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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三天。

  我們在嘉熙的一家客棧裡整整等了三天,卻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帶著任何隻言片語而來。

  直到第三天黃昏,我有點坐不住了,莫非,我的推測是錯誤的?

  難道,紅棘在洛微的事果真不是沖我而來地陰謀?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戲院

  猶豫地放下茶杯,我想,或許不應該再等了。

  「要走嗎?」幽韻見我有了動作,連忙問。

  「嗯。」我點了個頭,視線掃過客棧的門口,正看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往裡走,起身道:「走吧。」

  見狀,清肅他們也都站起隨我向外走。不想我們剛走了兩步卻被剛撞進來的那個小廝攔了下來。我們彼此對視一眼,均是不解地看著那小廝。

  那小廝看起來像是個大門戶裡出來的,攔了我們下來之後,抱拳施了禮,先陪了個不是。然後上上下下將我們幾個打量個遍,最後實現落到我身上定住,陪笑道:「不知小姐高姓?」

  我轉了轉眼珠,看這那小廝笑了起來,道:「你是誰家的下人,有這樣問人的嗎?我與你素不相識,憑什麼告訴你我姓什麼。」

  「那容小的多嘴猜下,您是否姓笑?」

  「你既然自己猜起來了,又何必問我。」我笑道,身子微側想繞開他過去。

  「小姐請等。」那小廝靈巧得很,我動他也跟著動,依舊是攔在我身前,低頭從袖口摸了一封信出來,恭敬地呈在我面前,道:「我家主子說了,讓我來這找兩男兩女一行四人,將這封信交給其中姓笑的姑娘。」

  我看這那封信沒有動,也沒有去接,只笑道:「我並沒說我姓笑。」

  小廝規矩地道:「主子說,讓我問四人中容貌最普通,氣質最出眾的那位小姐。且說,三句話之內,無論那小姐是否明確承認自己是否姓笑,都不要將信給她。只有回答得模棱兩可,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的,才是小的真正要找的主子。」

  這真有意思。我突然覺得愉快起來。看著那信。道:「那你如何知道送對了沒有?」

  「主子說了。只管憑小地地感覺送。送錯了。就只怪那位小姐沒福氣罷。」

  「是嗎?怕是送錯了。才是我的福氣吧。」

  面色一冷。我讓清肅接了那封信仔細檢查。笑青衣也湊了上前瞅了兩眼。直到他們來那個人都確定沒問題了。才將信交給我。

  我接過信。想了一下。邊往旁走去。不著痕跡地避了笑青衣。邊走邊將信展開。見上面寫了幾個字:酉時。紅棘在杯雪樓。

  「現在什麼時辰?」我盯著那幾個字看了看。問道。

  「申時二刻。」幽韻看了看時辰,見我一直盯了信看,也湊過來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不禁「咦」了一聲,道:「杯雪樓?這不是嘉熙最大的戲院嗎?」

  三天來,幽韻已經將這個嘉熙城摸了個遍,重要的地名都記下了,故而知道得很清楚。

  「嗯。」我點頭,忽對幽韻道:「去問掌櫃借一下筆墨紙硯。」

  幽韻應了一聲,不大一會兒便招呼小二擺齊了文房四寶。

  我將信折了,收在手裡,對笑青衣笑道:「青衣。幫我回個信吧。」

  「小姐……」小廝見我要回信,立刻上前一步想插言,被我拂袖攔下,也不好再開口,只站在一邊。

  我接著對笑青衣道:「回四個字就好了。就寫多謝」、「即往」就好。」

  那笑青衣提了筆,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那小廝一眼,爽快地寫好了交給我。

  我拿起信箋看了一眼,勾起唇。對那小廝道:「麻煩你帶信回去?」

  「可是,主子說不需要帶信回去地。」小廝為難地道。

  「是不需要,還是不許?」我將手裡的信折起,和剛才收到的那封信放在一處收在懷裡。對那小廝道:「怕是你家主子不許你洩露了行蹤吧。也罷,你回去吧。跟他說我會準時前往的。」

  「是。」那小廝應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臨走還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輕輕坐回凳子上,我覺得有些為難,不是去不去的問題。而是怎麼去的問題。思索片刻。我對笑青衣道:「你曾經是青衣,以前地那些底子可還留著?」

  「多半都還記得。怎麼?」

  「杯雪樓是戲臺,你熟悉那個地方,該是輕車熟路的。混進去該是不難吧。」

  「不難。如果我自己的話。」笑青衣笑著強調了一下。

  「自然不會是你自己。讓清肅跟你去。」我故意曲解了他的話,讓他和清肅潛進杯雪樓的後臺。

  清肅露出不怎麼贊同的表情,卻沒說什麼,只淡淡掃了一眼幽韻。

  幽韻立刻問我,「那我們呢。」

  「我們自然是從前門進去了。」我其實更希望幽韻和笑青衣潛入後臺,因為一男一女找理由比較方便。但是幽韻的武功不敵他,怕她到時吃了虧,還是決定讓清肅與他一起行動。而我和幽韻就扮作小姐和丫鬟去聽戲,化明而暗,看看送信的人究竟是誰。

  「青衣,弄不好你要上臺唱戲的,去準備準備,我們馬上要走了。」我拉這幽韻起身,對笑青衣道,「我們也去換衣服。」說著拉了幽韻離開,臨走時看了清肅一眼。

  清肅正喝著已冷地茶,逕自做著,任我們都走了卻沒有動。

  回了房,匆匆找了件淡色的衣服換上,隨即將懷中的兩封信掏了出來,又在行李裡翻了翻,摸出另一張紙,將三張紙放在一起,問幽韻道:「你看出了什麼?」

  「什麼?」幽韻湊了過來,一一念道:「你們想見地人在吉通飯莊。酉時,紅棘在杯雪樓。多謝,即到。這是?」

  「第一張是笑青衣打來的袖箭上別的紙條,第二張是剛才的信,第三張是青衣寫的回信。你看出什麼了?」我一一指給她看,分別解釋道。

  那張袖箭上的紙條,本來是放在宗政澄淵那裡的,被我在分別時要了來。

  「能看出什麼呢?」幽韻看來看去,自言自語道:「這三個人……」

  「不錯。是三個人。」清肅的聲音在旁響起,此時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房裡,壓低了聲音。

  「三個人怎麼了?三……」幽韻開始開有些疑惑,漸漸明白過來,驚道:「竟然是三個人的筆體!」

  「青衣說袖箭是他射地,但是上面的紙條卻不是他寫的。明明是連貫的消息。第一張紙和第二張紙上的筆體也不一樣。」我點著桌上的紙,道:「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參與這件事地,除了青衣,最少還有兩個人。」幽韻分析著,突然道:「會不會青衣誤導我們,故意把他那張寫得和平時不一樣的?」

  「不會。」清肅道,「大的形狀地確能可以寫得不同,但是細處就很難。而且,當時他寫得很快。不可能故意得那麼熟練。而且,他這一改變,我們懷疑的對象就從兩個變成了三個。這不是對他們很不利嗎?」

  「所以我們暫且除去青衣不提,還有至少兩個人,在暗處注意著我們。一個可以肯定就在這嘉熙城。而另一個……」我拿起第一張紙,細看了看,突然禁了言,覺得上面的字體好像在哪裡見過,不由得細細回憶起來。

  「你們想見的人在吉通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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