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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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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從我那滿是洋蔥味的律師嘴裡說出的話是多麼動聽啊!《獨身幸福》是在協議書裡確認過的! 為什麼威爾不對我說呢?他無非想折磨折磨我。這個沒有骨氣的無賴! 「啊,埃諾,我多想吻你呀!」我淚眼模糊地對著話筒小聲說。 「那就吻吧。」埃諾說,「難道我還會反對?」 他沒有把吻再轉送給他的母親。 「等合適的機會吧。」我回答說,「再見,非常感謝你的答覆。」 「這個威爾,現在真是想方設法要讓你和他複婚……」埃諾在電話的那一端說。 「我決不會再上當的!」我高興地說。 我不動聲色地回到工作室,微笑著坐到電腦旁。 「我們可以接著幹了。」我直截了當地說。 「可我現在沒有心情了,」他生氣地說,「你出去整整十二分鐘了!」 「陣痛的間隔時間就是這麼長。」我回答說。 威爾現在確實沒有情緒再去發出痛苦的呻吟了,於是我提出一個和解的建議。 「我們一起去散散步不好嗎?就讓我們開誠佈公地談談吧。這車庫裡讓人感到太壓抑了!」 「我們的時間不夠用了,」威爾說,「我們沒時間散步。」 「你在屋子裡手腳不停地運動,」我儘量說得詼諧一些,「我可是坐在這兒不動的。」 「女打字員都這麼做,」威爾說,「所以她們都是大屁股!」 我咽了口唾沫。帕拉說過,什麼事都不要逆來順受。 我猛地站了起來。 「我今天已經坐夠了,」我斬釘截鐵地說,「我覺得這裡的空氣太悶了。」 「你別走!我們今天還得寫完產房裡的那場戲!你說過,你在這方面感受比我多,所以你還是再坐下吧。」 我正要回答,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 「我把口述機借給你們。」我聽到了埃諾的聲音。 這是個真正的朋友!像他母親一樣殷勤可靠。 「喂,埃諾!」我叫了起來,激動地抱住了律師的脖子。 威爾厭惡地轉過身去。他痛恨這些做作的場面,凡事都得自然和真實。 「很容易操作的,」埃諾說,「就是笨蛋也沒問題。這是新產品中最新的一種。當然不會出什麼差錯!」 他說完就取他的口述機。 我帶著勝利者的目光看了威爾一眼。哼,你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別以為你可以隨便擺佈我。我有朋友。 「那好吧,我們去轉一圈!」威爾說。 「片名你決不能改。」我們在走廊裡穿鞋時,我對他說。這時,我真想對他做個鬼臉。 帕拉帶著維利在後面,高興地向我微笑著。 「片名是協議中確定的。」 「這我知道。」威爾冷冷地說,「我不過想氣氣你。」他邊說邊走出了房門。 帕拉看了我一眼,不難看出這種目光裡所包含的意思。 「別怕,姐兒們!」 「你放心。」我好鬥地說,一面走向帕拉懷裡的小維利,吻了他一下。最好也吻帕拉一下,可我們還沒有那麼親密。 「待會兒見。」 「祝你成功。」帕拉說,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我在外面聽見埃諾沖威爾喊著什麼。 他不會因為生氣和榮譽受損揪住威爾算帳吧?就像力大無比的奧比利克斯①抓住他後媽的脖子那樣,使勁地搖晃他,扇他耳光,嘴裡還憤怒地喊著:「混—蛋—你—為—什—麼—總—惹—弗蘭西絲卡—生氣?」 ①德國童話中的人物。 我走回去看個究竟。 沒有出現我想像的那種情況,一切正常。埃諾正給威爾解釋著那台口述機。 我前面不是已經提到過,他解釋事情總習慣大聲喊叫嘛。威爾耷拉著肩膀,在他面前點著頭。 「祝您成功。」埃諾解釋完後也這麼對他說道。 我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謝謝。」我說著又親了一下他的臉。無非是想要威爾知道,我和我的律師之間有多麼友好的關係。 埃諾開著他的敞篷汽車離開時,朝我們揮手喊道:如果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通過歐洲系統及無線電話和他聯繫! 威爾和我走了出來。 終於可以散步了! 夏日的空氣!快走!藍色的天空!深呼吸! 現在,所有的不快都會在蔚藍的天空中煙消雲散。我們終於可以坦誠地交談了。 從女人到男人。 就在我想同威爾說話時,我發覺他還在我身後足有十米遠的地方。 「怎麼啦?」我回過頭問道,因為急著談話我都快發火了,「你認為我走得太快了嗎?」 「你又開始走正步了。」威爾不滿地嘟噥說,「我認為這不叫散步,是急行軍!」 「你的走法也不是散步。」我毫無幽默地反擊說。我的語氣比剛才寫劇本時更刻薄。「你倒是稍微快一點呀!簡直是在閒逛!」 「你是在跑!」 「你是在爬!」 「你是在這兒火冒三丈地趕路!」 「你耷拉著肩膀像個熊包!」 「你是個麻木好戰的女權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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