螺殼的入口。 感覺進來了比外面看著還顯大,還寬敞。 眼前是條彩色的旋轉階梯,螺殼壁像五彩的美玉,又像細膩硬滑的上好瓷器,一點兒腥味兒也沒有,可以聞到一點兒發鹹的海水味。 真奇妙啊。 順著盤旋的甬道走進去,裡面是間廳堂,這裡的牆壁、地板、屋頂也都是彩玉一樣的螺殼,桌椅、案幾、桌上的茶具燈盞,屋角插著幹海草的大花瓶,全是一樣的材質。 就像進入了一個兒童們幻想中的五彩斑斕的美麗的童話世界。 「子恒子恒,你好厲害!這麼有趣的法寶,以前怎麼沒給我看過啊?」 他只是淡淡一笑,「這個……是我困居到黑龍潭時煉製出來的,雖然看著是個玩意兒,不過在黑龍潭底那麼窮山惡水的荒涼地方,我卻一直是住在這裡頭的。」 我愣了。 敖子恒他……在這裡頭住了……三百年? 與我沉睡三百年不同,他明明有那麼自由的心靈、廣闊的思緒,卻只能困居於黑龍潭底小小螺殼之中,歸根結底…… 鳳宜說:「這就是方寸天地之術了?我雖未練過,卻也知道這門法術是不易練成的。」 他這麼一岔,敖子恒便和他聊起這個叫方寸天地的法術來。 我也就沒有再糾結於這個問題。三七說不太舒服,敖子恒指著一間房門說讓她先去休息。而我則在後面的天井處找到了汲水的泉池,提了水,在灶上燒開,然後還翻著了茶葉。 小小螺殼中如此豐富奇妙…… 可是我卻沒有一開始進來時的雀躍心情了。 今天發生的事,還有這個螺殼房子本身都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我變出一把小扇子來扇著火,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我們被稱為妖,但是我並不殺人,也從來不存什麼壞心。 但是魔道與我們似乎是不同的。那裡的生物似乎都有著天生的破壞欲,那些蛾子就是很明顯的例子。 我歎口氣,端茶進屋,鳳宜和敖子恒已經不再討論那個方寸天地了,轉而說起什麼月輪之期,我聽不懂,也不敢插話,給他們一人捧一杯茶。 敖子恒說:「你也早些休息吧,今天你也很勞累的。」 這螺殼裡的房間似乎是可以隨著需要而增加,隨著敖子恒一指,剛才三七進去的那扇房門邊又多出一扇門來。 我點頭跟他們告別,進了那間屋子。屋子很雅致,是一種淡淡的粉色,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這是個封閉的空間,感覺不氣悶。 我踢了鞋子躺在床上,身體累,心也覺得累…… 可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不知道三六現在怎麼樣了?李書生和她在我洞裡幹什麼呢? 有灰大毛在,洞裡應該不用我掛心。他平時看起來呆頭呆腦,可是實際上對於安全第一這句話他理解得比我深刻,貫徹得比我徹底。 要說盤絲洞裡最惜命的是誰?灰大毛要認第二,沒誰敢認第一。 實在睡不著,我爬起來推門出來,穿過走廊。廳裡空蕩蕩的,鳳宜和敖子恒應該也各自休息去了。敖子恒很喜歡看書,這螺殼居裡再少也應該有幾本書吧? 我順著走廊找,果然找到一間書房,迎面一排書架子上,上頭整整齊齊擺滿了書。 按著敖子恒放書的習慣,他比較常看的應該擺在靠這邊的位置上。 上輩子曾經很癡迷了一陣子言情小說,一放學就直撲租書店,在那樣的書店裡租書的經驗是,越是被翻得很破很舊的越是好看的書。因為能讓很多人都借它,這本書一定是精彩的。 我抽出來的一本線裝書是整個架子上最舊的,敖子恒應該常翻這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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