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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回 秦叔寶劈板燒批 賈柳店刺血為盟(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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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總角交情憶昔年,兩家母子各辛艱。 別來數載常懷念,及至相逢不識顏。 當下雄信怒喝:「若不還燈,照傢伙罷。」 羅成大怒,正欲出馬提槍相殺,後面張公瑾認得是雄信,連忙上前叫道:「公子不可動手。單二哥也不必發怒。」 二人聽得,便住了手。公瑾告知羅成,這人就是秦大哥所說的恩人單雄信便是。羅成聽說,便與雄信下馬相見畢,向齊國遠、李如珪賠了罪。取金槍藥與二人搽好,疼痛即止。大家各敘過了禮,都說往濟南拜夀,便合做一處同行。 且說武南尤俊達得了雄信的令箭,見壽期已近,分付家將打點賀禮,要趕十四日赴約,十五日拜夀。程咬金看見,便問道:「你去拜誰的壽?」 俊達道:「去拜一個朋友的母親。」 咬金道:「既如此,我也去走遭。」 俊達道:「我與他是至友,所以要去。你卻與他從來不熟,如何去得?」 咬金道:「你且說這人姓什名誰?」 俊達道:「這人乃山東第一條好漢,天下哪一個不知道,他叫小孟嘗、賽專諸,姓秦名瓊,雙字叔寶。你卻何曾與他熟識?」 咬金聞言,跳起身來,拍手大笑道:「這人是我從小相知,如何不熟?我還是他的恩人哩!」 俊達道:「怎見得你是他的恩人?」 咬金道:「他父親叫秦彝,乃陳後主駕前大將,官拜伏虜將軍,鎮守武昌,被楊林殺了。他那時年方三歲,乳名太平郎,母子二人,與我母子同居數載,不時照顧他。後來各自分散,雖然多年不會,難道就不是他的恩人了?」 俊達道:「原來有這段緣故,去便同你去,只是你我心上之事,酒後切不可露。」 咬金道:「不要婆文,我曉得。」 二人收拾禮物,各帶兵器,領了四個家將,出門上馬,望濟南而行。 那咬金許久不曾騎馬出轡,在路上好不躁皮,把馬加上兩鞭,潑辣辣往前亂奔。俊達大叫慢走,他哪裡肯聽?一直跑去。轉過一個山頭,遠遠的望見一隊人馬,乃是單雄信這一班。咬金大叫:「妙啊,大風來了。」 拍開鐵腳棗騮駒,擺動八卦宣花斧,高聲大叫:「來的留下買路錢去。」 單雄信道:「我是強盜頭兒,好笑那廝目不識丁,反要我的買路錢?待我問一聲看。」 一馬上前,橫槊在手,叫一聲:「山中大垂老請了,我們是一線的。」 咬金喝道:「你是賣線的麼?不論青線、白線,爺爺也是要的。」 雄信笑道:「原來是個初出籠兒的。不要管他,待老子賞他一槊。」便把金頂棗陽槊一舉,攔頭就打。 咬金把斧一架,架過了槊,當當的連砍兩斧,雄信急架忙迎,哪裡招架得住?一張青臉泛出紅來,好似醬色一般,盔歪甲裂,叫聲:「好傢伙!」回馬忙走。 羅成看見大怒,一馬沖來,搖槍便刺。咬金躲過槍,當的就是一斧。羅成攔開斧,耍的一槍,正中咬金左臂,叫聲:「啊唷。」 方回得馬要走,不提防耍一響,左腿上又中了一槍,大叫一聲:「風緊,風緊哩!」 只見後邊尤俊達到了,見咬金受傷,勃然大怒,掄起手中撲刀,拍馬趕來。單雄信認得,連忙叫住羅成,不要追趕。俊達喚轉咬金,各各相見。取出金槍藥,給咬金敷了傷痕,登時止疼。合做一處,取路而行。 將近濟南,雄信道:「今日是十四,且在城外尋個下處,等齊了眾友,明早入城便了。」 分付家丁:「有寬大的客店,可尋一所。」 家丁道:「城門邊那個招牌上寫著賈柳店,十分寬敞,可以容得眾人。」 雄信道:「也罷,就是哪裡便了。」 原來叔寶知道眾朋友一定來與母親上壽,早已在賈閏甫、柳周臣後邊收拾五間大廳,叫二人招待這班人住。所以他二人日日相望,不見有人到來。等到十四日,只道沒有人來了,他也不曉得就是這班人。當下也不問起,接進眾人,上高樓去坐。家丁們報行李進店,差幾個在要路上等上壽的朋友。就分付安排起七八桌酒來,先拿兩桌上來吃。不一時,潞州金甲、童環、梁師徒、丁天慶來到,家丁招呼入店,大家各又見禮,同坐了,又添上一桌吃酒。不多時,又來了柴紹。次後各處來的陸續俱到,乃是屈突通、屈突蓋、盛彥師、黃天虎、李成龍、韓成豹、張顯揚、何金爵、謝映登、濮固忠、費天喜一班豪傑,意氣相投,吃得十分有興。 正在鬧嚷之間,只聽見外邊漁鼓響,走入魏征、徐勣兩個來。上得廳樓,茂公知道今朝眾星聚會,遂各一禮,坐下飲酒。樓下卻來了弟兄兩個,叫做魯明星、魯明月,他二人乃是海賊,所以家將們不認得。二人走入店中,叫道:「店家,樓上可吃得酒麼?」 柳周臣道:「樓上已有許多人坐滿,官人們就在下面坐罷。」 二人道:「也使得,就是下邊罷了,但有下酒的,盡著搬來,一總算帳。」 說罷,撿一副坐頭坐下,走堂的擺上酒肴,兩人對飲。 且表上邊這班人,呼三喝四,吃得熱鬧。程咬金心中想道:「我賣私鹽打死了巡捕官,問成死罪,遇赦出來,尤俊達合我做夥計,劫了王杠銀子,日日大魚大肉,十分快活。今日眾英雄同來拜夀,豈不是十分榮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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