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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陶弘景難《均聖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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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云:「釋迦之現,近在莊王,唐虞、夏殷,何必已有?周公不言,恐由未出,非關宜隱。育王造塔,始敬王之世。閻浮有四,則東國不容都無?」 答曰:「釋迦出世年月不可得知。佛經既無年曆注記,此法又未東流,何以得知是周莊之時?不過以《春秋》魯莊七年四月辛卯恒星不見為據。三代年既不同,不知外國用何曆法?何因知魯莊之四月是外國之四月乎?若外國用《周正》邪,則四月辛卯,長曆推是五日,了非八日。若用殷正邪,周之四月,殷之三月。用夏正邪,周之四月,夏之二月。都不與佛家四月八日同也。若以魯之四月為證,則日月參差,不可為定。若不以此為證,則佛生年月無證可尋。且釋迦初誕,唯空中自明,不雲星辰不見也。瑞相又有日月星辰停住不行。又云:明星出時,墮地行七步。初無星辰不現之語,與《春秋》恒星不現,意趣永乖。若育王造塔,是敬王之世。閻浮有四,此道已流東國者,敬王已來,至於六國,記注繁密,曾無一概。育王立塔,非敬王之時,又分明也。以此而推,則釋迦之興,不容在近,周世公旦之情,何得未有?」 難云:「夫子自以華禮興教,何宜乃說夷法?故歎中國失禮,求之四夷,亦良有別意。」 答曰:「弘教次第,前《論》已詳,不復重辨。」 難云:「四夷之樂,裁出要荒之際,投諸四裔,亦密邇危羽之野。禹跡所至,不及河源,越裳白雉,尚稱重譯,則天竺、罽賓,久與上國殊絕,衰周已後,時或有聞。故鄒子以為赤縣於宇內,止是九州中之一耳。漢初,長安乃有浮圖,而經像眇昧。張騫雖將命大夏,甘英遠屆安息,猶弗能宣譯風教,必其發夢帝庭,乃稍興顯。此則似時有通礙,非關運有起伏也。」 答曰:「本以西域路近,而大法不被,此蓋由緣應未發,非謂其途為遠也。其路既近,而此法永不東流,若非緣應未至,何以致此?及後東被,皆由緣應,宜發通礙,各有其時,前《論》已盡也。」 難曰:「若必以緣應有會,則昔之淳厚群生何辜,今之澆薄群生何幸?假使斯法本以救澆者,夫為罪莫過於殺,肉食之時,殺孰甚焉,而方俟火粒,甫為教萌,於大慈神力不有所躓乎?若秔糧未播,殺事難息,未審前時過去諸佛,複以何法為教?此教之萌,起在何佛?兼四戒犯人,為報乍輕,一殺禽獸,受對更重,首輕末重,亦為未達。夫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周孔所雲聞聲不食,斬伐以時者,蓋欲大明仁義之道,于鳥獸草木尚曰其然,況在乎人而可悖虐,非謂內愓寡方,意在緣報,睹跡或似,論情顧乖,不審於內外兩聖,其事可得是均以不?此中參差,難用頓悟,謹備以諮洗,願具啟諸蔽。」 答曰:「民資肉食,而火粒未啟,便令不肉,教豈得行?前《論》言之已具,不復重釋。眾生緣果所遭,各有期會。當昔佛教未被,是其惡業盛時;後之聞法,是其善業萌時。善惡各有其時,何關淳厚之與澆薄?五支之戒,各有輕重,非殺戒偏重,四支並輕。且五業雖異,而互相發起。犯人之戒,人重故先出;犯獸之戒,獸輕故後被。訓戒之道,次第宜然。周公孔子,漸弘仁惻,前論已詳,請息重辨。若必以釋教乖方,域之理外,此自一家之學,所不敢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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