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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隋主信讒廢太子 張衡造讖危李淵(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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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既立,請東宮官屬,不得稱臣。又請移故太子囚于東宮,庶得監視以免不測。太子勇不甘,常常扒在樹上叫喊,要得隋主召問,伸己冤情。又被楊素道是瘋顛,隋主置之不理。還有一個太子之弟蜀王秀,因見晉王與楊素誣陷太子,心中不平,揚言要與他伸理。仁壽三年十二月,又被他兩人設計,埋兩個木偶人在華山,身上寫楊堅、楊諒名字,反縛釘心。誣奏道:「是蜀王做造壓勝。」 也將來廢了。以此臣僚不憤,走出一個大理卿梁毗,抗表劾楊素道:「太子與蜀王被廢之日,揚眉奮肘,利國家有事。」 又被他誣奏囚禁,直至庭鞠釋放。一個貝州長史裴肅上書道:「二庶人得罪已久,寧無革心?願弘君父之慈,顧天性之義,容封小國,觀其所為,若能遷善,漸更增益。」 可可兩個人都是李淵親故。太子大惱,忙召左衛率宇文述、左庶子張衡計議,道:「這明是李淵那廝,知我為斬張麗華恨他,他所以怕我日後為君,故行撓我。只看他的奏疏與裴肅巧巧相同,必須除卻此賊,我的東宮安穩,你們的富貴可保。」 宇文述道:「太子若早說要處李淵,可也把他嵌入兩個庶人黨中,少他不得一個族滅,如今聖上久知他忠直,一時恐動搖他不得。」 張衡道:「這卻何難!主上素性猜嫌,嘗夢洪水淹沒都城,心中不悅。前日郕公李渾之子洪兒,聖上疑他名應圖讖,叫他自行殺害。今日下官學北齊祖珽殺斛律光故事,布散謠言,渾、淵都從水,未免不動疑,恐難免破家殺身之害。」 太子點頭稱妙。 謀奸陰似蜮,暗裡欲飛沙。 世亂忠貞厄,無端履禍芽。 張衡出來暗布流言,起初是鄉村亂說,後來街市喧傳。先止是小兒胡言,漸至大人傳播。都道:「桃李子,有天下。」 又道是:「楊氏滅,李氏興。」 街坊上不知是哪裡起的。巡捕官禁約不住,漸漸的傳入禁中。晉王故意啟奏道:「裡巷妖言不祥,乞行禁止。」 隋主聽了,甚是不悅。連李淵也擔了一身干係,坐立不安。但隋主已是先有疑在心了,只思量那李渾身上。其時便有那逢迎陷人的小人中郎將裴仁基,上前道:「李渾因姓應圖讖,圖謀不軌。」 聖旨發將下來勘問,自有一班附和的人。可憐把郕公李渾,強做了謀逆,一門三十二口,盡付市曹。 誠民修德可祈天,信讖淫刑總枉然。 晉酖牛金秦禦虜,山河誰解暗中遷。 李淵卻因此略放了心。那張衡用計更狠,又賄賂一個隋主聽信的方士安伽陀道:「李氏當為天子。」 勸隋主盡殺天下姓李的。虧得尚書右丞高熲奏道:「這謠言有無關係的,有有關係的。有真的,有假的。無關係的,『天將雨,商羊起舞』是了。有關係的,『檿弧箕服,實亡周國』是了。真的:『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後來楚霸王果亡了秦,是了。有假的:『高山不推自倒,明月不扶自舉。』祖埏偽造害了斛律光,遂至亡齊,是了。更有信謠言的秦始皇,亡秦者胡』,不知卻是胡亥。晉宣帝『牛易馬』,卻是小吏牛與』』王妃私通生晉元帝。天道隱微,難以意測。且要挽回天意,還在修德,不在用刑,反致人心動搖。聖上有疑,將一應姓李的,不得在朝,不得管兵用事便了。」 此時蒲山公子李密位為千牛,隋主道瞻視非常,心也疑他。他卻與楊素厚,楊素要保全李密,遂贊高熲之言,暗令李密辭了官。其時在朝姓李的多有乞歸田的,乞解兵柄的。李淵也趁這個勢,乞歸太原養病。聖旨准行,還令他為太原府通守節制西京。這高熲一疏,單救了李淵,也只是個王者不死。 猛虎方逃押,饑鷹得解絛。 驚心辭鳳闕,匿跡向林皐。 此時是仁壽三年七月了。太子聞得李淵解任,對宇文述道:「張麻子這計極妙。只是枉害了李渾,反替這廝料保全身家回去。」 宇文述道:「太子若饒得過這廝罷了;若放他不下,下官一計,要殺李淵,便殺李淵,要殺他全家,便是他全家。」 太子笑道:「早有此計,卻不消費這許多心,又枉害了人。」 宇文述道:「這計只是如今可行。」 因附太子耳邊說了幾句。太子拊掌道:「妙計!事成將他女口囊橐,盡以賜卿。只是他也是員戰將,未易剪除。」 宇文述道:「以下官之計,定不辱命。縱使不能盡結果他,也叫他吃此一嚇,再不思量出來做官了。」 兩人定下計策,要害李淵,不知性命如何? 正諫易媒禍,奸謀喜殺人。 網羅張西地,何處脫驚鱗。 ◆總評: 疑心最是害事。不疑,邪言便無所乘。太子勇、李渾,豈止一時臣子之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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